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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之匈奴王妃 > 第 36 部分

第 36 部分

杨娃娃瞥了秋霜一眼,见秋霜面色平静无波,眼睛无澜,暗自思忖着秋霜会不会泄漏消息……她回转思绪,笑道:“这些……当然需要姐姐的大力帮忙了。只要我不在这里,以姐姐举国无双的才貌,大王一定会另眼相待的,即使大王一时半会儿看不到姐姐的好,相信以姐姐的聪慧,一定可以得到大王的宠爱。”

云夫人叹道:“大王会不会宠爱我,这会儿还不好说……”

杨娃娃激将道:“姐姐为何不相信自己?”

“不是不相信自己……罢了,”云夫人楚楚一笑,瞬间转换了忧戚的脸色,盯着杨娃娃,眸中光华幽影流转,“妹妹这事儿,事关重大,万一不成,妹妹逃不出去,大王一定加以惩戒……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当然,我是很愿意帮助妹妹的,毕竟,妹妹孤身一人远离匈奴,实在让人心怜!”

杨娃娃心中暗笑,唇角一牵:“是啊,假若姐姐帮我这个大忙,日后需要到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力帮忙。”

云夫人朗笑道:“嗯,那我先回去了,妹妹的事我一定仔细思量的。”

“姐姐慢走,妹妹就不远送了!”杨娃娃望着明黄色的背影轻松地走远了,那锦裙下摆翻飞如蝶,轻盈地翩翩扇动,好似如玉美人的轻快心绪。

她收回目光,转脸看着若有所思的秋霜,笑意盈盈,墨玉般的柔软发丝飘掠在风中,飘出尘寰。而那温润的目光,如刀似剑,直剌剌地迫着秋霜的神经。

秋霜被她盯得很不自在,涨红了脸颊,低垂着下颌,言语紧涩:“阏氏……有何吩咐?为何……如此看我?”

“秋霜,你想念家乡吗?”杨娃娃柔和的眸光,却是锐利迫人,让人无所逃遁。

乍闻之下,秋霜的脸庞变得怅惘,略略抬脸,无奈道:“家乡?秋霜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哪里都是家,无所谓家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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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李代桃僵(7)

“你想回到小时候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吗?”杨娃娃走上前,握住她发凉的手,“如果我能回到匈奴,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月氏吗?或者,你愿意跟我一起到匈奴吗?”

秋霜急切道:“愿意,秋霜当然愿意……”她流红着脸颊,迟疑道,“可是,如果秋霜跟阏氏一起走了,大王一定会怀疑的,为了阏氏能顺利地离开月氏,秋霜还是留在飞雪苑比较妥当。”

杨娃娃惊诧道:“秋霜……”

“秋霜明白,阏氏一定是担心秋霜会向大王禀告。阏氏放心吧,秋霜不是那样的人。连日来,阏氏真心对待秋霜,并没有把秋霜看作下贱的奴婢,而是姐妹一般对待,秋霜很感激,也很珍惜阏氏的心意。”秋霜语带哽咽,眉目凝结,泛起浓厚的愁绪。

杨娃娃动容道:“对不起,秋霜,我不该怀疑你……”

秋霜眼中莹光闪烁:“阏氏别这么说,阏氏也是为了顺利地回到匈奴。”

“也不知道云夫人会不会帮我……”杨娃娃感叹道,方才与云夫人的那番话,她能看出来,云夫人已经动心了,可到底会不会帮她,能否顺利地离开月氏,还是一个未知数。

杨娃娃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然而,三日后,云夫人秘密传话过来,后日城中有一个传统的春季闹会,各方商旅都会来到昭武城,热闹非常。她明白,云夫人已经答应了,并且计划在那一日帮她逃出昭武城。

做好了万全准备,春季集会的前夕,她跟大王未蓝天请求出宫游玩,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称自己多日待在王宫之中,心情郁结,身子不畅,出去走动走动,对身心都有所裨益。磨了好一会儿,未蓝天方才同意她出宫,并且派遣十名侍卫左右保护她。理所当然的,她欣然答应了。

未蓝天轻柔地拥着她,在她的娥眉上落下羽毛般的细吻,随即笑着转身回宫。她看着那个傲岸、俊伟的背影慢慢地溶入王宫的明媚与y森之中,脑中浮现的是,乌云密布的草原上、那个威风凛凛的神勇将帅,那个灿烂春光下丰神朗傲的月氏王子,那个明火杀气中气宇轩昂、心狠手辣的谋逆之王,那个位及尊位、不怒自威的月氏君王……那个痴心绝对、深情脉脉的孤寞男子……

一滴珠泪,缓缓滑落……

最终,她背叛了禺疆,也伤害了未蓝天,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平淡的岁月呢?

顺利地出宫,在闹会上瞎逛,人潮汹涌,谁与谁擦肩而过?一瞬间的功夫,她与十名侍卫失散了,有一双强硬的手臂拖着她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此人正是云夫人安排的一队商旅的头儿,负责秘密地把她带出昭武城,带出月氏。

没有任何阻碍的,杨娃娃躺在商队货物的最下面,安全地一步步地走出了月氏。她不知道为何会如此顺利,为何侍卫没有寻找、追赶而来,为何各个关卡没有禁止通行,没有从王宫派遣出来的侍卫或者将领,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异样……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大王真的没有发现她的失踪?太不可思议了……

来到月氏与匈奴的边界,商队的头儿突然发难,意欲杀她灭口,此时,她恍然大悟,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云夫人,云夫人,要她死,永绝后患。

这个女人,当真可怕!不过,云夫人根本就不知道,杨娃娃并不是柔弱的女子,而是以一挡十的好手。这些个商队的男子,手脚粗略,几个回合,便被她打趴在地,让他们惨叫不息。

杨娃娃牵着一匹肥膘的骏马、带着充足的水和干粮,走过荒漠、戈壁、草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熟悉的、一望无际的草原。

她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与她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真正的燕国深雪公主,被十名侍卫带进了王宫,取代了她的位置。此时的深雪公主,多年的流离失所与浪迹漂泊,丧失了全部的记忆,胆小如鼠,惊慌失措,宛如一个楚楚可怜的十岁小女孩,让人十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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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鸣镝(1)

又是一年五月春华,芳草茵茵,叶儿抽芽,花儿吐蕊,一片姹紫嫣红的瑰丽景象。扑面而来的春风暖人心房,淡淡的花香流淌在风中,流散在花草丛中,熏醉了那一只只翩翩飞舞的蜻蜓、蝴蝶。

蓝澈的天空,丝丝棉絮般的流云,冉冉飘逸,蜻蜓点水一样轻触着蓝空的广袤胸怀。艳阳高照,一束束金灿的光芒洒耀在每个精锐亲卫的脸上,冷肃的黑脸膛金光闪闪,折s出一种冷骨无血的寒意。

这是单于庭三十里外的训练场。百名勇士跨立马背,分两列排开,各守一边,阵仗齐整、严明,气势夺人;与暖风、阳光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他们严肃的面无表情,他们的眼睛中、只有手中握着的弓箭,只有大单于随时劲发而出的鸣嘀。

队列的正前方,一匹浑身乌黑的骏马悍然而立,马背上、玄黑色风氅深沉的下垂,霸气纵横,挺伟的身躯摄人心魄,面容沉谙,隐隐闪现着冷酷到骨子里的冷光。

正是,禺疆大单于!

他缓缓高举弓箭,风氅的下摆霍然一荡,力贯双臂,弯弓涨满有如半圆之月;“咻”的一声尖锐的啸声,响箭追星逐月般的飞s出去,劲猛地s向不远处悠然嚼草的骏马,高亢的啸声划过天际,久久不绝于耳,荡人心怀。

箭镞没入大腿,霎时,百支利箭追风而至,飞蝗一样涌向骏马,无一不中;骏马急促地怒蹬而起,仰天长嘶,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窒息了所有人的气息。骏马肥膘的躯体,仿佛箭靶、一根根箭镞坚挺地耸立着……一阵痛苦的痉挛,骏马扑倒在地,已然气绝。

此种演练,已经进行了两个月,各种飞禽走兽s杀无数,不s者,立即斩杀不怠,百名亲卫已经替换了二三十名;然而,大单于的鸣嘀只是瞄准了动物,深雪所说的宝马、阏氏、父亲,毕竟过于冷血。

大单于满意地笑了,刚毅的唇边轻轻一牵,流浮出一丝孤涩的笑意。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然而,心中最重要的那处柔软的地方是缺失的,心爱的女子不在眼前,他的生命是不完整的,而这百名亲卫,能起到什么作用,能夺回他心爱的雪吗?

无论如何,夺妻之恨,他一定要讨回来,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训练结束,大单于命亲卫队回单于庭各司其职,孤身一人留在训练场上,席地而坐,陷入了漫无边际的沉思……只有孤身一人的时候,他才能与心中的女子深情对话,或许他在自欺欺人,但是他无法遏制对雪狂热的思念……

大地在轻微的震动,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于耳际敲响,逐渐趋近,大单于转脸看去,俊奇的马上男子策马过来,脸上的光芒灿烂得接近于透明。

大单于冷然一笑,霍然起身,玄黑风氅悚然一抖:“兄弟,好久不见,今儿怎么有空来单于庭,也不打声招呼?莫非我单于庭的奶酒比你呼衍部的合你口味?”

呼衍揭儿搭着大单于的阔肩,天青色的袍子欣然而动:“大单于,我的儿子总是嚷着要跟瞳瞳一起玩,我被他闹得没办法,就带他们过来玩了。大单于不会不欢迎吧!”

“哦?兄弟一家子都过来了?”禺疆挑眉问道。

呼衍揭儿笑着点头,英眸一敛,迸现一丝锐光:“大单于,方才的训练,我都看见了,好像有点残忍……”

禺疆朗朗的目光遽然一沉:“如果我不残忍,各部首领将会比我更加残忍。”

呼衍揭儿怅然地点头,眸色立时凝重起来:“是啊,自单于庭北撤,各部首领蠢蠢欲动、叫嚣不止,不遵从单于庭的统一安排与大单于的号令,已经有三四个小部落依附于韩氏,假如再这样下去,后果严重……”

“匈奴的统一得来不易,我绝对不会轻易地让人破坏,谁都不行!”禺疆切齿道,语气绝冷如冰床,让人脊背生凉。

登时,呼衍揭儿不寒而栗,心中明了深雪为何会爱上眼前的霸气男子。大单于是大漠南北稀绝的苍狼、是匈奴草原上绝无仅有的苍鹰,注定由他来统一这片辽阔的草原。他骁勇善战、胆略过人、睿智残忍,他的眼中,只有匈奴辽阔的草原和天空,只有牛羊和马群,即使偶尔过于自信,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匈奴的强大与牧民的丰盛生活。

深雪的眼光确实与众不同,怪不得看不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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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鸣镝(2)

除了匈奴,大单于的心中,还有深雪;大单于一直不肯再娶阏氏,呼衍揭儿终于相信,大单于对深雪的情意、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撼动。

呼衍揭儿俊奇的眼睛坚毅无比:“大单于,呼衍部一定会听从单于庭的号令!”

“好!多年来,呼衍部一直默默地支持单于庭,兄弟,我该如何谢你?”禺疆暗眸如海,紧盯着呼衍揭儿,涌动着让人费解的光芒,“你自己说,我尽我所能!”

呼衍揭儿接触到大单于那迫人的锐光,心中一阵咯噔,笑着反问道:“大单于认为我呼衍揭儿是那种胸怀不阔的小人?”

“那倒不是,”禺疆哈哈大笑,有一瞬间,他确实是惭愧的,居然以自己的想法猜度别人的坦荡胸怀,确实不够光明磊落。他拍打着呼衍揭儿的肩膀:“兄弟,我很惭愧,这么说吧,我原本想呢,几年来你一直默默地支持我,是……因为深雪才这么帮我,不过,自从上次你把我打醒之后,我就完全明白,兄弟的支持,不只是因为深雪。”

“大单于明白就好。”呼衍揭儿朗声笑开,“不过,我也明白,由于我的存在,大单于一直担心着呢。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阏氏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大单于最清楚,当初她选择了大单于,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禺疆受用地笑笑;提及深雪,他的脸上顿时冷沉下来,低下头,沉默的眼中深藏着凄痛。

呼衍揭儿轻叹一声,只要提到深雪,大单于就会缄默,不知道是自责、思念还是痛苦,或许兼而有之吧,深雪被掳,他遭受的痛楚,旁人无法体味。他不自在地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麦圣还没回来?”

“没有回来!”禺疆怅然道,悲苦的脸色渐渐散开一种冷酷的怒气,“月氏王,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呼衍揭儿一惊,莫非他要举兵攻打月氏?如今匈奴的骑兵已不是春天之前的精锐之师了,数量锐减,雄风不再,军心涣散,最重要的是各部首领不服、不听从大单于的号令,大单于想要以武力夺回深雪,只怕是难上加难,至少年内绝对没有可能,而且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涩涩地问道:“大单于有何打算?”

禺疆自是看出他的忧虑,厉厉而语:“各部首领很不安分,我想,该是时候教训教训他们了!”

呼衍揭儿生涩地转开视线,望向金碧琉璃的天宇:“那……阏氏,大单于有何计策?”

“没有计策,麦圣回来了再说。”禺疆直接答道,也望向渺渺的天际。

呼衍揭儿诚恳道:“用得到我的地方,大单于一定要开口。”

躁动的五月,呼衍部带了两千骑兵前来单于庭,陆续的,乔氏、当于氏、韩氏、栗籍氏、沮渠氏等几个部落带着数千骑兵赶来,气焰嚣张,飞扬跋扈,吆三喝五的样儿令人极度不爽。尤其是韩氏部落的酋长,俨然不将大单于放在眼里,仿佛他才是单于庭的主人与统帅者。

同往年一样,各项比赛热烈进行,歌舞酒宴在穹庐大帐前方的广场上摆开。火把烨烨燃烧,将整个酒宴照耀得明如白昼。

席间胡乐悠扬,缭绕于场中舞人散开的如云黑发之中、扬起的裙裾之间,与美酒一样醉人心脾。觥筹交错,美酒摇漾,各色烤r吱吱飘香,座上众人言笑晏晏,恍若各部首领仍是听命于单于庭,恍若单于庭仍是昔日统摄漠南的展翅雄鹰、深夜苍狼,令人闻风丧胆。

禺疆大单于捏着酒杯,稍稍仰首饮酒,目光却是微垂,低低地扫向台阶下延展而去的酒桌:各部首领、随行人员依次排座,欢声笑语,神色如常……他心里清楚,席间暗潮涌动,某些人已然蠢蠢欲动,势必于今晚作殊死一搏。

想到此,鹰眸冷冷紧眯,眸底掠起一束冷酷的光环。

洛桑缓步走来,步履似乎有些凝重,俯身在大单于耳边,极力压低声音:“大单于,一切准备就绪。”

大单于颔首,斜勾唇角:“韩氏有何动静?”

“不出大单于所料,韩氏两千骑兵列队在穹庐大帐以外五里处,弓箭待发,除此之外,还有……”

大单于y鹜的目光流s于各部首领竭力面不改色的言笑表情,轻蔑一笑:“还有哪个部落?说!”

洛桑手心渗汗,深知大单于已将一切了然于胸,遂而平稳道:“还有沮渠氏和须卜氏,两个部落骑兵暂时没有动静,待韩氏有所动作,必将起兵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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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鸣镝(3)

大单于不为所动,一杯烈酒入喉,灼热了心房,冷却了嗓音:“嗯,知道了。立即派人前往单于庭东北、北向、西北三个方向侦察,切记,一只野狼也不许放过,一有动静,立即禀报!”

洛桑一惊,眼中浮起不安的沉重之色:“大单于,难道……”

大单于轻松一笑,轻松的底下却是激流奔涌:“韩氏起兵谋逆,还没那个本事!去吧!万事谨慎!”

洛桑颔首,躬身退下,悄悄地隐于人群之中,随后悄无声息地没入草原茫茫的夜色……夜色浓重,天穹黑暗如墨,一勾弦月孤零零地悬浮,清冷的淡辉飘洒于一望无际的草原,愈加深沉。

穹庐大帐前的酒宴已至酣热,韩氏、沮渠氏、须卜氏首领三人的目光汇于一处,y沉的光色笼罩在晕红的火光之下,弥散出血腥的气息。

韩氏酋长低低点头,旁边站立的部下吹响一声响亮而尖锐的口哨,立时,席间各部落人员错愕地愣住,或面面相觑,或惊慌张望,或窃窃私语,酒酣耳热遭遇冰雨似的立即冷凝,化作青烟袅袅升腾。

一片惊讶之中,唯有韩氏酋长低首啃着一大块熟r,唯有禺疆大单于与呼衍揭儿遥相碰杯、举杯而尽,姿势悠闲、缓慢,眼前的惊乱似乎与己无关,仍自稳坐青山、镇定自若。

韩氏骑兵持弓背箭地蜂拥而出,团团围拢在广场四周,搭弓举箭,嗜血的箭镞瞄准穹庐大帐前方的单于庭统帅。骑兵涌现神速之快,惊慑了在场所有人等,可见早已埋伏在穹庐大帐附近。

火把依旧烈烈燃烧,胡乐戛然而止,舞人惊叫着仓皇逃散,一瞬间,广场中央空荡荡的,只余轻风拂摆。各部首领冷眼看着单于庭惊变,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惊得不知所措,或是坐收渔人之利。

韩氏酋长y沉一笑,缓缓起身,面朝穹庐大帐的方向,扬声高喊:“各位兄弟,不要惊慌,兄弟我没有别的意思。”他隐在火光中的脸孔逐渐升起慷慨激昂的神色,“兄弟们都知道,我们尊贵的大单于神勇过人,是我们大漠多年难得一见的雄鹰。今岁三月,大单于统帅我们匈奴铁骑,南征赵国,那个痛快啊!可惜啊,没能把赵国李牧老儿打回老窝去。”

最后一句话,痛惜的语调,却是浓浓的讽刺意味。

“在大单于英明的指挥下,我们匈奴铁骑损失惨重,我们神圣的单于庭北撤五百里,驻扎在这个贫瘠的地儿。兄弟我知道,大伙儿都憋着一口气儿,很不顺畅,因为,南方的赵国、燕国等耻笑我们匈奴,东边的胡人邻居、西边的月氏也大加嘲笑,我们匈奴,颜面何存?雄风何在?我们匈奴,还是以往的匈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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