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两个初夜女生竟嚷着要嫁给我。
我笑笑,我给了她们五千钱,她们才不再那么冲动了。
我点燃一支烟,告诉自己:这就是他妈的生活!
但是,我有时开车路过电视台,还是会不自觉地把车在 那里停一停,泪水仍然会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在点烟的时候手 会颤抖,心会流血。
但我不会乞求、更不会向她下跪,我只是让自己能喘口 气,然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不过有意思的是,终于有天在街上遇到了他们。
那是在航空路上,人流车流不断,但我的目光居然像鹰 一样敏锐,在满大街的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了虹虹。她和那个 小子在人行道上走着。忽然,虹虹站住了。她认出了我的车 ,我开车戴着墨镜。她也一下认出开车的是我,张了张嘴,甩 下那个小白脸,跑过来。
我狠了狠心,一踩档,冲得老远。后视镜里,我看见虹 虹茫然地站着,一会儿,她捂住了脸。
我开车狂奔,在一个小林子边上猛地刹车停下,周遭林 木葳蕤,y森潮湿,我的头伏在方向盘上泪如雨下。
武汉的春天夏天来得早,去得迟。
我很怕在这样的季节上街,更怕在有雨的日子路过那些 熟悉的街道,听到那些熟悉的歌。
这些日子,我不愿相信春天的花开是真的,不愿相信女 人的泪水是咸的,不愿看到彩虹、霓虹甚至是那些形状像虹的 大桥!
我对“虹”字过敏,总是避而远之。
常常在梦的最幽深处,有一张亲切的女孩的脸渐渐浮现 ,有那下雨天武汉街头那些女孩们的粉红、浅绿伞影在眼前飘 忽如风,醒来一把抓去却是一把苍凉无比的幻影。
一旦离开人群、一旦放下工作,不论我是醒着还是入梦 ,虹虹总是无时不在与我相亲相近,她的气息和眼眸,她的娇 嫩的脸和温软的身体,她那一口娇俏好听的武汉女孩口音, 如同挥不去的妖魅,时时侵入我的梦境,靠近我,魅惑我,一 次次让我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的,除了高中时代那个特殊时期,成人后的我很少有 梦遗。
但在离开虹虹的日子,我却常常在梦中听到她的呢喃悄 语,看到她栩栩如生的容颜,一次次全身痉挛、颤栗,醒来身 下是寂寞的冰凉。
我没有想到,尽管我一次次自信能够忘记她,相信时光 能冲刷那些校园时代的记忆,却发觉那些东西像一棵入地根深 的大树,难以撼动,那些繁密的枝叶却越发地浓郁。
这棵树足足生长了四个春秋冬夏呵!
第三十一章 莲心的处女之身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浑身酸软无力。
她把身子躬着睡在我怀里,擦去眼泪,羞怯地看看我, 无力地笑了笑。
床头柜上,一块雪白的毛巾染着一抹枫叶形状的殷红色 。
我看看那片红色,这就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处女血吗?
唉,其实这感觉一点都不爽,对莲心还有点犯罪感。
和莲心的再次相遇,是很偶然的一个机会。
那个时候,我的毕业论文刚刚过关。由于失恋和应付考 试,我几乎都把她忘记了。
那天,我、赵东升陪几个客户到一家夜总会去,是林老 板给我介绍的一家夜总会。
当他们都进去后,我锁好了车门,一抬头:红玫瑰夜总 会,很柔美的一行楷书。我觉得名字很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是谁在我面前念叨过。
里面的老板迎出来时却让我吃了一惊:是熟人,那位吴 哥。他穿了一身黑色休闲服,头发也梳得很整齐,跟过去那个 工头样子差别很大。
我迟疑了一会儿。吴哥却对我笑了笑:“小陈,又见面 了。”
他居然主动跟我握了下手。
我冷冷一笑:“你也混出来了。”
吴哥笑笑:“还是要感谢林老板呀。”
然后,他朝我怪笑了一下:“都安排好了。给你陈主任 也安排一位美女。”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还是大学生呢。”
进去了才发现里面的装潢确实豪华,那几位客户正和几 位小姐聊天。赵东升见我进去,他拉着一个小姐先进了包厢。 妈的,这家伙看不出来还有这种爱好。
我只好陪客户们聊,可他们的兴趣渐渐都转移了,眼睛 都盯着小姐们的身子去了。我朝吴哥甩了个响指:“吴哥,过 来一下。”
吴哥走了过来,把手扶在我肩上:“怎么样?”
我指指那几位西装革履的客户们:“给他们找个好地方 。”
吴哥笑了,朝他们挥了挥手,把他们领走了。
然后,吴哥又领了一个女孩子到我面前:“把这位陈先 生照顾好一点。放开点,莫老是干聊天。”
我一抬头间,顿时脑子嗡嗡作响:
是莲心!她穿着开岔的旗袍,披着卷发,眼神轻蔑地看 着我。
“帅哥,怎么,也来这种地方潇洒呀?”莲心轻轻笑道 。“到里面坐坐吧,我会把你陪好的。”
她又朝吴哥一笑:“别生气,对这位帅哥我倒会放开点 的。”
吴哥斜着眼看了看我,等莲心前面走进一个包厢,他来 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衣服:“把她干了。她可是没开苞的。 老子硬上都没上成。你小子好福气,不过银子带足了没有? 别到时候走不了哇!林老板说情都没用的。”
他拍拍我的肩,猥亵地一笑,走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走到包厢门口却停下了 脚步,慢慢踱了进去。
莲心坐在沙发上,脸有些红,抬起眼睛看了看我。
“莲心,没想到我们在这种地方,以这种身份见面呵? ”我在沙
发上坐下,很有风度地把烟在手里点了点,点燃。
“给我一支烟吧。”莲心歪着头,神情又恢复成风尘女 人的那种鬼样子。
我没理会,坐起身冷冷说道:“莲心,我很为你高兴呵 ,过去县高那个校花成了这个样子。”
莲心看了我一眼:“陈刚,我知道你现在发达了。不要 讽刺我,我不想听。”
我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今天我是来消费的,你想听也 得听,不想听也得听。”
莲心头一偏:“别耍流氓。”
我边冷笑边点头:“我是流氓,可你他妈不是婊子吗? ”
莲心身子一震,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把脸上的脂粉 冲出两条印来。
“你看你,穿的、涂的,像个什么样子?你爸知道吗? 嗯?!”我的声音大了起来。
莲心呜咽着起身想离开。我一把抓住她:“今天你还别 想走了。我买你三个点,时间没到!”
莲心哭着转过身去。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莲心,我不是嫖客,你也不是 j。我们谈谈好吗?”
莲心边哭边说:“有什么好说的?我倒贴给人家人家都 不要。”我叹了口气:“那你就把自己这样作贱糟蹋?”
莲心此时却抬起头,淡淡地一笑:“我怎么作贱了?”
我想起林老板那天的神情:“你不是把自己卖了吗?还 卖了好价钱吧?”
莲心愤怒地看了我一眼:“陈刚,我喜欢这样,又怎么 样!”
我怒从心头起:“我不许你这样!”
莲心笑了,轻佻地坐到我身边,把我的脸摸了一下:“ 帅哥,别耍孩子脾气了。你有什么资格?!”
我转身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s货!”
莲心身子一晃,一下瘫到沙发上,捂住了脸。
“跟我走!”我吼道,一把拉起她。
“不!”莲心边哭边说。
我气得起身在包间走来走去。
莲心声音有些嘶哑:“你别管我。让我过得快活点不好 吗?”
我说:“别的女人卖x卖s我不管,你朱莲心老子管定了 。”
莲心这时低下了头,也放下捂脸的手,脸上赫然现出五 个红指印。
我看了心里一酸,走过去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对不起 ,莲心,我不该打你。”
莲心咬咬嘴唇,大声哭着扑进我的怀里,两手紧紧抱住 我的腰:“陈刚哥,你,你心里还有我吗?”
我擤了下鼻子,轻声说道:“莲心,听话,别做这个了 ,好吗?”
莲心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我点点头:“好。”
我掏出纸巾,擦擦她的脸:“唉,一个胡小莉还不够吗 ?”
莲心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两只手还紧紧把我的腰环抱着 :“陈刚哥,你现在和虹虹还好吗?”
我沉默了。
莲心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 么。
我摇摇头。莲心眼睛却亮了。
“我们吹了。”我低下头,两只手撑着脑袋。
莲心不做声了,一会儿,她递了杯水给我:“陈刚哥, 别为这些事烦。她们那些女孩子都这种德性。”
我接过水一口喝干了。
莲心这时却忽然兴奋起来了:“陈刚哥,我们来唱歌吧 。”
她很快把点歌器拿过来,又把电视打开。
我从她手里拿过点歌器放在一边:“不,我只想和你说 说话。”
莲心撒娇地一笑:“那好呵。”
我看了看她的脸,笑道:“带了化妆盒吗?”
莲心脸红了,从包里取出化妆盒。我拿过来打开,取出 口红和粉饼:“莲心,来,我给你补补妆。等会出去,人家还 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莲心听话地坐到我身边。
我用纸巾把她的脸上泪痕擦干,细细地给她打了一层粉 底,然后给她嘴唇上均匀地涂了一层,掩住了那些指印。还从 唇边略往外多涂了一点。红红的嘴唇看起来很是性感。
莲心从镜子里看了看,脸羞红了:“陈刚哥,你还会这 个?”
我看着她的嘴唇,有了些冲动。
莲心也忽然不做声了,盯着我看,目光灼热而明亮。
很快,我们接吻了。
莲心闭上了眼睛,倒在我怀里。
“莲心,跟我走吧。我要你。”我说道。
莲心笑了,点点头。
出门时,吴哥正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和一个看去有点风 s的女人聊着天。
他见我出来,笑了一下,朝我招招手。
我走了过去,丢给他一支烟。
吴哥看我面无表情,把打火机伸了过来给我点上:“陈 主任,怎么样?上手了吗?”
我看了看垂着头走出去的莲心,摇头:“太犟了。”
吴哥却很开心地笑道:“我说吧,有的女大学生开放得 很,有的她妈的就是死活放不开。只肯跟你玩虚的,聊天呀, 摸一摸呀。动真的她就告你qg。”
他很兴奋,很同情我居然也被拒绝了。
我抽了口烟,看了看他,镇定地说道:“我想包她。”
吴哥一愣,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莲心:“你看上这丫头了 ?”
我点点头,一边的服务员递来一杯咖啡。我接过来喝了 一口,说道:“老子现在好歹也有点小钱了,为什么不能玩玩 ?”
吴哥嫉妒地看看我:“你包得起?像她那样的,开价蛮 高的。”
我笑了笑:“老子倾家荡产也要玩玩。”
吴哥笑着点点头:“行,你比老子强。下回再给你介绍 几个漂亮的。”
我想了想,突然问道:“听说林老板包过她?”
吴哥看看我,笑着摇头:“林老板说是他的侄女,我也 不晓得。但我看也没上手。”
我看了看莲心,想了想,朝吴哥一笑:“我付账去了。 你慢忙吧。”
说罢,我转身到付银台结了自己的账,也替莲心交了提 成费。又给赵东升打了手机,让他最后给几个客户结账买单。 赵东升大概正在兴头上,简单应了一声就关了机。
然后,我搂住莲心的腰,像个真正的年轻老板搂着情妇 ,走过了大街。
到了公司,我和莲心进了电梯,直上九楼,我自己的办 公室兼卧室。
莲心再次来到这里,竟很熟悉地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我 一把将领带扯了下来,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莲心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水。
我笑了:“你倒像是个主人了。”
莲心坐到我身边,把手绕到我的脑后,亲了我一下。
我笑道:“我跟那位吴老板说了,我已经把你包下了。 ”
莲心格格一笑:“想包我的人还不少呢。”
我心里有点不快,冷冷说道:“莲心,跟我在一起,不 要用那套风月场所的鬼话。”
莲心不做声了。
我把她搂过来:“莲心,我真的弄不懂,你在我印象里 一直很守本分的,怎么也做起陪聊小姐了?”
莲心在我怀里脸现红晕,嘴里却说道:“就是你!冷血 动物。说实话,那天晚上你那样子让我好失望。我几乎失掉了 做人的勇气。我恨死那些武汉的女孩儿了。我真没想明白, 我这样子守着身子,居然有男人根本不看重这个。”
我问道:“所以你就想卖掉?”
莲心朝我轻轻“呸”了一下:“就算不为你,也要为我 将来的男人守着。我才没那么傻。”
我心里笑了笑,用头抵了一下她的额头:“那我今天要 了你!”
莲心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不行。”
我正要喝水,手却停下了:“我不配?”
莲心从我身上下来,坐到了一边。
这让我心里那股热流一下子冷了下来。
莲心看了看我:“你不是我心里原来的那个陈刚了。”
我玩弄着手里的水杯,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莲心叹了口气:“人都是会变的。你变了,真的,像这 城市里随便就能抓一大把的那种风流白领混混。”
我恼怒地把水杯放到茶几上:“放p!”
莲心低下头:“那你为什么还到那种地方去?我将来要 找的老公绝对不能犯这种错误。”
我笑了:“那你呢?”
莲心冷冷说道:“我自己有分寸。只是散散心而已。”
我心里一下子透凉:莲心居然也没把我当回事了!
我的心境忽然一阵灰暗,像个垂败的拳击手无力地靠在 了沙发上,等待命运的再次痛击。
是的,我已经一败涂地了,连莲心都要抛弃我了。
这一刻,我默默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胃居然又有点 隐隐作痛。不一会儿,冷汗就冒了出来。
“莲,莲心,帮帮个忙。”我只觉得身子发冷,像头发 病的牛一样喘息着。
莲心忙起身:“怎么了?”
我指指一边的柜子:“把,把胃痛灵给我拿来,再,再 倒杯水。”
她忙找出了药,又把水递给我。
我撕出两片吞了,用水送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到 舒服了。
莲心看着我:“陈刚哥,你有胃病?看你脸都苍白了。 ”
我叹道:“是的,平时熬夜开会、写东西,又喝酒。总 之,老了。”莲心看着我,叹息了一声:“陈刚哥,你身 体也不像过去那样好了。”
我握握她的手,点点头:“是的,跟你说的一样,变了 。”
莲心说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事吧?”
我看了看她:“是呵,我经历很多的事。”
莲心很明白似的:“失恋?”
我不想瞒她:“是的,失恋。被人家甩了。”
莲心笑了:“应该让你尝尝失去一个心爱的人是什么滋 味,不然,你还真以为别人对你的感情是白给的,是你该有的 。”
我摇头:“不是那么回事。”
莲心很犟:“就是。我说是就是。人家对你好,你还真 以为是你这张爹妈给的脸生得好。不是的,讲帅,比你帅的多 的是。”
我看看她,点了下头。
莲心笑了:“自己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我又重重地点了下头。
莲心这时才高兴起来,又偎到我身边:“我喜欢过去那 个朴实憨厚的陈刚,不喜欢你现在这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 陈刚。”
莲心温热的身体一靠近我,那种男人的感觉又升起来了 。
我看着她,声音低了下来:“莲心,其实,我,我,内 心很自卑的。”
莲心笑了笑:“我知道。从过去你在李文强面前那种表 情,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却没勇气来追我。”
我也笑了:“你也有点自作多情。”
莲心哼了一声:“别不好意思承认,我从你眼睛里什么 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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