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家在欧洲相当有名气,他的每幅作品都很贵,而且不容易买到,这是一九八零年代初期的作品,应该早就被买走了,我可以冒昧的请问,这是哪位金主送给你的度夜费吗?”
来来漂亮的脸孔候然绷紧,呼吸短浅而急促,像在忍住满腹的怒气,她忍耐地闭了闭眼,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受到他的影响,就当他是一只爱吠叫的狗,别理他就好了!
但项允冲显然是存心来挑舋的,继续用话激她。
“你不说话是不想回答,还是答不出来?唉呀!你该不会忘了是哪位金主送给你的吧?如果真是这样,你的金主可会难过──”
“住口!”蓝怜再也无法忍受他恶劣的猜测,扭头握拳朝他低吼:“那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礼物,不是什么度夜费,你别用那么骯脏的字眼污蔑我们的友谊!”
那是她的闺中密友——苏映宣嫁到英国前送给她的礼物,映宣的丈夫是英国伯爵,拥有无数古今知名画家珍藏的画作,映宣挑了其中三幅分别送给她、淳纯和咏筑,她不允许他用这种骯脏的想法,来胡乱诋毁她们之间的情谊!
“是啊,朋友!”项允冲不知道这是女性朋友送给她的礼物,以为是某个男人送的,自然不相信她会有什么纯友谊的男性朋友。
“我想所谓‘朋友的定义就是,上床的价码可以算便宜一点,对吗?”
怒火轰隆一声冲进蓝怜的脑子里,她的忍耐终于全部用尽了,她咬着唇走到项允冲面前,举手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闭上你的脏嘴!”
项允冲的头被打偏了一边,他缓缓转回头,一双瞪大的眼眨也不眨地直视她,黝黑的脸颊上逐渐浮现隐约可见的红色手痕,提醒蓝怜她做了多么暴力的举动,不过她并不后悔。
她咬着唇昂起下巴,她不会为了制止地继续污蔑她的朋友而道歉!
“你就这么舍不得我说那个男人?”项允冲破怒气和妒火烧红了眼,压根不愿弄清事情的真相。“好!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也不是只有他付得起你要的价码,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
“只怕你给不起!”蓝怜冷声嘲讽。她要的真心,岂是他给得起的?
“你开个价吧!”项允冲绷着脸说。
“就一亿吧!”蓝怜随口说道。
反正他绝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只为了买她一夜,所以这样应该能打发他走。
蓝怜这么以为,她万万没想到项允冲去连一秒钟的思考时间都没有,便铿锵有力的应允。
“好!这个价码我同意,就付你一亿。”
第七章
“你说什么?”
蓝怜脸上得意笃定的笑容消失了,她不敢相信,项允冲居然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价码。“不──你不是认真的!”
项允冲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晶亮炯然的黑眸望着她,脸上有种狂乱、不顾一切的神情,她这才知道,他是百分之百认真的!
“你疯了!”她用人摇头,一步步往后退。“我不答应这件事!我不是妓女,不出卖自己的身体!”
“你现在说这句话不觉得太迟?早在你败坏自己的名义之前,就该有这种醒悟了!”
项允冲节节进,将她进了卧房,她的房间并不算小,但他高大的身材一进入房间,顿时让她的房间充满拥挤的窒息感,蓝怜下意识畏惧起来。
“你不要进来!出去!”
她抓起房间里的抱枕、梳子、小摆饰丢他,但都被他轻松地拂开。
“出去──”她转头疯狂地寻找可以攻击的物品,没发现他已经绕到她身后,一把箝住她的纤腰。
“啊!放开我──”
“我不放!”项允冲被她激起了野蛮的兽性,他咧开嗜血的残酷笑容说:“我不会放开你,我已经答应付钱了,你不能出尔反尔!”
“不!”蓝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就被用力拋上床。
她被摔得头晕脑胀,根本还来不及爬起来,他已迅逮脱去上身的衣物,如泰山压顶般扑到她身上来。
“不要──”
蓝怜挥动手脚想挣开他,却宛如螳螂撼树,根本毫无效用。
他有力的双腿将她修长的双腿架开,大手一扯便剥开她的浴袍,露出浴袍下有如水煮蛋般白皙、滑嫩的肌肤。
“你的皮肤真棒!一定经常保养吧?”他爱不释手地抚摸她性感的锁骨,一面低沉的喃喃询问。
“这是职业需要。”她不自觉回答。
她身为广告明星,在拍片的时候往往必需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如此才能让产品拥有更大的说服力,因此她一直很注重保养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
“没想到你这么敬业,连这方面都如此重视!”项允冲难忍妒意地嘲讽。
他以为她所说的“职业”,是指做有钱富商的玩伴。
“让我来瞧瞧,付了钱的男人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他捧起一只柔软尖挺的茹房,一面摩挲,一面检查着。“完全找不到手术缝合的痕迹,看来你至少有一件事没撒谎,那就是你的胸部是真的!”
“我本来就没说──啊!”他突然低头含住了一朵红艳的蓓蕾,她忍不住拱起腰,破碎地呻吟。“唔……”
“你还是这么敏感。”他忍不住赞叹。
据项允冲研判,已经历过无数男人润泽的她,不应该还保有处子般纤细敏锐的感觉。
……
激情结束,欢爱过后的疲累,让蓝怜浑身无力地躺在项允冲怀中,昏昏欲睡。
项允冲半卧着,面色y沉地抽着烟,一根烟抽空,他推开蓝怜默默起身下床穿衣。
“允冲?”蓝怜睁开爱困的眼,不解地望着他。
他拿出笔,背对着她悉悉簌簌不知在写些什么,一会儿后,他转身将一张纸递给她。
“这是──”蓝怜一看,奏时脸色大变。“支票?”
“没错!你要一亿不是吗?这里是一亿元的支票,不过这可不是一夜的价码,你没那么值钱!如果依你平日的行情,这张支票足以买下你百来个夜晚,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一点,因为我已经把你包下来了!”
“你──混蛋!”蓝怜抓起枕头,奋力朝他丢去。“滚出去!”
她发丝凌乱,脸上淌满了泪,神情脆弱得令人心疼。
项允冲不忍再看她娇柔的模样,低咒一声,转身走出房门,不一会儿,外头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蓝怜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悲痛,将头埋进被子里,放声痛哭。
热闹喧腾的宴会上,到处充斥着衣香鬓影的绅士淑女和美食,蓝怜穿著一件黑色的低胸晚礼服,冷眼看着众人充满笑意的脸。
“微笑!别让别人以为我虐待员工。”项允冲揪紧蓝怜的手臂,强迫她向面前那对不停傻笑的姐妹露出微笑。
今晚项允冲一位导演好友的片子杀青的纪念酒会,这件事本来与蓝怜无关,但他硬着她来,她只能不情不愿的陪他一同出席了。
只是蓝怜人虽然来了,但始终摆着一张冰冷的面孔,不知吓跑多少有意上前攀谈的男人。
“就算是你的员工,也有不笑的权利吧!”她冷冷地回嘴。
“现在你不只是我的员工,也是我百天之内的玩物,所以我要你笑,你就给我笑!”
“你要我笑是吗?谨遵君命!!”她赌气道。
“其实那张支票,早在项允冲走后就被她撕掉了,不过她不会告诉他,就让他以为她是个贪财爱钱的女人吧!
接下来的时间,蓝怜的表现完全符合她今晚的身分——一只美丽的花瓶。
她对每个注视她的男人报以甜美的微笑,毫不拒绝那些男人围绕在她身旁、对她献殷勤,项允冲冷然旁观他,心中的妒火愈烧愈旺。
“蓝小姐,你真的那漂亮!”
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商紧贴在蓝怜身旁,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直往蓝怜低垂的领口瞧,他必须紧闭着嘴,才能防止口水不争气地流下来。
“谢谢!”蓝怜僵笑着致谢。
其实她最想做的事,是狠狠赏他一巴掌。
“蓝小姐,改天到我的别墅来参观可好?我珍藏了很多珠宝、钻石,如果蓝小姐喜欢,我还可以送你几颗当弹珠玩,你说怎么样?”
富商的肥手悄悄攀上蓝怜赤l的手臂,蓝怜冷冷瞪着那只不安分的贼手,考虑着该不该将手里的j尾酒,倒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
“如何?还是蓝小姐想等会儿就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马上开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你。”他的手更加放肆地上下摩挲着,笑咧了满嘴金牙。
蓝怜终于再也忍不住,正想高举j尾酒杯往他头上倒时,已经有人先她一步这么做了。
“啊──”蔡姓富商被泼了满头j尾酒,哀嚎地像只蚱猛一样跳个不停。
蓝怜定睛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知是谁把一大杯j尾酒倒在他的头上,淋湿了他寥寥可数的几根头发,粉红色的j尾酒沿着肥胖的脸颊滴下,还有一片柠檬挂在他的耳朵上,随着他气愤的肥胖身躯不住发动,惹来周遭围观的人阵阵窃笑。
“你居然敢──”蔡姓富商愤怒地转头想斥责胆敢泼他酒的人,却发现那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项──项总裁!”蔡姓富商一见到项允冲,立即心虚地喊道。
“蔡董,你好象有点搞错了,这里是林导演的杀青酒会,不是酒廊舞厅,如果你要找女人,请到别的地方去,别污蔑了这个神圣的地方!”项允冲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蔡姓富商被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四周谴责的目光,令他觉得非常难堪,顾不得替自己讨回公道,便夹着尾巴逃出门外。
蓝怜望着富商狼狈的背影逃出门外,心里正觉得痛快,忽然一个紧得令她发疼的力道攫住她的手,牢牢将她箝制住。
“你做什么?”蓝怜试着挣脱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项允冲严厉地瞪着她,向声命令道。
他一面对身旁的人微笑,一面拉着蓝怜挤出重围。到了会场外,他粗鲁地将蓝怜推上自己的跑车,自己也随即跳上驾驶座,发动引擎,迅速狂驰而去。
银色跑车飙往渺无人迹的山岭,项允冲找了个空地将车子熄火,却没有下车,只是瞪着挡风玻璃前漆黑的夜色,一句话都不说。
“项允冲,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到底想做什么?”
蓝怜望着四周荒凉y暗、连一个人都没有,不禁心生畏惧。
“你也会知道怕?你不断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就没想过有一天会玩火自焚吗?”项允冲冷笑。“不过你放心,我把你载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杀人弃尸,我不会蠢得为了你这种女人,赔上自己的前途。”
他话中的轻蔑令蓝怜气结,他非得每句话都夹枪带棒的吗?
“如果你带我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讽刺我,那么我拒绝坐在这里聆听,我要回家!”说完,蓝怜作势要打开车门。
“你走呀!”项允冲没有阻止她,反而一脸欢迎之色。“这里距离山下,开车少说二十分钟,至于走路嘛──你就自己想吧!
这条路很偏僻,沿途没什么商店住家,如果一路上都没遇到半个人倒还算好,万一碰到一些夜游的混混,你一个孤弱女子想抵挡他们……啧啧,我真不敢想象那后果。“他装模作样的摇头。
“你……”
说真的,他所描述的情形,的确让蓝怜非常恐惧,但她想到当年他就是用这招骗她,她就拒绝再上第二次同样的当。
“无所谓!我宁愿和那些人在一起,也不愿陪你这个大混蛋!”
她痛快地说完,立刻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但项允冲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扯了回来。
“慢着!我话还没说完,你不许走!”项允冲愤怒地揪住她,阻止她下车。
“放开我,我要回家!难道我连回家的自由都没有吗?”蓝怜气愤地挣扎着。
“你这么急着回家,莫非家里有男人等着你?”项允冲妒恨地问。
除了这点,他想不到她有何理由急着赶回家!
“没有!没有!那间屋子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男人进去过。我不懂,为什么你非要把我想得这么y荡?”蓝怜真的受够了!
“因为那是事实!刚才在杀青酒会上,你不是非常享受男人的包围吗?”
“你别血口喷人,你别忘了,我是被你强迫才不得不来的!”
“是吗?我看你倒挺享受的。”瞧得他在一旁猛吃干醋,恨不得将那些盯着她看的男人全赶出去。
“你——”蓝怜气极,一个巴掌又想甩过去。
项允冲迅速抓住她的手,反手剪在她身后。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养成动不动就打人的恶习!”他低声警告。
“这辈子除了你,我还不曾动手打过谁,若不是你太过分,我根本不会动手打人,所以你没有资格怪我,因为是你害我变成一个暴力的女人!”蓝怜气鼓鼓地大吼。
“是吗?那么真是抱歉,让我用行动来向你赔罪。”项允冲虚假地朝她咧开了嘴,不安分的大手,直接袭向她r沟微露的领口。
“不──不用了!”蓝怜不由得发出惊叫,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缩。
“别装模作样了,你也想要的,不是吗?”
项允冲邪恶地微笑,厚实有力的大掌坚定地伸向她。
第八章
“唔……”他的吻一定有魔咒,蓝怜迷迷糊糊的想。
因为他的唇一碰到她,她就浑身乏力,刚才还气得想砍死他,现在却像滩融化的奶油似的,软趴趴地黏在他怀中。
“蓝怜,我想看你。”
他不耐地推开挡住视线的布料,松开专为晚礼服设计、造型特殊的黑色内衣,解开束缚了一晚的柔软。
……
“再陪我一会儿。”
他拾起被捏成一团扔在驾驶座上的外套,细心地披在她身上。他温柔地拉开西装外套的衣领,为她理顺一头漂亮的卷发。
蓝怜被他的温柔迷惑了。“项允冲……”
“嘘,这时候别跟我吵。我们休战,好吗?”
“我才没有跟你吵!明明是你太──”
她的抗议消失在他口中,他挑起她的下巴,极其缠绵地吻着她。
刚才密布天空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皎洁的月儿露出笑脸,温柔地照耀着大地。
月光下,一对恋人深情拥吻的剪影映照在车窗上,更增几分情趣。
每个长信集团广告部门的同仁都感觉到,项允冲与蓝怜的关系改变了!
他们不再在拍片现场针锋相对、争吵斗嘴,也不曾再发生临场找替身的荒谬事件,因为蓝怜不再拍任何l露、性感,或是带有性暗示的广告了。
大家莫不暗中揣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两人的关系,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总裁?”蓝怜的经纪人佩琪,手里拿着一份企划书,敲门进入项允冲的办公室。“我这里有一些企划部送来的广告,我替蓝怜挑了几个,请您过目。”
“佩琪,谢谢你!”
项允冲接过她递来的企划书,大略看过标题与内容之后,沉吟了几秒,将企划书递还给佩琪。
“这些产品都不适合蓝怜,转给另一位新人单灵吧!”
“可是总裁──”佩琪惊慌地喊道:“这些产品,都是您以往为蓝怜所安排的类型呀!泳装、丝袜、身体ry──我看不出这些企划有何不妥。”
“以前我安排那些产品的目的,是尝试着想为蓝怜转型,但后来我发现成效并不如预期中的好,所以现在已经停止替蓝怜安排任何暴露、性感的产品。”
其实是他不愿再折磨蓝怜,也折磨自己,所以索性不再替她接这些,惹他猛吃干醋的性感广告。
“是。”佩琪佯装谦逊的点头,心里妒嫉不已。
他以为她不知道,是他舍不得蓝怜穿得太少,让人看光了身体?
“那我先回摄影棚去了。”佩琪不悦地掉头想离开。
“等等”项允冲看看手表,蓝怜差不多该拍完了。“我和你一起下去。”
“好啊!”
佩琪不知道项允冲心底真正的想法,还以为他是真的想陪她下去,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到了五号摄影棚,蓝怜还在拍产品的最后一幕,导演正在对蓝怜讲解他想展现的感觉。
“蓝怜,请你过来坐在这个位置,对着一号摄影机。想象最能引起你心灵悸动的人或物品都可以,我要强调女人抹了这支唇膏之后,心灵的舒畅与愉悦感。”
“好的,我知道。”蓝怜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我们先来一次试试看。场记准备──开始!”
蓝怜抬起头,对着亮起红灯的摄影机,一眼就看到站在摄影机后的项允冲,她的眼眸霎时变得好柔,就像每个看见自己心爱情人的女人。
“蓝怜,这个表情很好!”
导演喊些什么,她完全没听见,她的眼中只看得见项允冲。
他凝视着她,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
她的心有如拍动翅膀的蝴蝶,冉冉上升,她抹着胭脂的红艳唇畔,噙着一抹温柔绝美的笑容。
“对对,就是这种表情!太棒了!”导演兴奋地嚷嚷,将她如梦似幻的表倩一一摄入镜头。
蓝怜的经纪人佩琪双手环脚站在一旁,玻鹧郏淅涞乜醋潘敲寄看椤?br /
难道在她不知情时,他们已经……
“好!卡!”导演将片子重看一遍,然后满意地说:“很好,可以收工了!”
“大家辛苦了!”蓝怜向合作的工作人员道谢,然后拿起皮包离开。
项允冲跟在她身后走出摄影棚,在她耳边低语道:
“到地下停车场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蓝怜抬起头,迟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