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沈邱鸣将车门关上。
随后他转过头来,朝骆北琛扬了扬眉毛,抛给对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风。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么,亲爱的骆先生?”
彼时骆北琛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中。
五分钟前,阿明一言不合掀了骆北琛的这个马甲,满怀恶意地期盼着沈邱鸣能给他上演一场撕逼狗血剧。
结果沈邱鸣闻言只是朝他摊开手,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嘲讽道,“就这就这就这?”
阿明:“???”
在阿明懵逼之际,沈邱鸣下颌微抬,对着他嚣张至极地比了个中指,冷冷讥笑道,“你懂个屁,这叫情趣。”
阿明:“???”我他妈直接裂开了。
骆北琛:“……”果然暴露了,要完。
不待阿明再准备说些什么,沈邱鸣就已催促骆北琛麻溜地推着他的轮椅离开警察局。
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回头就去万能的某宝下一单唢呐送葬全家福套餐,在阿明到监狱的车程上一路欢送对方。
紧接着画面直转到现在。
坐在驾驶座的骆北琛明面上看似泰然自若,实则早在心中唱起高分贝的忐忑。
毕竟“老公分开马甲撩自家太太”这种事情经由他人的嘴里爆出来属实羞耻,时间线还是在他俩破镜重圆之前。
他都想给自己打个恋爱翻车tag。
#本来想装一手逼,没想到是作一手死#
事已至此,骆北琛只好——
微微侧过脸,倾身吻印在了沈邱鸣的唇上。
猝不及防被骆北琛偷亲了一口,沈邱鸣有半秒的愣怔。
在感受到唇上温热熟悉的触感后,他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薄红,心如老鹿乱撞。
上一秒还同骆北琛甜蜜蜜地接完吻,下一秒沈邱鸣就立刻拔吊无情地挪开他的脑袋,扬声抗议道,“不许作弊,恃靓行凶过分了嗷,真当我是你能随便贿赂的么!”
骆北琛见好就,身形往后一撤,满眼宠溺地轻笑着说道,“我就是在贿赂你啊,骆太太。”
“那么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
知道骆北琛这是存心在讨好他,沈邱鸣没骨气地舔了舔湿润的唇瓣,态度软化了不少,双手抱胸问道,“先老实交代,你还瞒着我什么事?”
他话音未落,骆北琛便飞快回答道,“就这一件,往后再没有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事情,自家的傻太太还是永远也别知道为妙。
“好吧,”沈邱鸣轻睨他一眼,颇为不爽地哼唧道,“你就是被我偏爱的有恃无恐。”
凑合过呗,还能离了咋地的。
骆北琛半阖着眼眸注视着沈邱鸣,试探性地问道:“骆太太现在消气了么?”
“……”沈邱鸣顿了顿,唇角隐秘翘起,眸中闪烁着狭促之色,挑眉嗔道,“其实还有点儿。”
尽管沈邱鸣故意保持着那副气成河豚的模样,但微微上扬的语调早已暴露出他这一刻难以言喻的期待心情。
骆北琛无奈地笑了笑,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沈邱鸣话里的意思。
何况沈邱鸣看向他满眼都是“骆先生再哄哄我呗”的样子。
骆北琛眉眼多了几分宠溺之色,他主动牵起沈邱鸣的左手,两只温热的手掌互相重叠,十指绵绵密密地交织在一起,像剪不断的半截连理枝。
“亲爱的,别生气好么?”
骆北琛摩挲着沈邱鸣生出些许硬茧的掌心,深邃的眼眸闭了闭,沙哑地低声诱哄道,“你是我的大宝贝,在我心中你永远是第一位。”
“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失去好心情。”
看见骆北琛露出那副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模样的刹那,沈邱鸣忽地莫名产生了一股后悔的情绪,且在内心不断地扩大。
他不禁在心中唾骂自己最近也太他妈矫情了吧,这点屁事都要小题大做,要放沈老师哪儿,估计老早以妈妈给我最爱吃的大嘴巴子场了。
说到底,他才是被宠坏的那位。
于是沈邱鸣怀着这点愧疚心理,昂起脑袋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骆北琛的耳垂,微凉的薄唇若有似无地从下颌擦过,仿佛在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脸颊。
将灼重的呼吸尽数喷洒在骆北琛的耳廓,酥软的嗓音从沈邱鸣殷红的唇畔缓缓逸出。
“不气不气我不气,你一哄我就是火焰山也给熄了,谁叫你是人间灭火器……”
事实证明,在哄自家先生/太太这方面,无论是沈邱鸣还是骆北琛都早已把技能点加满。
如果要以此出张卷子测验一下的话,这对老夫老妻无疑不仅可以超前填完满分答案,还能在交卷前抽空给自己加个附加题。
一码归一码。
骆北琛虽自知理亏,但在把之前的种种细节回味过来后他瞥向沈邱鸣的眼神就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那么亲爱的骆太太,”骆北琛目不斜视地开着车,懒洋洋地发出灵魂质问,“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这个马甲的呢?”
沈邱鸣顿时慌得一笔,手上凌乱地按了堆乱码发给终端对面的徐厌冰。
他这一举动把正询问他身体状况的徐厌冰弄得一头雾水,心想这次他娘的又是哪个葬爱家族的火星文。
没来得及理会涉嫌拐卖小朋友的徐小问号,沈邱鸣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骄傲道,“就凭我的聪明才智,猜出那是你的小号并不难。”
骆北琛意味深长地“哦豁”了一声,但闻其详。
沈邱鸣侃侃道:“嘛,一开始我也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