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呵呵一笑：“你没这么想，但是我真的认真想过了，在这段时间里。”

“嗯？”

“宵月姐姐劝过我很多次，她说就算是一见钟情，那也只是证明两个人有『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但是只有『缘』是不行的，而『分』则是通过日积月累的相处，由于互相了解而慢慢形成的。”初夏挠挠头笑道，“我觉得之前的我也许有些不成熟，让你觉得我的喜欢可能只是小孩子过家家。我向你道歉，我没有轻视你感情的意思。”

赤月魔君摇了摇头温柔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我呢，这段时间认真想了很多。包括之前突然恢复前世记忆这件事，也让我感触良多，让我对一些事情有了新的看法。”初夏说道，“也许我对你只是单纯的喜欢，也许我对你只是一时的好奇，也许我对你是依赖，是信任，我却那么草率的把它定义为『爱』，这样是不对的。”

赤月魔君看她的眼神变成了赞赏。

“我已经决定了，我不再考虑这个事情了。我爱你也罢，不爱你也罢，这都已经没关系了。我现在只想修炼，只想变强。也许在变强的路上，我会有新的想法吧？”初夏缓缓地说着，“所以，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们互相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我还是喜欢你的话，请你认真地，严谨地，再回答这个问题，好吗？在那之前——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赤月魔君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说道：“那是自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至死亡降临。然后——开始下一轮的轮回。”

东方宵月在回房间的路上遇到了岚月。

自从上次之后，两人一直没有交集，就算偶遇了连招呼都不打。倒不是东方宵月没礼貌，是人家岚月不理她。

正当她以为这次又要像往常一样的时候，岚月居然主动说话了！

“对不起。”岚月小声说着。

东方宵月愣了一下。

“对不起。”岚月又重复了一次，“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种话，我没有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对自己的行为道歉。”

东方宵月苦笑一声说道：“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呢？你说的又没有错。是的，我是取代了你的东方阁下，没错，没错。但是我只是用来对付云若凡的，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会想办法把她还给你的。”

“请你不要说出这样的话。”岚月说道，“我回之前的话，是我错了。即使你是被用作对付阿凡的武器，但是你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格，一个新的个体。即使你暂时取代了东方阁下，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你的确是个全新的生命。所以，之前的话，是我错了。请你不要这么责怪自己。你没错，错的是我。”

“是这样吗？现在这个时间，争论谁是错的重要吗？”

岚月一怔，然后垂下头。

“你说的没错。”她说道。然后她转身离开了。

东方宵月约了云若凡三天后见面。

她想着，再拖下去根本毫无意义，还不如早点做个了断。

后来她又想避开所有人一个人静静，因为这个时候无论是谁看到她，都会轻易猜出来的。想了许久，她一个人坐在这栋别墅的顶层。

临光前辈的这座别墅被下了很厉害的防御，哪怕是云若凡，在三次轰炸之内都不会受到任何的损伤。而它的顶层也被房主布置的很好，周围种了一些奇珍异草，散发着一种让人放松的香味。

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在这里呀。”

东方宵月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还真有人来屋顶。结果回头一看，居然是天宫寺。

“天宫寺……雾绫？”东方宵月不确定地喊道。

“是哦，你能记得我的名字，我还是蛮意外的嘛！”天宫寺居然来到东方宵月的旁边坐了下来，“这种时候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好吗？她们在找你哦。”

“找我？那你也是——？”

“对呀，因为主上找不到你，所以让我也帮忙找一下，没办法嘛，寄人篱下，一纸合约，只能照做咯。”

东方宵月：“……难道不是你主动签的契约？？？还是说其实你们并没有——”

天宫寺：“嗯哼，这个不重要。”

东方宵月语塞，不知为何她在这个人面前不太敢吐槽什么。直觉告诉她天宫寺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暂时不会把你的位置说出去的。”天宫寺说。

“咦？”

“我懂，我懂的。”天宫寺露出一副“我全都懂”的表情说道，“大战前夕，总是要给自己留一点独自思考的时间嘛！”

东方宵月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个？”

约战这件事她还没跟任何人说过。

“怎么？人家只是看你的脸心事重重，一副要去死的样子。我联系前后很容易猜出来吧？”

“唔……”

天宫寺并没有继续呆在这里，她说完话之后便起身了。

“人嘛，有时候要对自己多一点信心才有意思哦。”天宫寺在楼梯口对她挥了挥手笑道，“对了，你的家属——嗯，就是那位女士，在你的房间等你哦，她好像有什么事要跟你说。”

天宫寺说完就下楼了，东方宵月一直注视着天宫寺的身影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楼梯口。

“那个人，好像话中有话？”

东方宵月回到自己房间后果然看到岚月在房间里，她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了吗？天色已经不早了，虽然你我可能都不太需要休息，但是时刻保持良好的力和心态会比较好吧？”

“今晚我想待在你这里，可以吗？”岚月小声问道。

东方宵月微微一愣，然后下意识地皱眉，却又转瞬即逝间表情恢复正常。

据她大脑里本我的记忆，那个人从来没说过这种话。难道是已经察觉到她的想法了吗？

不过岚月虽然已经跟云若凡对立了，实际上其实两人还是可以私下联系的吧？说不定是云若凡说的呢？那倒是有这种可能就是了。

“那我躺一会儿。”东方宵月这么说道。

东方宵月侧躺之后便闭上眼睛让大脑陷入了沉思，比如决斗的时候需要采取什么战术，用哪些法术能够有效地攻击，这些总不能让她在当天随机应变吧？

这个时候从后面忽然伸出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紧接着一具带着温度的身体贴上了她的后背。

“怎么了？”东方宵月没动，只是轻声问道。

“我想——”

岚月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了，她只是将头紧紧贴在东方宵月的肩膀处，轻轻地摩擦着。

东方宵月有那么一种强烈的预感，她觉得岚月在今天晚上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又极力地克制着。听着身后均匀地呼吸声，她差点以为对方已经睡了。但是并没有，那个人，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那么，是她推断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