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管事们停留在外头,只有钱木和赵朋远一起进去。
赵朋远看着高高坐着的父亲,此时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进来,完全与往日所见不同了。
钱木朝赵朋远看去一眼,随即在一旁的交椅中坐下,只有赵朋远一个人站在议事厅的正中间。
“远儿,你可知为父今日叫你来是所为何事?”
赵昱面色幽冷,就算看着眼前的亲生儿子,心里头的怒气仍然不减,当年长子的母亲死的早,他一直觉得长子没有母亲照顾,便娶了钱氏为填房,可是这个长子顽劣,竟跟继母对着干。
一直以来这个长子没少让赵昱操心的,如今长子好不容易得中秀才,给赵家带来了荣耀,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走了他的老路,跑去行商了,赵家家大业大,行商手段无数,结交不知多少权贵,最让赵昱难受的就是因为他家是商人,身份低下而遭人不耻。
每次与这些权贵们打交道,赵昱便想,无论如何,赵家这么傍大的家产,一定要送一位才子出来,从此也让这些权贵们另眼相看。
可是真到用尽心思赔养人才的时候,他却发现长子竟有读书的天份,后来娶了书香门第的填房,又发现填房娘家的弟弟也是位才子,于是赵昱有心将两人都送出来,来日也是朝中有人。
然而这一次长子带着外人回家,却令赵昱很失望,如此不孝子,他岂能再次放任,瞧着这梅岭县自是去不得了,还有这一群心思不正的人也不必再结交,看来去梅岭县就是一个错误,当初就不该心软。
此时赵昱看着底下一脸茫然的儿子,心头怒气更盛,朝一边的钱木说道:“行家法,赵朋远,你给老子跪下。”
钱木听到赵昱雷霆一怒,心头暗自吃惊,看来这一次家主是真的生了大气,如此更好,只要他们父子离了心,还怕这赵家家业不旁落他的手中。
于是钱木起身出去了。
而站在中间挺直了脊背的赵朋远却是一脸傲气的站在那儿,“爹,我不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赵昱快要被这个逆子气死了,他猛的起身,三两步下来,背着手上前将儿子上下看了一眼,怒道:“你为何要认傅氏为干娘?你为何一直住在傅家,傅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赵昱一连三问,赵朋远发现此事不简单,先前明明跟父亲交代好,而且他看着他爹也似乎同意了的,为何现在又反悔了?
“爹,你也是知道的,这一年多没有傅家照顾着我,我在梅岭县一个人,日子会过不下去,再说我在梅岭县住在傅家,苏义弟弟聪明,他还会教我读书。”
“教你读书?教你读书的另有他人吧?是不是罪人村的一位罪人教的?你们不想要命了不成?咱们赵家还有这么多条人命,这罪人村的人都是些什么身份,你身为才子岂能与这种人扯上关系,改日传扬出去,我看你的仕途也要完了。”
赵昱怒气不曾消,反而一脸的疼心,对儿子更是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