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烦地翻个白眼。你到底要说什么,乾脆一点说出来不行吗?
罗伊稍微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如果我没有记错,宝贝,你……似乎只来过一次月事。
安静了好半晌,诗韵才突然笑道:哇!这下简单了,只要明天结个婚就ok了。
罗伊愣了一下,她的反应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就这样?不必杀他泄愤吗?
对啊!难道还要放鞭炮庆祝不成?
罗伊松了一大口气,只要她不计较孩子是在他的y谋设计……呢……不是,是精心计画下才有的就好了。
害我白紧张了好一下子。罗伊暗暗嘟嚷。
这就是做亏心事的后遗症。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结婚了,否则他们会来害我,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诗韵煞有介事地说。
罗伊点头附和。嗯!有道理。
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怀孕了,否则他们会来害我流产。
也对。他再点头。
所以,等我的肚子大得比较明显了,我就要躲起来。
罗伊不解地眨了眨眼。躲起来?
都说了他们会来害我流产的嘛!真是iq零蛋!连这也想不通!
哦!对不起,你说得没错。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要认。
诗韵讪讪地自他一眼。你大概都没有在看电视剧。
那是女人看的玩意见。罗伊喃喃地道。
什么?
没有!诗韵狐疑地瞪了他一眼,继续教导iq零蛋。最好让他们以为我们分开了,就会解除他们的戒心了。
电视剧上真的有演这些吗?罗伊咕哝。
诗韵沉吟著。或许我们应该真的分开一段……
罗伊断然拒绝。想都别想!
这么紧张干嘛?又不是真的分开,只是……
不管是真的、假的,不行就是不行!
诗韵嘟著嘴,蹙了蹙眉。那好吧!我们另外想办法。
对!罗伊也点头附和。
等孩子生下来后,你要想办法保护他。
那是当然。罗伊想也不想的回答。
我呢!也要加紧脚步生第二个。诗韵突然语出惊人的说。
呃?罗伊讶异的愣住了。
要多生几个才保险嘛!
她理所当然的说。耶?
至少要有三、四个吧!诗韵迳自喃喃自语著,根本无视罗伊那又惊讶又喜悦的表情。
嗄?
最好一年生一个,这样一来,到我三十岁时就有七个小孩了。诗韵愈说愈开心。
咦?
这样吉林就没辙了吧!她还笑著拍拍手。直到此刻,罗伊的脑袋还是糊成一团,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翌日,他们直飞美国拉斯维加斯,以最简便、最快速,也是最秘密的方式结了婚,谁会想到堂堂麦华克家族的大家长竟然溜到那种地方,结那种最寒酸的婚呢?
接著,他们飞到法国,在麦氏财团名下的婚纱礼服摄影公司秘密拍摄了一系列最美、最罗曼蒂克的结婚照,然后再飞到奥地利,在维也纳森林里度过最浪漫的一天蜜月。
当年伊马要是知道得偷偷摸摸像作贼似的才能顺利娶到爱人,他肯定不会坚持要给韵妮一个盛大的婚礼,还好,历经将近两千年的学习,他总算开窍了!
因为环境、礼制和思想上的不同,这一对再世的恋人终于能够结合在一起。
但是,恶魔依然守在他们的身边,死劫的y影仍然笼罩在他们的头上,能否天长地久,依然是个未知数?
第三天,他们回到米兰,若无其事的和安娜、吉林、莎拉,还有罗伊特地叫来的尼肯助阵,加上闻风而至的雪拉、克丽丝(其实是吉林特地通知她来搅和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嘈嘈杂杂地往米兰北边的科摩湖度假去了。
科摩湖是个位于阿尔卑斯山南麓的狭长型湖泊,湖水清澈、流泉飞湍、古木参天、山峰陡峭,风景美丽多姿,是个十分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这趟度假还没开始,便已注定是个大灾难、一场大混战。
莎拉追著吉林,吉林缠著诗韵,尼肯只能挡著雪拉或克丽丝,另外一个都还是腻著罗伊不放,叫苦连天的罗伊被烦得几乎想跳楼,再加上不时冷嘲热讽的安娜,这绝对可称得上是仅次于十三号星期五的恐怖假期了!
声称绝对不死心的克丽丝的确是个大美人,艳光四s的绝世姿容、傲人的身材,除了那副教人不敢领教的傲慢任性脾气之外,她该是所有雄性动物白天追逐的目标,夜里暖床的幻想对象。
相反的,娇柔可人的雪拉却是令人难以向她说不的小可怜,她总是可怜兮兮的瞅著罗伊,只要回过头来,一看到诗韵,泪水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彷佛诗韵宰杀了她的全家,而她却无力报仇一样。
对于这两位花痴大小姐,诗韵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免得被火烧得体无完肤,或是被水淹得直冒气泡,冤冤枉枉地客死在异乡,那多不值得啊!
而吉林,她更是闻声即躲、见影就逃,将他当毒蛇猛兽、妖魔鬼怪般看待,她没有携枪带火炮的终结掉他就算她很有修养了!
所谓眼不见为净,虽然罗伊宁死不愿放弃他做丈夫的权利,无论多晚也要攀窗越过阳台的溜到她的床上来温存一番,诗韵却总是在清晨曙光乍现时分,小心地挣开罗伊的搂抱,贼手贼脚地溜出别墅去。
诗韵拿了一罐盐巴、一把瑞士刀和打火机,嘿嘿!钓鱼去也。
在山边孤儿院长大的诗韵,幼时都是涉水在溪里抓鱼,现在只能去买根钓竿去湖钓。
挖泥土、抓泥鳅绝对是小case,钓鱼竿轻轻甩几次,没一会儿工夫,浸在湖边的鱼篓里便已经有四条活蹦乱跳的鱼儿了。
虽然她很同情它们死到临头犹不知的无辜处境,她依然决定钓它个五、六条,因为最近她的食欲很好;享用之余,她自然会默念几遍往生咒,再好好的安葬它们的遗骸,流下几滴忏悔的眼泪,最多再良心不安的睡上一晚,然后明天一早,当然是再来!
诗韵悠闲地靠在树干上,脑袋里一大堆名字飞来飞去,她正在考虑孩子的名字。
有我的份吗?温和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诗韵看也没看一眼,淡淡地问:你是男人吗?
当然是。
是男人就自己去想办法,若承认是吃软饭的,就从鱼篓里抓一条去。诗韵不客气地说。
穿著一身优雅休闲服的吉林在她斜对面坐下,双眼紧盯著她。
待会儿请把钓竿借我。
诗韵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随即睁开一只眼睨他。要钓鱼就得先去挖泥鳅!
吉林皱起眉头。挖泥鳅?
否则你要用什么饵去钓?手指头吗?诗韵嘲弄道。
那个……泥鳅应该到哪里挖?他不好意思的问。
到处都有,自己去找。
诗韵熟练的刮鱼鳞、剖腹、除内脏、清洗,瞄了一眼依然在四处挖了一堆坑坑dd的吉林,不禁闷笑一声,迳自手脚俐落地捡石头、乾落叶搭灶,再捡粗树枝搭架,锋利的瑞士刀削尖三支树枝后穿进鱼身。
就是这玩意见吗?吉林以一副恶心厌恶的语气说: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吃,真的会有鱼想吃它吗?
她不耐的瞟他一眼。恭喜,再把它勾在鱼钩上就可以了。
勾在……鱼钩上?他不可思议的说。
随便你,你也可以把它扔进湖里,看它会不会跳支水中芭蕾舞帮你引诱一条鱼过来,然后你再唱首情歌,说不定鱼就会乖乖的跳进你的怀里了。诗韵边嘲讽道,边小心的燃起火,再把鱼架上去洒了些盐巴,就大功告成,等著吃了。
诗韵盘膝坐在大石上,极力忍住爆笑的冲动,看著吉林把一条长长的泥鳅弄成了好几截后才成功地钩上去一小节,看他那表情,彷佛就快吐出来了似的。
可怜的泥鳅,临死还得受这么多折磨,这大概就叫凌迟处死吧!诗韵叹口气暗忖。
又洒了点盐巴,翻个面,阵阵烤鱼香味逐渐弥漫在四周,并飘散开去,就连一直以忍耐的态度在钓鱼的吉林,都忍不住看著金黄色的烤鱼吞了吞口水,随即渴望地盯著浮标。
将第二条鱼串好架上架子去烤时,诗韵满足地吸了一口香气,旋即大口咬著外脆内嫩的烤鱼r。
太棒了!她赞叹道:我的技术一点也没退步嘛!
欣赏著诗韵自然不做作的吃相,吉林想道,率性却不粗鲁,这是多么真的女人啊!或许是他这一辈子都在演戏、都在作假,所以特别喜爱坦率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和罗伊订婚?吉林忍不住问道。
诗韵闭起眼享受鱼的美味。你说呢?
吉林沉默片刻,才说:罗伊的女人很多,几乎从不间断,甚至同时有两三个,他从不对女人认真的。
诗韵啧啧有声地啃著鱼。所以呢?
他并不是真的想和你结婚的,我知道,因为他曾告诉过我,他对结婚没有兴趣。
哦?
吉林皱皱眉。你不相信我吗?难道你不了解,罗伊只是想将你骗上他的床,等他尝腻了,就会一脚把你踢开了!
无所谓,诗韵淡淡地说:反正我也不认为他会真的和我结婚,一切顺其自然,散了也就算了!
散了也就算了?吉林意外地睁大了眼。你不爱他吗?
她心满意足的舔了舔手指头。你说呢?
他顿了顿,他该怎么认为?说她爱嘛!她却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说她不爱嘛!她又不像是热中名利的女人,那她到底是……婚姻的主体是一男一女,若是有一方不情愿,这个建筑早晚会崩塌,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勉强对方。你不认为如此吗?翻译成白话文则是:就算你喜欢上某位女孩子,也请不要勉强对方来喜欢你!
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诗韵若无其事地洒盐巴、翻鱼身。
明知道不可能,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他不解的问。
我爱他,虽然我并不愿意勉强他,免得将来双方痛苦,但是,至少我可以把握现在,就算是储存一个美丽的回亿吧!其实,我只是比较看得开而已。
吉林迟疑了一会儿。若是你们分开了,那我能……
诗韵立即打断他的话。你看我像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人吗?
吉林凝视她片刻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
她耸了耸肩。东方人很重视因果缘分,或许是我们上辈子有怨吧!
如果真是有怨,也是双方面的,为什么我会如此喜欢你?吉林挑明了说。
诗韵那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然后陡地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那准是你上辈子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你最好躲我还点儿,免得我哪天心血来潮,一刀宰了你报仇!
突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夹杂著男男女女的喧嚷声隐的传来,并逐渐靠近,吉林和诗韵不约而同地望向嘈杂声传来的方向。
首先出现的是著短裤、无袖t恤的罗伊,他一见到诗韵,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诗韵宝贝,我可找到你了!他一把搂住诗韵又亲又吻的,根本没注意到湖边的吉林。
讨厌!诗韵一把推开他。找我干嘛?又不是没人陪你。
吃醋了,宝贝?罗伊暧昧地眨眨眼,耳语道:不用吃醋,宝贝,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被你榨得乾乾的,哪有剩……
诗韵面红耳赤地捂住他的嘴轻嚷:少胡说八道!
我……他的眼角瞟到正以妒恨的眼神盯著他的吉林,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怎么也在这儿……钓鱼?他什么时候学会钓鱼了?
诗韵轻哼一声。想吃就得自己动手罗!
吃?当他一眼扫到烤得金黄焦脆的鲜鱼,立刻欢呼一声,哇!难怪我们一直闻到香味,原来是这个!结实瘦削的臀部立即坐定在烤鱼旁,大手一抓,刚烤好的鱼便落在他的贼手上。正好,我饿惨了!
醒来没见到老婆,罗伊三两下便梳洗完毕冲出来寻找逃妻,连早餐也顾不得解决,却没想到后面跟了一串同样肚子闹革命的女人。
强盗!诗韵伸手欲夺回财产。
罗伊用一臂横挡住诗韵,一手将烤鱼凑近鼻子猛吸一口香味,哇!真的好香!
他大大的嘴巴一开一阖,便咬去了半条鱼,你的技术真棒,费贝!他啧声赞道。
吃软饭!诗韵忿忿地把第三串烤鱼架到火上细洒著盐巴。
哪有!罗伊兀自大口咬著。明明是吃鱼嘛!
诗韵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
第二个冲过来的是尼肯。烤鱼耶!我也要!
自己去钓!诗韵怒喝。
随后过来的莎拉、雪拉、安娜和克丽丝,娇喘吁吁地各自找著大石头坐下。
尼肯那充满渴望的眼睛直盯著大快朵颐的罗伊,猛咽口水。怎么钓?
随便!就用你的舌头钓吧!
我……我也想吃……雪拉嗫嚅地说道:我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餐。
统统自己去钓!诗韵没好气的说。
我……不知道……
自己去买钓竿、自己去挖泥鳅、自己上饵、自己去甩竿,然后再自己刮磷、剖腹、清内脏,最后再自己做灶生火,然后,你就有得吃了!
诗韵最厌恶这种啥事都不沾手的千金大小姐,尤其是老望著她老公流口水的那一类。
克丽丝露出一副恶心状,吞吞吐吐地说:泥……泥鳅?不会是那种……那种恶心巴拉的……的东西吧?
两条大鱼一眨眼间便被解决个精光,罗伊意犹未竟地跳起来,宝贝,我负责抓鱼,你烤给我吃,ok?他边说边脱掉t恤、短裤,露出里面的黑色游泳裤,高大修长的身躯,一身结实偾起的肌r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男人自卑,女人猛咽口水。
虽然每天都看到他的l体,诗韵仍情不自禁地暗自赞叹,此刻,伫立在森林中的罗伊,就像罗马诸神般威武英挺。
宝贝?
诗韵猝然回过神来,羞红著脸颊。罗伊直向她眨眼,他的脸上是一副了悟的暧昧神情,而且似乎暗自允诺著夜晚时的激情。
抓鱼?你……你怎么抓鱼?
罗伊从短裤里取出另一把瑞士刀,举起它说:用这个。
他笑著在诗韵的唇上亲了一下,随即转身跑到湖里,直至湖水淹到他的胸部。众人看著他条地一翻,便失去踪影,皆屏息等待著,不过一会儿工夫,哗啦啦地,他的头冒出来大叫一声。
宝贝,给你!
只见他手臂用力一扔,啪嗒!一声,一条肥大的鱼就躺在诗韵脚前;当她还在震惊发愣时,又啪嗒!一声,可怜鱼的难兄难弟又来报到,令诗韵不由得张大了嘴……哇!这个厉害!简直是神乎其技。
诗韵以崇拜的眼光盯著再次冒出湖面的罗伊,心中夸张的暗忖:神啊!请扔一只龙虾给我吧……
第九章
吉林直截了当地告诉母亲他要罗伊的未婚妻,安娜大表赞成,因为,只要抢来罗伊的未婚妻,罗伊便只能维持孤家寡人的身分,麦华克家族企业也终究会落入吉林的手中。
当然,mǔ_zǐ两人的心思略有不同,安娜想的是将诗韵收为情妇,因为她没有足够的身分背景,配不上也帮不上吉林的忙;但吉林却打算娶诗韵为妻,而双方虽然心中各有打算,却又不说破,一切都等破坏成功后再来讨价还价也不迟。
于是,从科摩湖度完假后,吉林便卯尽全力追求诗韵,不管她是不是一见到他就板起晚娘面孔。
而罗伊当然要善尽未婚夫之责,质问他有什么企图?
只要她未婚,我就有权利追求她。吉林理直气壮的说。
罗伊听了,只是以深沉难测的眼神注视他许久,随便你。他说,然后转身走开。
克丽丝和雪拉则同样把罗伊当成地球上最后一只雄性动物般紧追不放,而将诗韵当成宿世仇敌一般怨恨,每每见到诗韵,无形的核子弹、手榴弹、弓箭、飞刀就直往她的身上投s而来。
这一切真的是烦人透顶,诗韵头一个想跷头,她还特地跑去向吉林报告。
罗伊和我不再是未婚夫妻了,我想找个地方去散散心,等我心情好点后,或许会来找你,也或许不会,拜拜!她潇洒地挥一挥衣袖,抖落一身的快意,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