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高省长身体很好吧?”
范卫国向高洁询问道。
高洁忙即答道:“挺好的,我前不久去了海西一趟,我爸身体挺不错。”
管丽梅插口道:“听说海西那边就是风沙大,也不知道亲家母习惯不习惯。我在这首都,都不是那么习惯呢。”
青山省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降雨丰富,气候湿润。首都则是典型的暖温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春秋短促,冬季寒冷干燥。管丽梅在彦华生活了五十多年,骤然搬到首都,真的是有些不大习惯。第一次在首都过冬季的时候,留了好久的鼻血。
而海西那边,则是高原大陆性气候,天气严寒。高兴汉和高妈妈习惯了青山温暖湿润的气候,管丽梅很为亲家母担忧。高妈妈出身书香门第,怕是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高洁说道:“还好吧,那边冬天虽然很冷,室内都有暖气,我妈也不大喜欢逛街,不怎么出门。生活用品可以请机关管后勤的同志送\ 过去,勉强也能扛得住。”
管丽梅却连连摇头,说道:“小洁啊,光是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够呛。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我看有机会的话,还是调回来比较好。”
管丽梅比较喜欢出去走走,到首都之后,这个习惯也不曾改变。不过实话说,邱静实在不是个逛街的“好搭子”。邱静平时并不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她如今在首都一家社科单位从事研究工作,性子恬淡,不喜欢出门。有时为了尽尽孝道,陪着婆婆出去逛大街,也是看多说少。这个也属无可奈何,她逛街的经验实在不多,至于说到讨价还价。那更是一窍不通,往往还要管丽梅多加教导。
好在管丽梅天性开朗,倒是和好几个机关干部的家属交上了朋友,不愁没人陪着逛街。
高洁笑着说道:“妈,我也是这么想啊,可是这得由中央来安排,自己说了不算。”
“这倒是……”
管丽梅便点头称是。
亲家官至省长,哪里能说调就调的?
范卫国问起工作上的事,说道:“鸿宇,大洪水没有给齐河造成太大的损失吧?”
范鸿宇微笑说道:“一般的损失是没办法避免的。雨势太大,很多农作物都受灾了,网箱养鱼也普遍受灾。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是好的,没有决堤,损失就大不到哪里去。”
范鸿学忽然说道:“鸿宇,我听说你在总理面前拍胸脯立军令状,保证齐河大堤固若金汤?”
范鸿宇反问道:“你听谁说的?”
范鸿学如实相告:“小静说的。她跟邱伯伯通电话,邱伯伯在电话里跟他提到的。说你胆子不小,敢打这种包票。”
邱明山虽然是范鸿学的岳父老子,但范鸿学这么多年叫顺口了,也就没有再改口。邱明山为人大气。也不在乎女婿怎么称呼他。何况他和范卫国是在干校那种环境里培养出来的生死之交,女婿叫自己伯伯,似乎很是理所当然。
管丽梅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望着儿子,吃惊地说道:“不是吧。鸿宇,你敢跟总理说这种狠话?”
范鸿宇笑道:“妈,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不,大水已经过去了。”
范书记牛叉,说固若金汤,那就是固若金汤!
管丽梅说道:“可是,你再有把握,这话也得说得谦虚点吧?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
范鸿宇说道:“真要是有万一,那就说明我的工作没做到位,挨处分撤职,都是应该的。”
高洁便瞪他一眼,说道:“你呀,总是这么骄傲自满。”
范鸿宇连连摆手,说道:“小洁,你这个可只说对了一半。骄傲是真的,自满却未必。”
“骄傲也要不得啊,尤其是在总理和邱书记面前骄傲。”
范鸿宇哈哈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你对总理和邱书记认识不到位。不骄傲的家伙,他们还看不上呢。”
高洁还待再说,范鸿学插口说道:“这倒是实在话,邱伯伯就经常说,对自己没信心的人,他看不上眼。还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高洁只得摇头。
这哥俩一个才高八斗,一个桀骜不驯,虽然外在表现截然不同,骨子里头,都是一样的骄傲。却不知一贯谦虚谨慎的范卫国,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