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范鸿宇不是普通的县长,他是“空降兵”,省长大秘书,如果他也搞不好这个工作,不但范鸿宇脸上无光,尤利民脸上也一样的不光彩。
本事也就这样,稀松平常!
范鸿宇夸奖,李文翰就知道,自己上任之后的第一个主攻方向,算是完全正确。
“文翰同志,我认为思路还要再开阔一点,眼睛不要仅仅只盯住一个十原区,县里其他的区镇,都要进行普法宣传教育。我看的市里的任命文件正式下达之后,你们政法系统可以和宣传系统联合搞一个全县普法大教育。不但要造出声势,而且要搞出成效。广大群众的法律意识提升了,社会治安的综合治理就能顺势更上一个台阶。有关经费问题,你不要担心,我来想办法。”
不知不觉间,范鸿宇对李文翰的称呼就变了。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当面称呼五十岁的李文翰为“文翰同志”,彼此都觉得十分流畅自然,没有丝毫不适。
官场上,渐渐亲近的上下级之间,都有这么个过程。等再过一段时间,两人的磨合期完全过去,形成了默契,那么称呼有可能会再次变换。
李文翰不由大喜,连声说道:“县长,要是能够这样,那就太好了……哎呀,这些年,我们政法系统的经费一直都很紧张。检察院好一点,公安和法院就相当紧张。法院很少出差外调,中院多少还有点补贴,比我们公安又好一点,最苦的就是我们公安,有时候连出差费用都要干jing自己先垫付。为了这个事,谢……嘿嘿,没少和崔县长闹过别扭。”
说得兴起,李文翰差点就说漏了嘴,顿时老脸一红,讪讪的。
范鸿宇哈哈一笑,表示理解。
以谢厚明的xing格,政法系统经费紧张,哪有不和崔县长闹别扭的道理,只怕拍桌子干架都有可能。
现在范鸿宇不但为他上任之后谋划政绩,还主动提出给他解决经费,李文翰自然满怀感激。上位后,手里既有权又有钱,这个政法委书记肯定能当得有滋有味。
这就叫“亲疏有别”啊。
这人一兴奋,脑子就格外活跃。刚进门那会,李文翰心里还略略有点拘谨,现在就完全放开了,只想着范县长如此厚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报答一番。
“县长,嘿嘿,现在啊,大伙都在说,县长好本事。刚刚来县里没多久,就给农场那边申请了好几百万的贷款。以后给咱们县里弄的钱,肯定更多……”
范鸿宇就笑,说道:“文翰同志,农场和县里不是一码事。农场是国营单位,虽然也是个县团级,撑死了连职工带家属不过三万人,还不如十原区一半的人口和规模。农场那边搞集中管理,集团化发展模式,是可以的,只要路子走对,效果就能立竿见影。几百万贷款放下来,用好了能给农场带来很大的效益。但县里不一样。咱们云湖县,一千多平方公里土地,八十万人口,单单靠银行贷款,靠我这个县长一个人去弄钱,那怎么能够?杯水车薪嘛。农场有农场的搞法,县里有县里的搞法,因地制宜,不能搞一刀切。”
“对对对,县长搞经济建设的水平就是高,我是完全不懂的,但听县长这么一分析,还真是那么回事。县长,我就懂个政法工作,我觉着,农场那边,是不是可以设立一个派出所?”
李文翰顺口拍了范鸿宇一记马屁,随即提出自己的建议。
“嗯?”
范鸿宇双眉微微一扬,望了过去。
李文翰忙即说道:“县长,农场那边,一直都没有派出所,社会治安是他们保卫科在搞。一些刑事案子和治安案子,以往都是和我们这边联系。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嗯,你接着说。”
范鸿宇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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