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太荒谬了!
“你,鸿宇,你怎么可以……”
管丽梅又气又急,胸口急促起伏,说不出话来。
范鸿宇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妈,爸,先不要急,我慢慢跟你们说。”
“好好,你说你说……”
“爸,,妈,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已经清楚了吧?”
“听人说了,但不确定。”
范卫国冷静下来,说道。
“嗯。起因是郑峰匡他们一伙人,在火车站那边喝酒胡闹,欺负一个小贩,刚好葆兴,啊,也就是一营二连副,和他的新婚妻子佟雨回部队来一起过chun节,刚好在火车站外碰到了。葆兴路见不平,就上前制止,结果打起来……”
范鸿宇将案情经过,详细复述了一遍。
范卫国双眉轻轻一蹙,说道:“这么说,是你先动的手?郑峰匡全无防备?”
“是这样。他们开着车,人多势众,还带刀带枪,我和夏言就两个人,不先发制人,擒贼擒王,不要说救人了,连自己也会搭进去。”
管丽梅听得胆战心惊,后怕不已,埋怨道:“鸿宇,你胆子也太大了,明明知道他们带刀带枪,还敢上去拦车。要是他们先开枪怎么办?郑峰匡那个人,是个疯子!什么事都敢干的。”
“不拦住他,佟雨就要糟糕了,葆兴也会死。这事,没有退路。”
范卫国的思维,自然和妻子不同,整个脑子都在案情上转悠,蹙眉说道:“那怎么他们说,是郑峰匡先动的枪,你正当防卫?”
范鸿宇就笑了,说道:“肯定得这么说。虽然是不是他先动的枪,无关紧要。整个过程,都是我在制止他们的犯罪,都可以说是必要的正当防卫。但说他们先动的枪,咱们更有主动权。”
范卫国连连摇头,说道:“不对。这事,可不是谁怎么说就怎么信的,公安机关事后肯定会调查清楚。”
范鸿宇微笑着反问道:“爸,你认为会是哪个公安机关来调查?”
范卫国望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是地区或者是省里了。”
范鸿宇摇摇头,轻声说道:“地区不可能,最少也得是省里来专案组,搞不好公安部都会插手。”
“啊?”
管丽梅又吃惊了。
公安部,那得是多么令人高山仰止的大衙门?
“妈,这事牵扯到了郑天平,郑天平是谁的人?专员李有智的亲信。这个案子,彦华地区办不了。再说,已经涉及到了军地冲突。爸,你们知道,那个受伤的葆连长,是谁的小孩吗?”
“谁的小孩?”
范卫国紧着问了一句。
这个事,也是他一直在心里揣测的,总觉得葆兴不是普通的驻军军官那么简单。不然,部队尽管也会出面解救,但不会使用这种最激烈的手段。这是雷霆一击,生怕稍有延误,伤及到了葆兴的xing命。由此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擅自出动一个全副武装的野战营,岂是等闲!
连最高军方决策层都会惊动的。
除了武jing部队,因为担负的职责不同,紧急情况下可以由驻在地党委zhèng fu领导临时调动,正规的野战军要出动一个营的兵力,而且全副武装,就算是总参,也没有这个权限,需要报最高首长亲自批准的。
宇阳驻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必定事出有因。
“葆老爷子的嫡孙!”
从范鸿宇嘴里,轻轻报出一个举国闻名的名字。
“啊?”
范卫国和管丽梅瞬间目瞪口呆。
“是……是他老人家的孙子?这……这怎么可能?”
震惊良久,管丽梅才吃吃地说道,满脸不信之意。在她想来,葆老那样的大人物,开国元勋,百战元戎,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他的亲孙子,怎么可能来宇阳这么偏僻之地当兵?
范鸿宇笃定地点点头,说道:“妈,是真的。咱们宇阳的驻军,前身是著名的红军师,也是葆老爷子当年带的老部队,王牌主力,大裁军都没动的。葆兴的爸爸葆平安将军,当年也在这个部队呆过,还是老师长,现在是总参某部的部长了。葆兴自然要来老部队锻炼了。刚才那个一营长龙晨瑜,他家老子也是葆将军的老战友,红军师的前辈,现在是这个军的军长,葆老的嫡系将领。所以他俩在一个部队,在一个营,龙晨瑜年纪比较大,在这照顾着葆兴呢。”
范鸿宇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这军中两衙内的出身背景。
原本他还不打算这么早就将他们的身份给“暴露”出去,为了让父母安心,却也不得不然了。临了,又加上一句:“爸,妈,这事啊,一定要注意保密,对谁都不能再说。事关重大。”
“当然当然,我们知道我们知道……”
管丽梅点头不迭,连声说道。
“这回啊,郑峰匡算是赚到枪口上了,必死无疑!”
范鸿宇笑了笑,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