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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门铃响起叮咚声,尽管声音是柔和悦耳的,我还是激凌了一下,时下很少有人串门儿了,何况是在这个时间。

我从防盗门上的猫眼往外一瞅,没假思索就打开了房门,似乎门外的青春女孩并不是位不速之客,而是我约她来的,我已经等了一万年。

我把门关上说:你来了。

她说:我来了。

你来了啊?

恩,我来了。

琳琳俊俏的脸儿瓷娃娃似的泛着红红白白的光泽,我什么都没想就伸出我温热的手捧住了她的双颊,润润的凉。

琳琳很平静,无声地把脑袋靠上我l露的胸膛。我的睡袍是苏娟给买的,和服式样,温暖的棕红色,没有纽扣,只有腰间那条宽宽的系带。

我抹掉琳琳头上的羊绒围巾,她显然是才洗过澡,头发还有些微微的湿,很凉。

在我的拥揽下琳琳乖乖地随我进入卧室,我把她扶坐在苏娟的梳妆台前的小皮凳上,把空调开到最高档,暖意在那十五平方米的房间里迅速弥漫开来。

我轻轻为琳琳脱去了那件火红的鸭绒衣,顺手拉下她项上的白色丝巾,然后接通电源,用苏娟的电吹风为琳琳烘干着头发。才结婚那会儿我常为苏娟干这活,所以我的动作很专业,我一手持着风机距离适中地对着琳琳的头发吹,一手轻快地c在琳琳的发丝里抚弄,一种不知什么品牌的洗发露那轻轻清清的香气扑向我的鼻孔,沁入我的肺腑。

琳琳那双因潮湿而更加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还她一个深深的疼爱的笑。

琳琳的眼睛愈发湿润起来。

见头发已被吹干,我拿过梳子把女孩的头发理平,拉她坐在我的床上后我去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一杯伊利纯奶递到她的手上说:好孩子,先暖暖手,然后喝了它。

恩。琳琳乖觉地接过那只透明度极高的玻璃杯,双手捧着,小口呷饮。

我拉过皮凳,坐在琳琳对面看她喝。我卧室的壁灯在冬季里是淡淡的桔红色,它把房中的一切渲染得温馨而浪漫。略一思忖,我打开房中那台精巧的jbl牌cd机,里面是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奏的贝多芬作品《献给艾丽丝》。

我重新回到琳琳对面的皮凳上坐好。

琳琳一气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喝完,我接过空杯放在梳妆台上,看到琳琳额上竟有微微的汗y渗出。

琳琳说:老钟,我来了。

我说:是啊琳琳,你来了。

我想好了,我不要嫁给你了。

哦,好孩子,是我不配娶你。

可是我来了,也许我只来这一次了,也许我今晚不来这辈子就来不了啦。

你不怕吗琳琳?

琳琳看着我,声音象来自遥远的天际:

那是什么?

那是火。

我要穿过去么?

是的。

我怕。

可我将因此而纯洁。

是……张洁的话?

是的,老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琳琳。

可我不明白我自己的意思老钟。

我没再说话,推开皮凳单腿跪在床前那块厚厚的地毯上,缓缓扯开琳琳小皮靴上的粘扣。

我把她的两只靴子都脱掉了,一双着白棉线袜的漂亮的小脚,毫尘不染。我捧起它们贴在我的脸上,凉,微潮,伴着一丝淡得难以捕捉的汗与皮革混合后的气味。

我卷下那脚上的袜子,那双白嫩的小脚l呈在我眼前了,细腻,凝润,隐隐的淡蓝色的静脉。

我把它们揣进了我的怀中,凉,刺激得我精神抖擞。

琳琳在颤抖,她躺下了,仰面躺在我玫瑰色的柔软到极至的拉舍儿毛毯上。

我站起身,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托着她的腿弯儿。琳琳象一缕绵软的丝线,任我把她顺放在床上,头下垫着我的枕头。

我朝圣般跪在琳琳的身侧,解开了她窄窄的腰带,褪掉了她衬着羊绒裤的深棕色外裤,里面的衬裤是纯白的。我看到了琳琳两条细长的,没有一点暇疵的腿。琳琳闭着她睫毛长长的大眼睛,耸起的胸脯在剧烈地起伏。

一条精美的三角裤,我想只有眼下的城市女孩才能穿的到吧?明快的柠檬色,贴身得没有一丝皱褶,倒三角形的正面绣有一个可爱的卡通女孩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做着鬼脸儿。

琳琳。我感到自己的嗓子是黯哑的。

恩。琳琳也许并没出声,只我我感到了她出声的意识。

冷吗?

琳琳闭着眼轻轻摇头,我看到她额上依然有汗光在闪。我把空调定到了三十度,她应该是不冷的。

我用下卷的方式往下褪着那条令我发烧般眩晕的内k,琳琳的处女花儿在我的眼前逐格显现,待得全部展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已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我把脸深埋在女孩的腿间贪婪地嗅着她纯天然的体香,我的口鼻被那柔若轻纱的褐色花茸撩得痒痒的,一直痒到五脏六腑。

我抬起头,一缕额发垂在我的眼前,使我眼前的镜像变得朦胧而神秘,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掉了琳琳的上衣。即使平躺,琳琳那对小巧的茹房依然挺立,何止是一个俏美啊。

百对这样一具坦呈的美体,我的思维已经凝滞,甚至没有了最本能的欲望,只感到了一种美在震撼着我,这震撼使我患了疟疾般忽冷忽热。我觉得自己已和那理查德·克莱德曼融为一体,他把所有心力凝聚在十指上弹奏一架贵重的钢琴,而我把所有的心力凝聚在我所有能给眼前这女孩带来愉悦的感官上撩拨着她的青春。

钢琴在那个老外的倾情弹奏下发出时而舒缓时而激越的旋律,女孩在我巅狂的撩拨下似一潭被打开缺口的秋水,汩汩流淌清澈的溪流,她的身体波浪起伏,她的声音凤啭莺啼,她在阵阵悸动,象一朵娇艳的榴花不胜细雨的浸润,每一次悸动,琳琳都死死咬住我的枕巾。

多有活力多美好的一个女孩啊,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灵动,一触即发。

又一次悸动过后,琳琳的头发已被汗水粘在额上,我用嘴唇轻触着她的耳垂说:琳琳,我爱你,象爱一件珍宝,我真的不想玷污你,如果我还没玷污你的话。别怕琳琳,你依然是个……处女。

琳琳有如梦呓,她说:老钟,俺不要了,俺不要做处女了,俺真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俺不做处女了老钟,你来吧,别怕,俺,俺不会非要嫁给你的,老钟……

床头的电话响起,那突兀的叮铃声瞬间划破了眼前的这份带有香艳意味的温馨。琳琳扑到我的怀中簌簌地颤抖。

我盯着话机,判断不出是谁来的电话,只盼望它立即息声。

可它不,不屈不挠一个劲地响。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中一颤,伸手抄起话筒。

怎么才接电话啊老钟?你不会这么早就睡吧?就是睡了也不会睡这么死吧?告诉我你在干嘛,千万别说谎哦!

哦哦儿子,是在火车上吗?

你说呢?别打岔,说你在干啥呢?

我的汗就在那一刹那流下来了,这个小混蛋,咋和我一样逮个漏子就钻呢!

我说,小钟你少罗嗦,明天我几点接站?

八点钟你到车站吧。嘿嘿,你今天的表现很不正常,家里闹鬼吗?别怕,等我回去捉。

你!你这个……

小混蛋三个字我还没说出口,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琳琳看着我问:

是钟奎?

我木然地点点头。

21

外面响起鞭炮声,先是零星的,随后逐渐密集起来,不同的声响从不同的距离传来,巨大的声波把我和琳琳裹在其中,世界被笼罩在狂热的喜庆里。出五了,这个大年算是过去了。

我默默为琳琳一件件穿起衣服,琳琳乖觉地挪动身体配合着我,看着女孩的美体渐渐隐在衣服中,我心中有依恋有忐忑,说不清是啥滋味。

穿袜子前我抱住了琳琳的脚,那脚已温暖,可还是略低于我手和身体的温度,有些汗津津的,带露嫩叶般鲜活。

一双美得脱俗的脚,可她必须在红尘中奔波。祝福你了女孩,一路走好。

给琳琳穿戴齐整后,我又用梳子替她理顺了头发,看着她说:

琳琳,今晚的事情是个秘密,你要把它藏在心底,无论何时何地对何人都不要透露哪怕一点儿,知道吗女孩?否则对你百害无一利。

琳琳点着头:懂呢,老钟。

我笑了,说:知道你乖。

说着我背转身去极快地换好我的常服,把头发梳理整齐又转过身来对琳琳说:

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么?

恩,可……可俺想俺这辈子是忘不掉你了老钟。

顺其自然吧,该忘的时候你会忘的,不该忘的时候就存在你心里。记住,不要因为今天的事影响你正常的生活进程。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这话没劲,她能不受影响吗?我这是整了些什么狗p事说的什么狗p话啊。

不管发生了多么狗p的事,时间还是按它的规律亘古不变地走下去,向前。

我一把拉起床边上的琳琳:走吧丫头,我们该到局里去了。

我和琳琳一前一后来到局办公区的走廊上时,宽敞的门厅里的落地钟正在当当地报时,j子幽灵似地从他的办公室钻出来,一脸诡笑地看着我们说:

你俩很准时啊,是约好的还是……?

我边走边应着:不错,是约好的。你早来了?你这不明摆着缺乏时间观念嘛,嘿嘿。

啥?我多少事啊,哪有你们清闲,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说,这话我倒是信,你事是多。看你都瘦成啥样了?猛一看和非洲那些没东西吃的游击队员似的,仔细一看象一九六0年的饿殍,

再仔细一看,乖乖,原来是当年那小车不倒尽管推鞠躬尽瘁为人民倒在办公桌上的杨水才杨书记还阳了。也难怪,人民警察嘛,国家安危系于你一半啦,你不c心能行?这可是敬爱的周总理说的,有听说过吗?

嘿嘿,说不过你,说不过你。咱这就走是咋的?

琳琳一边笑一边在我身后小声说:你说的那个“饿殍”他听不懂,呵呵。

我面无表情对着j子轻声回答琳琳的话:

恩,这鸟人和我不是一个语种,他只懂鸟语。

琳琳又笑。

j子一脸懵懂,显然是没听清我的话,本能地追问道:你说啥呢老钟?我没听清。

我用更低的声音说:琳琳,我没说错吧?

琳琳还是笑。

啥?j子大声问。

杀你爸爸的鸟头。我故意把语音弄得含混不清。

啥?

我说:这时走正是时候,耳朵背呀你?

琳琳扶着走廊的墙笑。

j子看着琳琳不满地说:有啥好笑的嘛!

我说:你连人家小丫头笑都管,事能不多?赶紧走吧。

j子发动了他那辆桑塔纳2000,我和琳琳拿好办公用品后坐了上去。

你俩对这次审讯有啥打算呀?车子才上路,j子就打起了官腔。

琳琳说:俺听领导和钟老师的。

我满脸诚恳语气严肃地说:我是这样打算的,到了看守所后吧,咱就把那个刘香香从号子里提到审讯室里,提到审讯室以后吧,咱就让她坐在那张为犯罪嫌疑人特制的不能移动的椅子上,等她坐好以后吧,咱们三个就转到那审讯台后面,你挺起你的小胸脯坐在正中,也别挺得太厉害,你有点j胸。神情一定要和包青天那样威严……可惜你的脸不够黑,不然咱先向女看守要管鞋油给你搽上?

和我同坐在后排上的琳琳憋住笑,身体却憋不住地抖,悄悄伸手攥我的胳膊。

j子说:干嘛老钟?你少出洋相行不?说完还干笑了两声。

我没笑,说:我这哪是出洋相啊,年轻时你没听过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吗?那寇准寇老蔫是咋审下姓秦的老王八蛋的?用的就是这类似的一计。这可是祖国的文化瑰宝啊,里面饱含着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哦,不对,那寇老蔫应该算是统治阶级的,里面饱含着我国古代统治阶级脑力劳动者的智慧。要一分为二地看问题是嘛,统治阶级里也不乏好人呐。就象美国大文豪马克·吐温当时在报纸上说的那样,美国议会里有些议员是婊子养的。嘿,结果把婊子养的议员给惹恼了,非他更正了以示道歉不可。老马同志很乖,第二天就在同一份报上更正了,改成:美国议会里有些议员不是婊子养的了。

j子把着方向盘一迭声地说:

求求你,求求你了老钟,你闭嘴吧,我晕,我晕啊!

哦?不是你要问问我们的打算吗?这可又是你不让说了啊,败兴。

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推着笑靠在我膀子上的琳琳。

被女看守带出来的刘香香面容非常憔悴,她低头坐在那张特制的椅子上,一缕散发垂在腮边,非常写意地勾勒出她的落魄,我内心一阵抽抽的痛:象了,她已经很象一个囚犯了。

j子无疑是见过她的,可还是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琳琳放好纸笔,单手托腮也怔怔地盯着香香看,这丫头肯定走神了我想,大概是把她和我和她自己联系起来了。

我干咳一声,点起一根烟,幅度很大地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养神,想起了驴蛋和朴得水在巴西烤r店和我说的那些话。也好,看j子怎么演这场戏。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刘香香?j子开始问话。

我悄悄按下了口袋中微型录音机的录音键。这东西是我们局长老冯过去的一个战友从日本给他带回来的小礼品,他又转送给了我,说我干预审,兴许就用得着。小东西是日本索尼公司的产品,拾音器非常敏感。

香香的身子在椅子上动了下,抬起头极快地扫视我们一眼,重又低下头去说:

我都说清楚了,没考虑别的。

是吗?j子果真就在中间那个位子上挺起了他的小j胸脯,把他知道的词撒n般地哗哗往外倒:

我们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希望你迷途知返不要执迷不悟。毛主席说犯错误是难免的,改了就是好同志,不要把人一g子打死。你要向昨天告别,要看到明天是光明的。多为你的亲人想一想吧,你的父母想念你这个女儿,你的兄弟想念你这个姐妹,你的丈夫想念你这个妻子,你的儿女想念你这个母亲……

我看到两个女性都微张着嘴巴惊愕地看着他,j子却视而不见,后来连鸠山审问李玉和的词都用上了:刘香香,我苦口婆心和你说句话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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