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柳宣从“小弟”提拔到“男朋友”这个“职位”的过程很短暂，我有点遗憾，男朋友这个“职位”毕竟距离“老公”这个终极目标只有一步之遥，如果柳宣能让我在这个职位上多干一些日子的话，我一定会积极要求上进的。

不要问我有没有比老公更高的职位，如果你真的要问，我只能很遗憾地说：“只剩下前夫了。说白一点就是你下岗了。”可叹的是，如今主动要求下岗的人还真是很多，这种事，在我父母那个年代应该很少见吧。

我如愿以偿地和柳宣成了一对在公园里约会的“情侣”，我终于可以欣然接受男人们艳羡甚至是充满敌意的目光。

但是我的这种一相情愿的幻觉很快就被无情的现实摧毁了。有几个自认为长的有点小衰的无聊男人总喜欢凑上前来和柳宣搭讪，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同学，我和你姐姐说几句话，你先到傍边去玩会。”

记得我上班第一天，有一个女同事就问我：“小林，你今年有没有18岁？”

都是我这一套休闲装和我这张书生气十足的脸惹得祸。我恨这些人，他们对我成熟且内敛的潜在气质熟视无睹，仅凭外表就随便对一个人做出判断。让我欣慰的是，柳宣没有拿正眼瞧过这些衰人，而是伸出手来挽住我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幸福模样，脸上洋溢着的甜蜜醉人的笑。

衰人怏怏离开后，口里还不住地感叹：“如今世道变了，女人的口味也变了，小男人也开始走俏了！”

我的全身都被一股无比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我发现这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这感觉就好象你在等一列晚点的火车，当你几乎绝望地认为这列火车已经不会出现的时候，它进站了。前提是这不是你的幻觉。

在确定再也不会有衰人愿意前来自讨没趣之后，柳宣终止了我的幻觉。

“小男人，今天真是便宜你了！”

“我又没有你这么做！”出于男人的自尊，我马上对她进行了反击，虽然我确实很享受刚才的感觉。

“你还嘴硬，讨打是吧？”

“打是亲，骂是爱，你尽量放马过来吧！”我的幽默细胞终于被调动起来了。

不出所料，我又挨了一击响指，我固执地认为，这绝对是“打是亲”的表现。我很喜欢和她嬉闹，这是增进男女双方感情的一种方式。我决定了，我要象猪排骨炖藕一样将我和柳宣的关系用小火慢慢煨成一锅美味可口的爱情浓汤。

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而是因为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这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很拗口，但确实是我现在的真实感受。

“走，陪我坐过山车去！”柳宣对我发出了第一道指令。

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因为我从小就有恐高症，站在高一点的楼层向下看都有些害怕。坐过山车这种“恐怖”活动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惨绝人寰的摧残。但是我还是决定舍命陪女子，我绝不能在柳宣的面前暴露自己软弱一面。

考验的时刻就要到了，小男人，勇往直前地冲吧！

“轰隆隆！”过山车来了一个90度的垂直俯冲，紧接着又是一个紧张刺激的“大回环”。车上传出一阵女孩子本能或者是伪装的尖叫声。

“你的脸色有点苍白，不舒服吗？”

“不是，我昨晚没有休息好，有点头晕。”

……

……

（18）荣幸

有专家研究过，恐高症的产生与童年和青春期的心理历程有关。

柳宣拉着我坐上了过山车的第一排座位，她说这样比较刺激。我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脸上继续保持着迷人的微笑。我深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偷偷用力捏了捏僵硬的大腿肌r。

柳宣说：“这是我第二次和男孩子一起坐过山车，你应该感到荣幸。”

我回答说：“我不在乎谁是第一个，因为我将是最后一个。”我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自信的微笑并及时调动大脑里的幽默细胞。

“去死！”

过山车启动了，慢慢向上爬行，我的心也慢慢提升到了嗓子眼。我双手紧紧握住座位前面的把手，悄悄闭上了眼睛。“轰隆隆！”过山车爬升到了轨道的最高点，然后似一匹脱缰的野马，俯冲、直翻、侧翻，肆意践踏着我虚伪的坚强，疯狂地挑战我肾上腺素分泌速度的极限。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睁开眼睛，直到我的额头又挨了一击响指。

“结束了！”我离开座位的一瞬间，仿佛从地狱重回人间，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柳宣捂着她可爱的小嘴望着我偷笑，我知道我刚才的模样一定狼狈不堪，我男子汉的高大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柳宣并没有取笑我。随后，在柳宣的“牵引”下，我们玩了一些诸如碰碰车海盗船之类小孩子才喜欢的娱乐项目，我感觉她似乎是故意如此，这让我感到很不爽！

“柳宣，我们去划船吧？”我喜欢划船，因为这些天鹅形状的小船是没有外人干扰只属于我们二个人的私密空间，二个人并肩或相对而坐，可以用语言或者是眼神交流，且免不了会有亲密的身体接触，我可以想象，这是一副多么浪漫和甜蜜温馨的画面。

“不！我不喜欢划船！”

柳宣拒绝得很干脆，我有些失望。我很难找出她拒绝的理由，或许是她认为我和她还没有熟到可以一起并肩划船说悄悄话的地步。

“我玩累了，肚子开始叫唤了，都是你害的！”柳宣指了指她的小肚子，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我仔细欣赏了她可爱的小蛮腰，而后赞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你的身材很不错，腰部没有多余的赘r！”

“没点正经，头不痛了是吧？”柳宣做出要“攻击”我的手势，我本能般地闭上了眼睛，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就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在打情骂俏。

但我失望了，她并没有“攻击”我，因为她羞涩地笑了，女孩子都喜欢听恭维的话，她也不例外。

“好吧，你喜欢吃什么？”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不是西餐。因为我记不住那些繁琐的西餐礼仪。我不知道是应该用左手还是右手拿叉子，不知道餐巾是应该系在脖子上还是应该铺在腿上，吃西餐时那种刻意营造出的伪浪漫，在我看来实际上是一种西方式的压抑。不过为了柳宣，这些我都可以忍受，我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钱包，因为它的肚子比我的肚子空得还厉害，吃西餐肯定不够！

我比较喜欢去m记吃汉堡，因为它比较符合中国人的习惯，没有血淋淋的牛排和一字排开的银色刀叉，小孩子可以在里面大声喧闹而不用担心邻桌的白眼，情侣可以用手甚至是嘴来炫耀爱情的甜蜜。

“小男人，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的油焖大虾很不错，你请我吃，应该没有意见吧？”

“没问题！”

武汉人吃的“油焖大虾”，与江浙的稍微有点不同。江浙地区采用的原料是对虾，而武汉采用的则是的肥硕的大龙虾。这种美国鬼子用飞机投下来的入侵生物，以它类似人类的适应力和惊人的繁殖能力，遍布湖泊甚至是路边的小水沟。小时候，我常常和小伙伴一起，拿一根竹杆，然后用绳系上几条粗肥的蚯蚓，到附近的湖里钓龙虾。三个人，一下午就可以钓到满满一桶。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脑中粗略盘算了一下，钱包里大概还有120元。一道“油焖大虾”，贵一点的餐厅也不过60元左右，再点一、二样别的小菜，钱应该足够了。

（19）寂寞

我的快乐都是些微小的事情，比如现在看柳宣快乐地吃着东西的时候。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如果她快乐，你会比她更快乐；她悲伤，你会比她更悲伤。

她笑着问我你为什么只看我吃，你自己却不吃，我微笑着说：“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

“无聊！”柳宣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专心致志地对付碗里的龙虾，满满一海碗大龙虾，足足有二十多只，都被她塞进了肚子。

“好饱~~”柳宣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很淑女地用纸巾擦了擦小嘴。

我起身付了帐，和柳宣出了餐厅，并肩走在路上。

外面已是繁星密布的夜晚。只是，城市的的星星闪烁在街边，乡村的星星悬挂在天上。

“小男人，对姐姐说真话，你真的没喜欢的女孩子吗？”

“怎么，你想推销自己？”

“哼！少瞧不起人，你看姐姐这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用得着推销自己吗？”

“那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谁说我没有？”柳宣的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然后抬头仰望着天空。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当一个女人在仰望天空的时候，并不是她在寻找什么。

她只是寂寞。

“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一直在等他，他也在等我。”柳宣喃喃地说道，声音很轻很温柔。我感觉得出来，这一句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他”说的。

我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思念着谁。我猜她思念的人一定也在思念着她，我甚至有点嫉妒她，因为我至今还没有体验过这种被喜欢的人思念过的感觉。

“走！陪姐姐喝酒去！”柳宣恢复了迷人的微笑，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能拒绝，或者我压根就不想拒绝，我很想了解她的过去，这也许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知道这样做或许有些卑鄙，但我会原谅自己的。

我只去过一两次酒吧，我不适应那样的气氛，而且我的酒量也很小，仅限于啤酒二瓶，白酒三两。不过我决定今天豁出去了，就当是练练酒量，在官场打滚，全靠一张嘴，一是会吹，二是会喝。

我们打的去了武昌的一家酒吧。进门后，我们找了一个偏僻一点的位子，她要了一杯我不知道名字的白酒，然后给我点了百威。我觉得自己很窝囊，那有女人喝白酒，男人喝啤酒的道理。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就象一个异类。

“我也要一杯和你一样的。”我不满地抗议道。我喝的最多的就是枝江大曲，好一点的就茅台和小糊涂仙之类，洋酒的滋味倒没有品尝过。

“威士忌不适合你这样的小男人喝。”

我的倔劲上来了，赌气似的望着她，说：“我不喜欢喝啤酒。”

“好吧，给你喝一口。”柳宣望着我地笑了笑，把她的酒杯轻轻推到我的面前，眼神充满揶揄的味道，仿佛把我看穿了。

我接过酒杯移到唇边，心里砰砰乱跳，脸上微微有点红，喝她喝过的酒杯，这感觉应该就象间接接吻一样美妙。我没有犹豫，仰首就喝了一大口。我不能被女人瞧不起，特别是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20）酒吧

酒一下肚，胃里立马开始翻江倒海，脑袋仿佛又多长了一个，又晕又沉。我没有当场吐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我伏在桌上老半天才缓过神来。丫的，这洋酒真不是人喝的，这么烈！

柳宣扑哧一笑，说：“活该！谁叫你不听姐姐我的话，知道厉害了吧？”

我偷偷拿眼扫了一下四周，还好，酒吧里的各色男女该调情的调情，该暧昧的暧昧，没有人发现我的窘样。

“奇怪了，肯定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今天喝酒不在状态。”别人说谎脸不红，而我不一样，我习惯红着脸说谎。

“少来，我知道你就是一只旱鸭子。”

“我可不是什么鸭子，你见过没破瓜的鸭子吗？”

柳宣喷了我一脸的威士忌，然后捂住自己的小嘴，尽量不让自己的笑声传出来。

“破瓜，真亏你想得出来！小男人，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才的，说话蛮幽默。”柳宣看我的眼神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才能让人看出来。你发现的还不算晚，因为本人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我趁热打铁地道。

柳宣没有回应我，轻轻抿了一口威士忌，眼神如薄幕时的江面一般迷离。我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仿佛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就似一个黑d，我感觉自己的心和魂就要被它吸进去。

在随后的时间里，她一直沉默，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威士忌，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思念着些什么，因为她的眼神告诉了我，她的思绪早已飞出了这间酒吧，飞去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在服务生送来第四杯威士忌的时候，我抢过了柳宣的酒杯，我知道她不能再喝了，她已经醉了。

“小男人，把酒给我……”柳宣用她那双令人怜爱的大眼睛瞪着我，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

“不，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不，我没醉，你快给我。”只有喝醉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我有点后悔，不应该陪柳宣来酒吧，她现在的样子让我心痛。

“把他还给我……”这是柳宣清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一句话深深刺中了我的心。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1）醉酒

我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只有20元，应该还不够付一杯威士忌的钱。我给李进打了个电话，叫他火速送钱来。他是我的死党，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同学。这小子是个泡妞高手，据他自己吹嘘，御姐、萝莉、人妻、一夜情甚至3p啥都玩过。

“怎么了？剁饼子（武汉方言，找小姐的意思）被警察逮住了？”

“别废话，快点，我等着呢！”

如果我有一个j蛋，一定塞进这家伙的嘴里。李进进门看见伏在桌上的柳宣，一双贼眼瞪得滚圆，开口就道：“我cao，闷j子啄白米，不错啊！这么正点的妞居然被你泡上了，怎么样，3p玩不玩？”

“不要误会，她是我姐，快帮我把酒钱付了，再借我500元，过几天还你！”我有点后悔叫李进来，自打他进门起，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柳宣的身子。

“你姐？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我认识你十几年，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有这样如花似玉的姐姐？”李进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表姐，来武汉玩几天。少废话，快点给钱！”我有点不耐烦，我已经忍受不了这家伙。

“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吃独食小心烂弟弟！”

我很佩服李进这种契而不舍的精神，他这种优良品质如果用在别的更有前途的地方，一定会有更大的作为。

我没有耐心和他耗下去了。柳宣已经在酒桌上睡着了，时至浅夏，这几日又下了几场雨，晚上的气温稍稍有点凉，我担心她会感冒。我脱下外衣，轻轻为她披上，然后拿出手机，说：“算了，我找康威，你那里来的回那里去，行了吧？”

“别，别！其实我今晚也有节目，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这1000元拿去，玩得开心点。”李进深知我的脾气，从钱夹子里取出1000元扔在桌上，走时还说了一句：“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我轻轻拭去柳宣眼角残留的泪水，然后背着她离开酒吧，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师傅，去东方酒店。”我决定去酒店开房了。

一路上，的士司机不时地从后车镜里“偷窥”我和柳宣，这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说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那我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或者说是一个伪君子。

但凡正常的男人，都经受不住诱惑。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被诱惑，原因只可能有二个：一是这诱惑还未大到让你动心的地步；二是付出的代价过大或者说超过了你的承受能力。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到嘴的r不吃，一个可能是这块r不合口味；二是这块r可能是病猪r，吃了对身体有害。如果这块r恰好合胃口而且吃了对身体没有任何坏处，你能不吃吗？

下了车，进了酒店，我开了一间二人房。

把柳宣扶上床，帮她脱了鞋袜，然后替她轻轻盖好被子。我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静静躺了一会，侧过头看了看柳宣。她那令人怜爱的脸上，泪痕已干。

我忽然觉得身心疲惫，决定先去洗个澡。

（22）开房

洗澡真是一种享受。一个人洗澡是r体和精神上的放松，二个人（异性）一起洗则恰好相反，那是心理和生理上的极度愉悦。我边洗边幻想，什么时候才能让洗澡这种程式化的活动也充满愉悦。

洗完澡出来，我看了看柳宣。她的呼吸很均匀，这是睡的很香的特征。房间里的被褥很薄，可以看到她骄傲的双峰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我起身将自己床上的被褥抱起，然后给柳宣轻轻盖上。

人生有无数个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在酒店开房间，我心里忽然涌现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嘤~”柳宣忽然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