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情形屈谨言记忆犹新,这几天里他都有反复思考过这个事情,总结出了两个方面。
有好有坏吧,一是自己明显较之前更情绪化了,感觉稀里糊涂就轻易的进入了狂暴;二是在经过这么多次的狂暴后,还是有显著进步的。
当时心里虽止不住的暴戾,但心里是清明的,知道自己在干嘛,分得清人,不然要是像第一次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看见人就打,跟疯子无异,林怀柔肯定也要遭殃,跟别说最后还有意识的去救她了。
“我突然又有些后悔说这个事情了。”
“为什么这么说?”
林怀柔不解的看着他。
屈谨言苦笑一声,再次提了提她的柔软身体,“你可不要忘了,我背着的可是清正严明、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疾恶如仇的警官大人,我这一提及,要是她回头卸磨杀驴,把我这杀人凶手抓进大牢里,我岂不是玩完了?”
林怀柔莞尔,“算你还有点法律意识。”
不过,随后她面色正色了一些,“这件事情还是有些麻烦的,你不是警察,不管怎么样,杀人都是有些牵强的。”
“不会还要拿我问责吧?”他半开玩笑着道,旋即一脸随意,“按照规矩来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也不用为难。”
“说是这样,可我感觉你心里不是很乐意的吧。”
“没有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还是很有觉悟的。”
“嗯,那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你构不成正当防卫,对方虽是犯人,但就这么被你杀了,肯定是不妥的。”
“总不能坐牢吧。”屈谨言眉头一拧,怎么说也在警局干过,对于这方面还是有见解的。
“那倒不至于,不过拘留问话教育肯定是要的。”
屈谨言:“......”
见他郁闷,林怀柔心中不经畅快,可能是受到了屈谨言的影响,竟也是戏虐着道:“当然也可以不用这样,你只要说你精神有点那啥,不就可以了吗?”
闻言,某人额头顿时多了几条黑线,不经又提了提她的身子。
“你抛这么频繁干吗?”
“这不是怕你掉下去嘛。”
“胡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感受着背后两团紧贴的柔软,他无耻的又抛了抛,“没有啊,时间一长,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
林怀柔将信将疑。
整个一上午,两人沿着马路边缘的树荫下有说有笑的走着,秋风凉爽,沿途风景绿意盎然,此时的他们倒不像一对落难的男女,更像是在游山玩水,惬意欢笑。
好在临近中午,马路上开过了一辆拉着橘子的小货车,在屈谨言招手示意下,停在了路边。
经过交谈得知,司机是附近村庄的村民,此行正是要去市里打算销售掉自己车后的橘子。
村民朴实,见两人衣着有些狼狈,便打算顺路捎两人一程,不过因为车小,只有两个位置,且都坐满了,故此也只能让他们去了车后。
屈谨言也不在意,有车就已经很不错了,总比徒步走上个十几个小时强。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阳光晒在两人的面颊上,只见屈谨言和林怀柔并肩躺在橘子上,正仰面望着这一幕。
“喂,人家好心好意载我们,你怎么能偷吃人家橘子呢。”
“这么多橘子,吃几个没事的,到时候给钱就是了。”
“手机都坏了,你哪来的钱?”
屈谨言一滞,些许不耐烦道:“你不说没人知道的,你也尝尝,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