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来自偏远山村的女孩儿,没有接受过多大的教育,却说出了让不少学业有成的人都感羞愧的话。
生活中受挫,有多少人曾抱怨自己的命运,抱怨这世界不公,甚至说抱怨自己的出生,又有多少人好好审视过自己,找自身的问题?难道一切的不顺,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玫瑰的这番话,蕴含了太多的信息,而且还都是些是非惹人争辩的话题,哪怕是能说会道的屈谨言,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从何回答她。
“有些莫名其妙吧,不用介意,就当是我自说自话吧。”她洒然一笑,心中种种今天得以倾诉,心里都觉轻松了不少。
“玫瑰小姐,你说的不错,命运是没有定数的,只要你有决心,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终是会有结果的。”
这不是鸡汤,安若绝对有资格说这个话,比家境比遭遇,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通过后天自己的努力,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过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成为了人上之人。
闻言,她对安若郑重点头,由衷道:“谢谢。”
没在这个话题上逗留,经过一番交谈,也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注意到玫瑰身上穿的马甲,曾经干过刑警的屈谨言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便问道:“在警局这几天,还好吗?”
“没什么事,每天就问一两次话,有专门给我准备休息室,吃饭也是送到我手上。”
屈谨言稍稍放心,虽穿着马甲,但也没行犯人打骂之事。
“那你不想出去吗?就一直呆在这里?”屈谨言问出了当下最直接的问题。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案子还没有结束,我协助调查也是应该的。”
玫瑰不知道的是,像她这样的,哪怕是警局执意留她,她完全也可以请律师维护自己,甚至起诉天州市警局。
然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山村来的女孩,又没有读过太大的书,也没有接触过法律,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屈谨言凝视着她,良久才追问道:“那如果案子破了呢?”
他的目光好似有穿透力,也不知为何,被屈谨言这么盯着,玫瑰总感觉有些不自然。
“能......能破案子,当然......好,我也可以出去了。”
“不见得吧,我看你好像并不想出去的样子。”
屈谨言的话,不止玫瑰感到错愕,就连一旁的安若都狐疑的看着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我......想出去的。”玫瑰低下了头,些许胆怯的声音道。
“那你又为什么不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闻言,玫瑰娇躯当即一颤,陡然抬起了头,满脸惊愕的迎着屈谨言的目光。
他面色肃穆了几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案子发展成现在这样,从始至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时至今日,在警局关押了几天,你都没有将那些话说出来,闭口不言。”
“你可曾想过,因为你,那些死去的人。或许那些人品德说不上好,但他们同样有家、有亲人、有儿女,也有人会因为他们的离去,为此感到伤心难过,这些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别过头,目光有些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