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屈谨言走后,高漪涟回到家。
看着开门走进来的高漪涟,张芬芳不由得一怔,便是向她身后张望着,道:“怎么回事,谨言呢?”
高漪涟换了一双拖鞋,理所当然的答道:“他回去了。”
闻言,张芬芳当即有些艰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见状高漪涟连忙过去扶着她。
“他回去了,你不跟着一起回去,还上来干嘛?”
“啊?”
她接连质问了高漪涟两次,蜡黄的面容上有些温怒,不等高漪涟多说,接着又道:“哎,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大的人了,又读了那么大的书,怎么这么点道理都不知道?新婚夫妇,大喜之日,哪有让姑爷一个人回去,你这媳妇还留在娘家的道理?”
“我......我看你这是想存心气死我啊。”
“妈,你快坐下,别生气,身体要紧。”
“你还知道你妈我身体不好啊,我......我都快让你给气死了我。要是让春华嫂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没礼貌,没规矩,没教养,你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我跟屈谨言说了,这个礼拜六就搬过去,这不是在上班没时间吗。”高漪涟乖巧道。
“那是人家小言脾气好,包容你,你看看你,都二十八了,小言比你小了好几岁,也不嫌弃你,你倒好,还这么任性。别说什么没时间,这都是借口,就几身衣服,拿过去就好了,人家家里难道还缺哪点东西?”
见张芬芳这般执着,高漪涟只好如实道:“我这不是想多陪陪您嘛!”
“傻!妈能陪你一辈子吗?能陪你一辈子的是小言。”旋即她神情落寞着道:“妈迟早有一天是要走的。”
高漪涟眼眶含泪,些许哽咽着道:“妈,您别这样说,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抚摸着怀里人儿的秀发,一如当年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张芬芳目光里满是温柔,些许惆怅道:“妈的身子妈最清楚,迟早的事,其实近一年来,我一直睡不好,我啊,我怕这眼睛一闭,就睁不开了,看不到你们两姐妹将来结婚生子,有个归宿。”
“特别是你,这漪灵还在忙学业,明年也才上大学。你呢,都28了,每每想到这啊,我这心里啊就急得不行,有时候做梦都会惊醒,就怕看不到那一刻,怕你和我一样,大半辈子都孤苦伶仃的,很累。”
“妈不要再说了,您快休息吧,您会没事的,您会好好的。”
“好啊,这一天我终于期盼到了,我这颗心啊,也算是放下了一半,不过可惜的是,我怕是看不到漪灵的那一天了,我不在了以后,你身为姐姐,既是她的监护人,一定......定要照......照顾好她。”说着人就没了声,身子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妈?妈?”一瞬间高漪涟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着伸出洁白纤细的手指,在张芬芳的鼻息下探了探。
当察觉到平缓的呼吸声后,她不经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虚惊一场,这一天来来回回的折腾,多半是乏了身子,又或者是因为放下了心中一直提着的包袱,所以眼下才这般沉沉睡去,为了她们姐妹两,母亲付出了太多,说是一生都不为过。
翌日,屈谨言亲自将房子打扫了一遍,收拾了一下,这才发现,姑姑虽说给他装修了,主要的家具该有的都有,但是就房间里的电脑桌上,那是空空如也啊,书房的架子上也是一览无遗,看上去总是少了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冰箱里啥都没有,厨房也从没开过火,为此,屈谨言不由得有点庆幸,还好高漪涟没有第一时间搬过来,不然瞧着这样的家,不知会不会有啥想法。
顾不上吃饭,屈谨言去了盆栽市场,买了些花草,接着又去了玩具百货,买了些小物品,在网上买了不少名着书籍,打算将书架塞的满满的,转眼又去了家具公司,买了个玻璃透明的小桌子,又添置了两张舒适的背椅。
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的将买来的盆栽放在了客厅,房间以及阳台。房间里的电脑桌子上同样摆满了刚买的各种各样的玩具以及物件。
最后在书房的阳台上,把桌椅放置好,看着滚滚江流,屈谨言惬意道:“明年这春夏交季时,不冷不热的,午后在这里晒上太阳,两人躺着靠椅,喝着咖啡来点音乐的,再享受不过了。”
环顾了一下布置好的房子,与之前的冷清空荡相比,此时明显多了几分生气,看上去也舒适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