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哪里还听凤姐说了许多了,一听这玉是宝玉送来的,不是求老太太才得的,早就急的不成了,不等凤姐说完,便道:“这是说笑了?要是老太太知道了,说不上怎样呢?”
“老太太怎么又会知道了?又不见天儿查对。”
“糊涂,旁人不知,你心里还没个数?宝玉拿了这个不当事,可他身边人也不当事儿?晚上要是不见了,那还不慌了?一个院子里,能挡住老太太知道?在传了太太耳朵里,那还好了?”
“那怎么办?现在送回去怕是不妥吧?”贾琏一说,凤姐就明白了。的确,宝兄弟送来,一定没知会丫头的。当初要不是出了良儿那当子事儿,稳妥的袭人怎么会去了宝兄弟屋里了。
“眼下不急,等晚些时候让平儿悄悄送了回去。”凤姐听了点点头。一时间,平儿进来回话,外面具是打理妥帖。
凤姐点点头,笑着对贾琏道:“方才说的可是够明白的了,出去了,可别做什么糊涂事来。”
可贾琏哪里是不糊涂,闲的住的?这位同贾赦以及东府的贾珍贾蓉,那都是忙的欢。过了两日,早把凤姐的话忘掉了。寻了清秀小厮出火,哪里尽兴?便想起往日里见过的一个媳妇,暗里分派小厮打通关节,去寻了那多姑娘,化解心中的不平衡去了。
贾琏出去分房住,平儿送了门外回来,凤姐与她说起方才的话。平儿点点头,“二爷说的不错,等下我便过去听着,老太太屋里散了,便先和袭人说了。晚些送去就完了。”
见了袭人,小本便收了心神。送玉过去,一是要看看这东西的灵性。再者就是顾及巧姐了,好好的孩子,偏偏命运多舛。眼下自己能照顾,自然要出力的。还有就是要看看这宝玉离开了玉,到底行不行,眼下看来是没问题。
平儿想和袭人说话也不大容易的,只因这两日事多,袭人不肯错眼儿。平儿自是没机会的。贾母屋中人散了,宝玉便觉倦怠,送了黛玉湘云,一头扎在床上。袭人忙带着媚人,麝月服侍。等见宝玉睡了,便要去摘玉。可手伸过去摸了半天,冷汗便下来了。还好这功夫平儿招呼麝月说上话,唤了袭人出去。
“方才宝二爷过去探望大姐儿,说什么都要留下这个,奶奶见他牛心,只得留下了。方才我一直寻你说话,可惜没个空当,眼下才得了机会。吓到了吧!”说着话儿,平儿把玉送了袭人手中。
袭人长出了口气,“怎么说声还不得机会了?你不知道,方才我不见了这东西,险些吵出来了。”
“就知道这样,没见我那边不少的事,可奶奶还是让我过来候着?不是没机会说话,是怕旁人听了去。这功夫,你悄悄放了回去,岂不好?”
“巧话儿都让你们说了。里外就我唬的不成。”
“呦呦,委屈的。行啦,记得你的好儿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了,不指望旁的,今后的月钱按日子送来就是了。”
“说的,就好像你断了用似的。”说着平儿笑笑,“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那边还不少事呢,明儿个还要和太太一起供奉娘娘。东西还都没打点完呢。”
“快去吧,知道你事情多。对了,姐儿那边还顺吧?”
“不碍的,劳烦你记得了。”平儿说完,回身去了。袭人进屋,把玉用帕子包好,悄悄放了宝玉枕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