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头痛欲裂,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是已经超越他的三斤极限量了,自家土酿的粮食酒喝起来味正,但后劲特别大,估计粮食纯度不够,兑的什么山里产的土特产,火烧火撩的还上头,山村里的人实在,说话实在,办事实在,这喝酒也实在,范得龙这个“酒国霸王”也是霸不起来了。
晃了晃脑袋,勾起回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报纸粘满屋,墙上棚上到处都是,显得十分干净,有一种走进文字殿堂的感觉,穿上鞋子,推门而出,啊!一股清新自然之气沁人心脾,这是自然的味道,这是泥土的芳香,入眼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翠绿的颜色养眼极了,让范得龙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如今也成了山里人。
“小范村长起来了,走,到我家吃饭去,昨天下的,今早过去猎了一只肥野鸡,土豆蘑菇炖小野鸡,昨晚喝了不少,早上咱们再透透。”黑老头笑走了过来,此人姓张名广福,倒是一个实在的名字,看着挺老,其实岁数不算太大,也就五十多岁,只是岁月的侵蚀让他看上去有些显老罢了。
做了做扩胸运动,范得龙笑着道:“广福叔,这一大早的吃点清淡的,肉腻的东西我可吃不下去了,昨天晚上的兔子肉可把我撑着了。”
黑老头张广福裂着嘴笑道:“山里面别的东西没有,就是野味多,什么山鸡野兔长虫野猪的我们这里多的是,小范村长,你一个大学生能到我们这山疙瘩里来,那是我们大山沟的荣幸,走走,你婶子把菜都做好了。”
范得龙见实在是无法推脱,只能匆匆洗了一把脸,刷了一下牙就跟着走了。
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上头难受,第二天早上再喝一顿把酒透透,你还真别说,几杯小酒下肚,再吃上几块炖得熟烂的纯正野味的山鸡肉,范得龙的脑袋还真就不那么痛了。
一抹嘴,他环目看了看张广福家的环境,三间青瓦房估计有些年头了,外面一些青瓦缝隙部位上都长了草,两三窝燕子叽叽喳喳在厨房墙上安了家,东西两个屋子,东屋是张广福两口子住的地方,西屋可能是他们儿女住的地方,屋子里的摆设有种电视里演的七、八十年代的时候,红砖地面,一套土木匠打造的柳木家具刷着红,炕尾是一个大柜子,里面装的被褥,简陋但不失干净。
再看看忙里忙外,却不爱说话吃饭也不上桌的张广福老婆广福婶子,一脸的慈祥,面脸的褶皱,标准的勤劳农家妇女,这是一户最标准的最底层百姓之家,在中国农村这样的人家也许有很多,他们过着他们自己认为的幸福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农夫山泉有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