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路易今年二十岁,正是一个年轻人最好胜,最自得的年纪,而他也不是一个蠢人,所以很难说,国王会不会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看法,或是意见,蒂雷纳子爵不会在意国王是否会想要指点自己,他怕的是国王太过固执——他是说,就算从未指挥过哪怕一场战斗,国王也会跃跃欲试,想要在人们一展自己在军事上的卓越天赋(魔鬼才知道有没有)。
因为在他们面前,已经成了敌人的孔代亲王就是第一次参战就作为指挥官赢得了一场巨大的胜利。
路易看出了他的忧虑,这位年轻的国王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他说:“不,子爵先生,我不会插手我不熟悉的事情,主教先生如此,你也是如此,你们是我的臂膀,我可不会像是一个孩子那样随心所欲地束缚住你们——我只希望你能够为我奉上一场胜利,您能的,对吗?”
“陛下。”路易的话让蒂雷纳子爵感到羞愧,这位年纪足以做国王祖父的人面色涨红,甚至蔓延到了无辜的耳朵,他确实有此顾虑,但被国王指出,他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轻视他的君主了。
路易已经决定了要做一个旁观者,他是国王,而非将军,即便现在的战争中,君王们也时常御驾亲征,但他们对于将士们来说只能说是一种象征或是鼓励,真要靠路易个人的勇武去扭转局面——到那时,他距离**之君也不远了吧,就像是可怜的查理二世。
“那么,”蒂雷纳子爵得寸进尺地说:“若是可能,等到开战,您能留在这儿吗?”
路易看着他。
这位将军的眼睛布灵布灵地看着他,手指灵活地绕来绕去,意思很明显,国王还是别去危险的战场了......“这里有一座钟楼,陛下,从那里您能够纵观整个战场。”
“你们已经确定好战场了?”路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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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刻尔克之外能够成为战场的地方不多。”主教先生说,一边打开一份密信递给国王:“孔代亲王与西班牙人正在拼命地往这里赶来,非常匆忙,陛下,他们甚至丢下了自己的火炮。”
“这要感谢您的密探。”路易说:“无论是将西班牙人误导到康布雷,还是有关于他们的所有秘密。”
“这可不好说。”主教先生矜持地说,“我还在证实一些消息,陛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的孔代亲王不太好过——西班牙人说得挺动听,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支jūn_duì的主要权利还是在唐.璜的手里,当然,他毕竟是腓力四世的私生子,孔代却是一个法国人。”
“他们有多少人?”
“和我们差不多,但成分比较复杂,”主教先生突然停了一下,因为他的头突然剧烈地抽痛了一下,他按住额角,闭上眼睛,“其中有西班牙人,也有孔代亲王的士兵,还有神圣罗马帝国的雇佣兵,以及约克公爵的王军。”
“等等,约克公爵是我知道的那位吗?”路易问,他刚才一直在阅读那封密信,所以没注意到主教先生的异样。
“就是那位,查理二世的弟弟,”主教先生声调不变地说道:“比起他的兄长,支持他的人更多,聚集在他麾下的人支持了他两千名士兵,不过还是由唐.璜统一指挥。”
说着,主教先生有意瞥了国王一眼,“这就是有兄弟的坏处了。”他说。
路易只是抬头一笑。
“对了。”主教先生突然说:“过几天我或许要向你引荐一个人。”
“谁?”
“写下这封密信的人。”主教先生说。
这句话才真正地让国王吃惊了,谁都知道,马扎然主教先生从黎塞留主教先生这里继承了一个密探组织,连续两届主教就像是喂养着一群猎狗那样将他们喂养的饱饱的,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滋长繁衍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他们的触角可不仅限于法国,甚至连奥斯曼土耳其都有所触及,但路易从来就没想过要去触碰这张细密的罗网,这是主教先生的底线,就像是路易身下的王座。
但主教先生说,要将这位密探——很有可能是头目或是重要的钉子,引荐给国王。
“为什么?”路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