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风将龙形蛇影剑c到百宝衣的锦袋里,手拍五里石桥的栏杆,背了双手,好似闲看山水的文士。海水流泻的礁石之上,有丛丛的出峭壁而开的飘溢暗香的赛雪白梅,峭壁之下幽深的海谷,飞浪激溅。天莱山中的梅花海谷,绕天莱山的净莲峰和云雪峰,过六十里,通北冥山,再过冥虚谷和东佛山,便是茫茫无际的东海了。
海谷中的海水与昊天峰千瀑潭倾泄而下的山溪泉流汇而不融,形成两个极为特殊的水旋,海水北流再次入海,山溪泉流则南向环飞龙峰和三阳峰,汇入天莱山东南的九龙河。
“晦朔而y,灵清生阳。”本风随口念出句医经的引文,拔剑在手——妖孽出手了。
不过,不是个,是三个,玄d子,玄冥子,玄虚子。
却是仙风道骨的出手。
本风有些错愕!是妖,还是隐世的道修?
间不容发,只错愕间,周身已是妖气弥漫,玄d子欺身近,凝抓而下,其意竟是本风手里的龙形蛇影剑。
本风挥剑,划出了兵降金刚轮,融入剑身的两颗龙魂受精阳引动,道龙息奔吐,青绿的剑茫中,玄黄的龙鳞波茫罩住了执剑的右手臂。
玄d子抓之下,触电般缩手。再看其手,已被龙鳞波茫灼成枯骨。青绿的剑茫d穿玄d子的胸口。
玄冥子、玄虚子双双腾起,抛出了两根黑枯的藤索。四掌再发,掌气硬压,本风拔身飞退,却被藤索缠住了双腿。
“谁敢欺我师弟!”声厉音,慢行于山道中的天琴抛出了琴剑,剑鞘击中玄冥子的胸口,琴剑则d穿玄虚子的肚腹。
本风立住身形,惊呼声:“师姐小心!”暴突而起,飞出了手中的龙形蛇影剑。
天琴的身后,独孤信突然显身,掌拍中天琴的后背,天琴却只是淡然笑,硬受了独孤信的致命击,身形朝梅花海谷跌落。
本风堪堪掠到,伸手接住了天琴。
天琴口鲜血喷到了本风的胸口。本风轻握天琴的玉腕,方知天琴师姐的经脉尽断。
独孤信飞身硬抢飞于空中的龙形蛇影剑。
“珠玉认主,守魂至诚!黑莲雌雄珠也想吞占,独孤信,你未免太贪了!”陈鼎渊显身挥扇,冷凝的铁珠势夹千百冰茫暴击独孤信。
独孤信身中数百铁珠,再被冰茫击中,浑身僵硬,往山道旁的土沟滚落。
“滚吧,给你三十年的时间,加紧练你的尸丹,尸丹有成,再来找我陈鼎渊!”陈鼎渊姿态优雅,右手弹出道冰茫,将龙形蛇影剑弹回本风身前。左手飞出根长索,托住朝海谷跌落的本风和天琴,将两人带到了去净莲庵的山路上。
“本风老弟,安心在山中住行,冯家堡由我和鼎坚护着,独孤伽罗该跟咱们谈谈条件了。”话声未完,陈鼎渊的身影已飞落到三阳峰下,背负双手,闲庭信步。
“师姐……”本风握着天琴的玉腕,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呆头鹅,把缠在腿上的妖藤砍了。”天琴温声而出,身子轻倚在本风的身上。
天琴出手相救本风时,筋脉已然尽断——身受盘摩的五炁飞龙的暴袭,撞入天莲剑海,虽筋脉断尽,却因祸而收了颗龙魂——受此劫难,天琴只以自身的本命莲婴的盈护,维持着脉生机,举止如往常。却不能以心御剑,要不然,只九皋鹤鸣的琴音也可以将心志颓灭的独孤信斩杀。
“师姐,咱们现在去哪里?”本风心神空茫,胡乱地将妖藤砍断,闷声闷气地问了句。
“云雪峰,温泉d,师姐给你看样好东西……”天琴玉手轻点了下本风的脑门儿,“师姐没力气了,你要背着师姐。”
“恩。”本风转身蹲下,天琴伸臂趴到了本风的背上。
本风身背柔软的仙质玉身,两眼木木地看着玄虚子玄冥子提了独孤信和玄d子掠行梅花海谷下,脸惶色地窜上跳下,他们似乎在躲避什么。
“你们等着,复原了天琴师姐的经脉,老子定要拿了你们几个的妖头妖心当花肥草粪!”本风真怒了。他其实知道,天琴所受的重伤非是这几个妖人所为。
“本风别怒,师姐等会儿教你治他们的法子。”天琴重伤之后,言语之间温柔尽显,轻轻地捏了捏本风的耳朵:“这样易怒,怎么称得上大根器之人。”
听到天琴师姐的调笑之语,本风心里好受了些。
背着天琴师姐,本风没有丝累意,他希望直这样走下去,直走到天琴师姐经脉尽复,于星夜之中,严督自己修练莲典……慢慢走到净莲峰后坡的条山路上,看到有两道人影迤逦而来。
天琴朝本风的耳朵里吹了口气:“送药草的来了,师姐的命都给你了,你这个神医要是救不了师姐,可就没脸了。”
两道人影走近,本风看到的是两位清颜脱尘的女尼。两位女尼肩挎着同样的药篓,走在前面的女尼药篓里有三颗长约半米的金叶龙身草,还有颗七叶雪莲。
看到济命延脉的珍稀药草,本风有些着急地道:“敢问两位仙尼,可否将药篓里的药草卖给我,在下李本风,师从瀛水洲遮星阁,师尊姓沈讳婺华。”
“华光见过本风师弟。”曾身为北周并驾五后的陈月仪含笑而语。陈月仪褪去华服,得沈婺华赐法号华光,立于陈月仪身后的同为北周皇后的元乐尚得法号华胜。既是沈婺华所赐法号,当然不能奉尊本风的长辈。
元乐尚把她所采的两株五叶雪莲和颗蓝叶龙身草递给本风,又拿出本古旧的医书,“本风师弟,婺华师姑法赐华道、华光、华胜于净莲庵枯禅静修,以后有什么需要,尽说便是。”
本风恍然,接了两只药蒌里的药草和元乐尚递到眼前的医书。
两位仙尼诵了声佛号,轻身慢步没入山林之中。
本风继续慢行,他怕走得快了,再损天琴师姐的经脉。下净莲峰,上云雪峰,攀岩踏石,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温泉d。d前水帘飘挂,飞鹤轻鸣。d前还有几只小鹿,看到背着天琴的本风,鹿眼灵眨,奔于本风身前引路。
温泉d雾气氤氲,d中有d,d中接阳连y,d顶时有天漏,诸处热泉,竟有四季花木常开。
行到处天幕般的水帘前,小鹿停下了。
“就在这里了。”天琴轻叹了口气。
本风抬步踏入,气雾中,见到了座玉石堆聚的瑶池。池水无光无波,眼尽底。
“给师姐把衣服脱下来。”天琴从本风背上滑下来,身子软软地滑到了池边。
“这……”本风听到天琴的软声,如受电击。从来没敢想过,会亲手脱解天琴师姐的衣衫。
天人不可方物。
天琴师姐仙子玉质,我,个呆头鹅,怎可下手造次。
“呆头鹅,我打你。”天琴想抬起手,可是只轻抬了下,便软软地放下了。
“天琴师姐,我……”本风声音颤颤,脑域片空白。
“唉,你个呆头鹅,你不想救师姐了吗,七天,师姐如果接不通心脉,师姐就……”天琴的话音越说越弱。
“师姐,我……脱。”本风颤颤的双手慢慢地触到天琴的衣衫,把斜襟的衣扣,颗颗地解开了。
玉润仙峰,双蕾珠颤。
本风呼吸顿止,抓着天琴腰间玉带的手不自觉地猛抓了下。
“呆头鹅,你抓疼师姐了……”天琴玉脸平添抹红润。
第四十四章 妖丹,温泉,色境'四'
本风赶紧松手。举手无措中,手指竟触着了天琴的胸间峰沟。
“真笨。”天琴轻嗔了句,用眼神示意本风把她的裤子也脱了。天琴现在动下手指都很困难。靠着心所蓄存的最后的点精元掷剑击伤玄冥子玄虚子,救了本风,天琴已然力尽,连俗世常人的举手投足都难以做到。脱衣这样的事体,就得靠本风这位呆头鹅师弟了。
本风两手抓了天琴师姐的玉带,始终下不了决心——天琴师姐的下——身只有这么条丝线织就的白裤。从净土山水路陆路的走来,天琴师姐洗衣服的时候,本风所见的只是白璧无瑕的模样的两套衣衫,上衣、丝裤和腰间玉带,没有寻常世间女人的亵裤。
脱下来就览无余了。
本风感觉不应该是这样——他从来没想过跟天琴师姐这样两人世界的独处过——机会来得这么突然,他心里受不了。
他又知道不脱不行,天琴师历姐需要瑶池里的水y维持生机——这里的水很奇怪,没有丝波动。静水,静得叫人不可思议。
这温泉d里的树物都不是凡品。本风可以确定,环成瑶池的白翠含y的石玉,名字应该叫做天r石。内经术的注疏里讲到过天r石,还有副图例。天r石是凡间难见通脉养生的神物。
天琴师姐选中这里,是不二之选。
“师姐,我……我要脱下面了。”本风头低着,好象犯了天条样地低声说了句。
“我……”天琴有些犹疑,脸上红润更浓。她从来没有让个男人如此近身过,她的心版上从没有过男人的影子,不知情为何物,也不想跟任何男人有什么苟且。
天琴只把本风当成个师弟,个看起来有些愚木,却叫人愿意调教的师弟。天琴心内天然喜欢地,会故作厉色地教本风修习莲典。
天琴没有般俗世女人的迎迎拒拒的闺防,她看了看头几乎低到地上的本风,“快脱呀,师姐的命都交给你了,脱个裤子还这么难。”
终于把天琴师姐的丝裤脱下来了,本风别过脸没敢看。
可是不看又脱不下来。还要把上衣也脱下来,要让天琴师姐不着丝衣物,玉——体横陈地躺在天r瑶池里。
本风张开眼,惊鸿瞥地看了眼……光看了上面,没敢看下面。
好象什么也没看到,只感觉到白茫茫的。丝裤脱了,本风又极其费力地脱师姐的上衣。屏住呼吸,半抱着师姐,摸索着,握住师姐的手腕,把只衣袖褪了下来。
褪另只时,本风个不小心,让天琴师姐滑到了自己的怀里。这下,热身相触,本风蒙了,身体后仰着,两手扎洒着,失去了所有章程。
他的嘴竟堵在了天琴师姐的香肩上,沁透心脾的温润的体香,本风如升瑶天,迷迷蒙蒙地口润芳肌。
心里却又悲苦: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跟天琴师姐这样。在本风的想象里,天琴师姐是绿草苍苍在水方的云天之上的伊人。
只能想,不能动。
现在……不仅动了,还亲了。
本风极其矛盾,痛下狠心,三下两下地把天琴师姐的上衣脱下来,闭着眼,把天琴师姐轻推到了水里。
天琴师姐轻哼了声。
本风是个中医,个接下来还要以针刺x,给天琴师姐接脉的中医。
本风忐忑:天琴师姐的仙质玉身,经不经得起自己这个俗世笨医的针刺,自己这点微末之学能不能起生回生——必须得起死回生,七天以内,如果接不通心脉,天琴师姐的已界出窍期的本命莲婴也要功亏篑。
无论如何,本风自己的命不要了,也不能让天琴师姐散神灭身。
本风心静下来以后,得天琴的指点,找了个天r石的石锅,就着瑶池边上的个火泉,开始熬制药草。
火泉的温度适宜,熬药极佳,这省了本风出去寻山柴起火的时间。天琴师姐沐在无光无波的池水里约有柱香的时间,眼神里复有了凌绝天下的孤傲,有力气说话了。
天琴慢慢地句句地告诉本风,此处的温泉叫地婴泉,天r石所滴积y与地脉命气久融而成。当年有个女人就在这个地婴泉里,用二十年的时间融化了颗千年妖丹。
“二十年的时间?”本风把手中所看的那本古旧医书放下,看了天琴师姐眼。这眼必须看,还得看仔细了,接下来,他得把针c到天琴师姐经脉的窍x中。
元乐尚所给的医书是《神农脉经》,里面有详细的接脉回生的图解注释,还好,本风家传之学的内经术,与《神农脉经》并不相悖。
“二十年的时间还不行,还得有个身具三阳的男人辅助才成。”天琴睁开眼睛看了本风眼,“呆头鹅,我是在说我的爹爹和我娘。”
“哦。”本风似听非听。他在琢磨从哪里下针……看到天琴师姐横陈于地婴泉中的玉——体,他只能强念让自己沉浸在接脉续命的苦思中。
玉——体曲呈,流线天成。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回闻。
“师姐的爹爹是三阳真人。”天琴师姐有些苦恼地又说了句。
“哦!”本风这次是如梦方醒,听明白了天琴的话。
三阳真人为了个吞服妖丹的女人叛蜀山而出,那个女人原来是天琴的娘——这么说,昆仑所要追杀的妖孽不仅只是明月姑娘,天琴师姐也在其列。
天琴师姐夜灭了花间门,原来是妖性发作。可是,天琴师姐身上看不出丁点儿的妖异,相反却是仙质玉骨,傲绝天下的不染尘俗。
……
药熬好了,本风倒在了玉碗里。天琴对这里的切都很熟悉,天地人世伦回,似乎冥冥中的天意,又要把当年的惊心动魄重演遍。
“师姐,喝药了。”本风端了玉碗,走到池边。
“把衣服脱了,到旁边把身体洗净了,你的身体……不干净,师姐从小就在这里泡着……定要洗干净,再进来。”天琴看了眼嘴巴大张着的本风,“快去呀,再没有比你笨的郎中了。”
洗,还要洗得没有丝污垢,丝俗物不着的下到地婴泉里,跟天琴师姐肌——肤相亲。本风没想到还有这步章程。他原本打算,让天琴师姐躺在池边的天r石上喝了药汤,再慢慢地c针接脉。
本风感觉到自己这呆头鹅郎中,未够资格给天琴师姐下药施针……或者,天琴师姐才是医治本风心魔的对症医者。
默默无语心潮难平地洗净了身子,本风端着药碗,不敢张目地走进地婴泉,如牵千斤地走近了天琴师姐,身子半蹲,手抚住天琴师姐的玉背,估摸着距离,把玉碗递到天琴的嘴边。
“师姐喝不到,你睁开眼睛。”天琴把玉身往本风的胸口靠了靠。
本风依令睁眼,强忍诸般波动,把玉碗递到了天琴的嘴边,天琴小口小口地把汤药喝完了。
“抱师姐会儿……”天琴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恩。”本风应了。
第四十五章 妖丹,温泉,色境'五'
本风抱住天琴师姐的玉身,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心里全然没有章程。本风本来是想,到了天莱山,在冯家堡安定下来以后,等春山老爹和大信大义盖好了房子,把天香姐娶了,再将已对自己心有所属的陈贞公主纳入房中,慢慢等着陈婉公主长大。
如果冯夫人愿意,可以算作是房外之房——本风觉得冯夫人很寂寞,很多年独守空房高处不胜寒的寂寞,自己正好可以解了冯夫人的寂寞,显然,冯夫人也有了这样的暗示。
还有妖之极致的明月姑娘。明月姑娘是道修中人除之而后快的妖孽。本风不怕,心定如地要跟明月姑娘进行了闺房大乐的章程,其他的就去他娘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在云雪峰温泉d里,l身以呈的抱着天琴师姐。
本风乱了分寸,乱了计划中的闺房章程。
天琴师姐把命都交给自己了清,更况身子乎?本风心念繁乱如麻,心中难有计较。
软软地偎在本风怀里的天琴,闭着对秀目,体凉如玉——初始还有点儿热度,只过了小会儿,就成了冰玉。
“师姐,我要试试你的脉相,看看合不合适下针。”本风体内的炽热已抵不住天琴师姐透体而入的y寒。
天琴师姐体内的这股地心冰宫般的y寒应该是符落云的紫天九根镯造成的。
紫天九根镯的九根棘摩萝采自北海地冥宫,符落云与盘摩、阮青羽合三人之力击杀地冥宫宫主北冥老祖得此物,在昆仑紫天神冥炉里练制了二百年方练成此极y极寒的仙品法宝。
天琴若非瀛洲离水所织的天莲剑海法阵所护,怕是已经被紫天九根镯罩杀得形神俱灭了。
本风小心地以左手把天琴师姐托到水面上,右手顺天琴师姐左手手腕的经脉指压而上,却忽然发现天琴师姐的经脉中没有俗世凡人的窍x。
这……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本风?”天琴的嘴角已经凝出了冰霜。离出水面的玉——体上冰霜越积越厚,数息之间已凝成了个冰罩。
“我找不到师姐的窍x。”本风心下大骇,赶紧把天琴师姐托放到了水面下。天琴的玉——体浸到地婴泉的水y里,冰霜开始慢慢解化。
可是,这只是紫天九根镯初始的寒罡,人身尚能抵受。九根三层寒,二层寒罡透出,连地婴泉的天r之y也抵消不了。三层寒罡透出,即算神农亲至,也是回天乏力。
“怎么办?怎么办?我这点末学医道看来救不了师姐。”本风看完了《神农脉经》,方知紫天九根镯的极y寒罡的霸道,书中无解。
最难以想象的是天琴师姐的经脉之中没有窍x,没有窍x,如何施针!本风束手无策之下,近乎绝望了。
“去净莲庵,摘道。”浸到水面下的天琴,寒意稍解,吐语之后,眼睛闭上,身子慢圈,圈成了个母胎里的幼婴之状,进入了胎息之境,以胎息盈护体内的本命莲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