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娘趴在马车窗口,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的掉落下来,“姐姐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小溪何德何能能叫你倾尽身家来赎,这位公子是个好人,从未为难过我,所以跟着他我不会吃苦的,姐姐放心。”
“这个拿着,拿着……”顾春竹顾不上擦眼泪,直接把许多银票塞给了柳溪娘。
柳溪娘把车帘子给挡住,忙说道:“你家中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我留的东西就当是我给几个孩子的一点心意,你莫要用银钱来糟践我。”
“不不不,以后你呆的是大门大户,有的是使银子的地方先拿着。”顾春竹强行的把银票丢了进去,“我出来的急,这里只有几百两银子,本来想赎你这点先当预付的定钱的,谁知道竟然没能成……”
“姐姐,我会过得好的,你莫要担心我。”柳溪娘瞧着顾春竹坚持的模样,加之大妮也在一边劝说着,她就把银钱给收下了。
“对了,还有这些碎银子,你路上拿着方便。”顾春竹把自己和苏望勤身上的银钱凑了凑,约莫着有十几两的碎银子也给了柳溪娘。
柳溪娘的鼻子已经哭得红彤彤的,嗓子里也哽咽着只能捧着一把银子。
就在她们还又数不尽的话要说的时候,小厮过来催促了,苏望勤只能拉拽着顾春竹,骑着马送了她们好长一个路程。
险些都要离开平安县的地界了这才架着马回到了县城。
顾春竹在马上哭得险些要晕厥,苏望勤牵着马在县城的大街上走着的时候,顾春竹坐在马上一边流泪一边诉说道:“望哥,是不是有了钱还不行,必须得有权,我连我想要保护的人都护不住。”
“这不怪你!”苏望勤轻抚了顾春竹的背,这事是意外,本来在这个县城,山高皇帝远的也没有什么强权欺压的不得不低头的说法,偏生遇到了柳溪娘这遭事情。
这时,他拉着马已经到了原本解车厢的地方。
看了一圈都没有车厢的影子,问了边上的摊贩才知道他这车厢被人捡走了,找过去的时候那捡走车厢的人也因为这是个贵重的物什不敢擅留,但是叫苏望勤给了一钱银子才肯还给他们,算作是保管费。
可惜二人身上的钱财都给了柳溪娘,苏望勤先送了顾春竹回到家里,再带了钱牵马驾车,将完整的马车给带了回去。
这一日回去顾春竹便发起了烧,烧的昏昏沉沉的大夫说是郁结于心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外头又重新下起了雨,雨水滴滴答答的响着。
顾春竹这一次病了三日才彻底的清醒,因着日日有三个孩子在一边喊娘她才回过魂来,等醒过来整个人差点都瘦脱相了。
苏望勤熬了稠稠的白米粥送过来,瞧着顾春竹杏眸里恢复了神采算是松了一口气,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两下,“算是退烧了,你把孩子们和我急得。”
“外头下雨了,几天了,粮食买了吗?”顾春竹听见雨声像是大梦初醒一样的醒了过来,急忙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