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竹朝苏望勤瞧了一眼,眼里有些笑意。
这男人人际关系似乎也是挺不错的,这锄头也不知道是问哪家借来的,他们家暂时可没有这么昂贵的农具呢!
苏望勤也被太阳晒得有些热,他把手臂上的衣裳挽了起来,顾春竹眼尖的就看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还未完全结痂的样子,上面还有鲜红的血。
“望哥,你这手是怎么弄的?”顾春竹语气稍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苏望勤把挽上去的袖子又放了下来,不太想跟顾春竹说。
顾春竹知道苏望勤对于这个家来说就是顶梁柱,她不敢想要是苏望勤出了什么事,她一个人养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凄苦。
顾春竹给小成洗头发的动作加快了不少,洗好了让他同样搬了小墩子坐在安安边上,她去屋里拿了金疮药就出来。
“别挖地了,留着让我来吧。”顾春竹去夺过了苏望勤手里的锄头放在墙脚。
苏望勤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看着顾春竹,顾春竹没有多说的就把他拉到了木墩子上坐下。
她的手把他的袖子挽起来,伤口很是狰狞,边缘都是暗红色的痂了,看起来是在山里留下的,而伤口中间的位置,有鲜红的冒出来的血。
肯定是刚才干农活又让伤口裂开了。
“别动,我给你上药。”顾春竹按住很是不安的苏望勤,圆盘似的脸凑近他,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他的伤处,手里的金疮药就倒在了伤口上。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苏望勤一眼就认出了顾春竹手上的药,价格也很是不便宜。
“那天娘来要孝敬粮,把小成推倒了,脑袋磕到了桌角,我当了银簪子,咬咬牙就买了这个药,倒是抵得上我们一家一个月的吃食了。”顾春竹说着语气里也有对苏老太的埋怨,她把金疮药的红布塞子塞了回去。
苏望勤把眼睛从她身上挪过去,望向别处,歉意的说道:“我还以为小成的伤是你……”
“苏望勤,你要记住,我以前是对小成和安安不好,但是我已经跟你说了我接受了他们并且会爱护他们。如果以后他们身上有伤,那肯定不是我干的,我只会去帮他们打回来。”顾春竹抓着苏望勤的肩膀,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好。”苏望勤看着眼前有些陡然不同的女人,心跳微微加快。
顾春竹看着苏望勤别向大山的眸子,知道他现在铁定尴尬着。
虽然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六岁的年纪,隔现代,也只是一个大小伙子而已呢,自己好像还是老牛吃嫩草了。
“娘,我好了!”安安叫唤了起来,把顾春竹拉回了神。
“娘这就给你扎小辫子。”顾春竹松开抓着苏望勤肩膀的手,去屋里翻找她买的针线,剪了一段红线下来,拿着桃木梳就过来给安安梳头了。
在顾春竹的巧手下,贴着安安耳朵的位置梳了两个三股辫,垂在胸口,又用小红绳扎了,典型的民国小闺女的打扮,顾春竹是越看越喜欢,在她脸上又是香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