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你的女人呢,要是范小姐发生什么事,我死一百次也不足谢罪啊!”罗义比划着说完一
副悔不当时的痛苦样。
罗烈皱起了眉,赛尔让帕克王子带走了?这添得什么乱啊!他当
然知道帕克以什么著名,那是一个崇尚性生活至上的新新人类,男女通杀,是戴柔他们那一
党的标志性人物。赛尔落到他手上,罗烈光想想就头痛不已,也就没注意到罗义漏d百出的
谎言。
“兄弟,你打我吧,我没照顾好你的女人。”罗义表演似地拿起罗烈的手去扇自
己耳光。
罗烈烦闷地猛抽回手:“这不干你的事,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
正在这时,小伍和谭天凡赶到,罗烈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不是已经交待好要贴身保护赛
尔的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诚心给他添乱吗!
“烈哥,怎么办?”谭天凡
看着罗义他们走出去,虽然有点纳闷他们来干什么,但也没多想,心如火烧地急急问道。作
为罗烈的第一心腹,他当然知道帕克王子的势力对罗家的重要性,所以才赶来让罗烈拿主意
。
罗烈没出声,拿了烟带着他们离开大厅到休息室,吸了半根烟后,他对谭天凡说:“
你去查一下他住在哪里,然后先派人去看他有没有带赛尔回去,如果回去,你出面去要人,
但是千万别动手,那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明白了吗?”
谭天凡点头去了,小伍
有些不安地看看罗烈,嗫嚅着说:“烈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疏忽。”
罗烈看了看他
,忽然问:“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伍一怔,跟着赶紧摇头:“没有,一切都
很好!”
罗烈扬了扬眉,又问:“那是失恋了?”
小伍顿时大惊失色:“烈哥,你
都知道了?”
罗烈无可奈何地摇头:“我知道什么啊,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不都写着有
事吗?原来是失恋了,我还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问问需不需要我帮忙。失恋的话我就无能
为力了,你可以找赛尔问问,她或许可以教你几招来挽回那女孩的心。”
“谢谢烈哥。
”小伍腼腆地笑笑,不知为什么就轻松起来。
罗烈看了看表,三点多了,一会就要举行
正式的婚礼了,他随便吩咐了小伍几句,就回去招呼客人,看看还有些什么需要准备的。四
点多,谭天凡回来了。罗烈才看到他出现在门口就迎了出来,“怎么样?”他简短地问。
谭天凡看了看他,有些心虚地说:“帕克也不说放人,也不说不放,只说要等赛尔醒了看
她的意思。”
“赛尔在他那睡觉?”罗烈沉下脸厉声问。
“好像是这样的。我听人
报告说赛尔一路是由他抱着离开的,还有人说曾见过他们在罗江的别墅里拥抱,估计他们不
是第一次见面。”谭天凡忠诚地转述,尽管他并不相信赛尔和帕克会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但作为罗烈的第一心腹,他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务,收集所有的资料以供罗烈判断。
赛
尔和帕克认识?罗烈的眉头再一次紧皱起来,他们何时认识的?
赛尔
知道那男人抱着她出去,也知道有人阻挡他,甚至还能听见那人对随从的怒骂声。但是她却
无力去注意那男人说了些什么,又带她去哪。从来不知道被人踢到肚子的滋味是这样疼这样
难受,还有脸,发涨地痛,她才知道上次罗烈盛怒时打她的一掌十足还是手下留情了,她才
能第二天就没事人地到处乱晃。两处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有些散乱,只能坚持着一个想法,离
开这里,去找罗烈。
男人把她抱上车,温柔地将她搂在怀中,她才隐隐觉得不妥,挣扎
着离开男人的怀抱,挣扎着说:“带我去找罗烈。”他是罗家的客人,他就应该知道罗家的
家长是罗烈。
男人听见罗烈的名字有些惊奇,浓眉下的蓝眼变得有些深邃:“你和他是
什么关系?”
赛尔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闭着眼睛骄傲地说:“我是他未婚妻。
”在这样狼狈的情形下,唯一的骄傲就是还有罗烈可以仰仗了,希望这男人听见罗烈的名字
放弃无谓的想法。
“原来你就是让戴柔失去了罗烈的女人。”那男人绕有兴趣地笑起来
。
赛尔靠在车后座位上,这是轿车,不是罗烈他们统一拉客人的车,这人是什么人,竟
然有特权把座车开进罗烈的庄园。她的脸痛带动了头也痛起来,无心去深想。她无力地呻吟
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请帮我找到罗烈。”
那男人看了看车窗外:“这么多人,我上
哪找罗烈去,我先把你带到我那去,回头我叫他来接你吧!”
赛尔没办法,总不能自己
捧着吓人的脸,支撑着无力的身体到处去找罗烈吧!
“帕克,很高兴认识你。”那男人
自我介绍。
“mandy曼蒂。”赛尔将自己的英文名告诉了他。
“曼蒂?嘿嘿,你
确实是值得爱的。”帕克哈哈笑起来,赛尔的英文名字的隐义就是值得爱的意思。
赛尔
不想说话,疼痛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帕克伸手轻轻地抚摸她肿胀的脸,语气不觉就有些阴冷
:“曼蒂,如果你要,我会为你砍下那人的手和脚,以惩戒他对你的无礼。”
不要,这
太血腥了!赛尔也不知道自己说了还是没说这句话,恍恍惚惚地随着车子的摇动睡了过去。
直到有冰袋轻轻地敷在她脸上,微冷的刺激才让她惊醒,眼前是帕克湛蓝温柔的眼睛。她躺
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帕克正拿了冰袋帮她做冷敷。
“感觉好点没有?”见她睁开眼睛
,帕克微笑着问。
赛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冰袋将胀痛的感觉麻木了些,她可以觉得头
也没那么痛了,但全身似乎都因肚子痛而失去了力气,一动就都痛了起来。“罗烈来了没有
?”她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罗烈没那么快来,今天够他忙死了,你想睡
就再睡一会,他来了我叫你。”帕克的手力道轻柔地移动着冰袋,体贴入微地说。
“你
是罗烈的朋友吗?”赛尔好奇地问。
帕克呵呵笑道:“算是吧!”他的手带起了赛尔散
乱的发丝,又细心地放回去。
赛尔觉得这动作有些暧昧,羞怯地伸手去拿冰袋:“我自
己来吧!”
帕克看看她,放开了手:“我先出去了,你继续睡吧!”
他走了,赛尔
才打量起这明显是卧室的房间。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虽然没有罗烈那间装修豪华的变态,
但也是一间用心装修了的卧室。卧室主调只有两种颜色,黑和白,唯一另类的是正对着床脚
画满了墙的抽象画,用的颜色奇奇怪怪,一开始看不出画的是什么,赛尔好奇地直盯着画看
,看到朦朦胧胧要睡着时,才看出那画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交媾。
这一觉赛尔睡得
很长,长到醒来时才发现窗外天已经黑了。天黑了,那婚礼应该快完了吧!赛尔坐了起来,
身上还好好穿着她湖蓝色的裙子,那帕克算是好人吧!赛尔早先对他色魔般眼光的反感这一
刻全都没了。她到洗手间,依然是黑白主调装修的洗手间让她有种到了宾馆的感觉。镜子照
出她的脸依然还有些肿,还能看到手指印。肚子上的肋骨也有些隐约的疼,她拉开侧边的拉
链对着镜子看,左边肋骨上白皙的皮肤淤青了一大块。她狠狠地拉好拉链,最好那人别再遇
到她,否则定要罗烈帮她讨回公道。她洗了脸,对着镜子盘好了被拉乱的发。洗手间里竟然
有整套齐全的化妆品,她上了妆,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狼狈。打理好一切,她才打开了卧室
的门。
门外一左一右站了两个穿制服的西方男人,看衣服的样子,赛尔有些困惑,很像
王室的侍卫。
见她出来,左边的侍卫彬彬有礼地用英文说:“曼蒂小姐,请跟我来,殿
下在前厅等你呢!”
殿下?赛尔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她睡了一觉,一不小心穿越了,到
了某某王朝?但l露的手臂感受到的是罗烈家乡的闷热,呼吸的空气也带着罗烈家乡独有的
潮湿。种种迹象告诉她,她依然是在罗烈的故乡,那么,哪来的殿下?
跟着侍卫走过短
短的回廊,就到了前厅。一个袖珍的中国式庭院,赛尔得出了结论。
还站在厅外,赛尔
就看到罗烈和帕克对坐着,两人不知道说什么,罗烈正开怀大笑,浑厚磁性的嗓音不知道为
什么就让听到的赛尔鼻子一酸,委屈的泪都涌了上来。
“烈。”赛尔扶着门委屈地叫道
。
罗烈听见她的声音头转了过来,眼睛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淡淡地说:“醒了?那我
们可以走了。”他站起来,对帕克微笑道:“帕克王子,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王子?赛尔呆了,怔怔地看着帕克,眼前这个瘦高,有着湛蓝眼眸的男子是真的王子?想起
刚才穿王室制服的侍卫,和殿下的称呼,赛尔相信自己见到了真正的王子。
“别那么急
嘛,烈,曼蒂刚刚醒,让她休息一下。再说,她午饭晚饭都没吃,该饿了。坐一下,我这就
让他们送吃的过来。”帕克微笑着拦住罗烈。
“王子殿下客气了,那我们只好从命了。
”罗烈走不掉,只好又坐下。
面对精美的食物,范赛尔却感到难以下咽。屋里
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目光的焦点都是她。帕克王子是满面带笑,没加掩饰地用欣赏的目
光看着她。而罗烈,却是极平淡一声不吭地默默看着她,偶尔才露出点若有所思的表情都是
一闪就逝。
赛尔有些狐疑屋里气氛的怪异,这两人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在她进来前两人
可以谈笑风生,在她进来后却彼此都不再说一句话,这是为什么呢?她匆匆吃了几片点心,
喝了杯牛奶就说饱了。
罗烈见她推开盘子,就站了起来说:“多谢殿下的盛情款待,只
是罗烈还要回去招呼客人,就不多坐了,改日邀请殿下去罗家做客吧!”
这次帕克没做
挽留,送了他们出来,微笑着对赛尔说:“曼蒂,我预计在这呆一星期,欢迎你有空过来玩
。”
赛尔礼貌地点点头,跟着罗烈坐到后座,离开了帕克的行宫。
车里有短暂时间
的沉默,赛尔看看开车的孙铸,开始告状:“烈。”才叫了一声,罗烈闭着眼睛靠着椅背,
对她摆了摆手:“可以别说话吗,我很累,想静静地休息一下。”
赛尔不敢相信地看着
他,他的脸在路灯下若隐若现,看上去确实充满了疲惫之色。但是这可以成为他不想听她诉
说委屈的理由吗?她范赛尔,在他罗烈的地盘上被打,她要求一点关心就如此的过分吗?一
瞬间,被打的痛都比不上此刻的寒心,这就是她要与之生活,将托付后半生的人吗?赛尔突
然觉得此刻的罗烈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还不如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人家帕克
王子至少还敢说只要她愿意,会为她砍下那人的手和脚,不管是真是假,至少人家表示了一
点诚意。而罗烈,却连听的欲望都没有。
赛尔一瞬间有些心灰意冷,她这是在做什么?
前一刻还相信的挚爱顷刻就觉得什么都不是了,爱是什么,罗烈是谁,她在这里做什么,一
瞬间都模糊起来。只觉得一切都是虚无的,她只是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你先进去吧,
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可能晚点回来。”到罗烈的别墅,罗烈帮她打开车门对她说。
赛尔默默地下了车,早先被扭到的脚踝还有些隐隐地疼,她还没顾得上说什么,罗烈已经
关上车门扬长而去。赛尔呆站了一会,看看身后灯火通明的别墅,竟然没有了进去的勇气。
那不是她的家,那只是罗烈的房子,她慢慢地在石阶上坐下,双手抱着l露的膝盖,流下了
从被打后一直强忍着的眼泪。
范赛尔无声地抽泣着。在这个罗家盛开繁华的夜晚,在看
着远处罗江别墅上空漂亮的焰火,在有些冷风轻抚的罗烈的别墅外,她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
浪者,孤独地为自己默默地流着泪。
谭天凡正在罗烈的别墅里等着赛尔,等了半天都没
见赛尔进来,他不由奇怪地打电话给罗烈:“烈哥,你不是说赛尔到了吗?怎么没见她进来
?”
罗烈也有些奇怪:“不可能吧,我刚明明把她送到家门前的。”
“这样啊,那
我出去看看。”谭天凡挂了电话跑出去,才拉开门就看见范赛尔呆呆地站在门口。她的脸正
对着灯,谭天凡眼尖地看出她的脸被泪水冲洗过,尤带着泪痕,肿胀的左脸颊上竟然有清晰
的五个手指印。
谭天凡呆了呆,心里第一个念头闪过的是难道是罗烈打的?但他随即就
否决了这个荒谬的想法。罗老大对赛尔的宝贝是有目共睹的,那人即使再怒也不会下如此的
狠手。
“赛尔,谁打的你?”谭天凡呆怔后心痛的要死。不同于罗老大对赛尔的喜欢,
他对赛尔的喜欢开始纯粹是爱屋及乌,后来就是真的把赛尔当妹妹一样的喜欢,此时见妹妹
一般的赛尔被欺负,是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的地盘上谁敢打我?我自己不小心
撞到的!”赛尔冷笑着推开谭天凡,一拐一拐地走进去。因为生罗烈的气,此时她看任何人
都不顺眼,要不是太晚没飞机起飞,她早拿了护照直奔机场去了。
“帕克打的?”谭天
凡跟着进来,问话时脖子上的青筋一条条如蚯蚓般鼓起,似在用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帕克王子那样斯文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吗?我都告诉你是我自己撞到的!”赛尔歇斯底里地
叫完抓着扶手跑上楼。
谭天凡烦闷地在客厅里乱窜,忍不住又打了个电话给罗烈,罗烈
电话那边背景杂乱,谭天凡叫嚷着才能让他听到:“老大,赛尔的脸让谁打了,你知道不知
道?”
罗烈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找了个什么僻静的地方,背景突然就静了下来:“罗
义。”
“罗义?你知道?”谭天凡的声音不觉又放大了。
“罗义说他阻挡帕克带走
赛尔不小心打到的。”罗烈解释。
“他妈的什么不小心,你没看见,那绝对不是不小心
,是故意的。”谭天凡怒了,他们不在时罗义经常挑衅他手下的兄弟,他早忍他很久了。
“那你想我怎么办?”罗烈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对兄弟般的谭天凡,罗烈是无话不说。
谭天凡顿时哑了。罗烈是家长,他总不能为一个女人就去惩罚自己的大哥,这会让底下的
兄弟寒心的。
“罗义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主动去锦华宫找我的。谭天凡,有时我真希望我
不是罗烈,这样我或者还可以为赛尔讨回公道。”罗烈说完挂了电话。
谭天凡拿着手机
有些木然地站着,许久,他转过身却看见了范赛尔站在身后。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谭天凡,静
静地问:“罗义是谁?”
她都听到他们讲的话了?谭天凡苦涩地回答:“罗烈大伯的儿
子,罗烈的哥哥。”
范赛尔静静地站了半天,突然就冷笑起来:“罗烈真是仁义,为了
哥哥就可以委屈我!或者我也不该怪他,是我自己不了解你们世界的规则,错误地闯进来,
才发现我并不适合。谭天凡,你告诉我,我该知难而退吗?”
谭天凡看着她,搜肠刮肚
也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来劝解她。
第二天早上,范赛尔等罗烈离开去继续张罗婚礼后续
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径直去了机场,搭飞机离开了罗烈的故乡。
赛尔离开
时,谭天凡并不知道,他正找昨天在罗江别墅里的保安们询问昨天赛尔被带走的事。在他的
严厉问下,在场的保安如实地讲了昨天发生的事,详细到罗江怎么调戏赛尔,怎么打怎么
踢赛尔都淋漓尽致地表演了一番。听得谭天凡是怒火中烧,脸暴青筋。连一起去的任义也是
直眉瞪眼,连声说:“罗义这次做得太过了,太过了。”
谭天凡一言不发铁青着脸离开
,等回到罗烈别墅时,听到保安们说范赛尔不顾阻拦走了,顿时就让他气懵了,想也不想抬
手就给了那报告的保安一巴掌,怒吼道:“我不是让你们紧跟着她吗?都他妈一群饭桶。”
任义拉住了他:“天凡,别激动了,我们赶紧去机场,或许还能栏下她。”
谭天凡
坐上任义的车,边掏出手机打给自己在机场的朋友,让他们帮拦截赛尔,那朋友一口答应。
可等谭天凡他们赶到时,这朋友却一脸抱歉地等在门口,见到谭天凡就两手直摊:“对不起
了谭哥,我尽力了,范小姐坚持要走,我也没办法。”
谭天凡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叫
你绑也要留下她吗?”
朋友苦笑:“一般情况下我会照你的吩咐去做,但有帕克王子在
场,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
“帕克王子也在?”谭天凡有些狐疑,难道赛尔真的和帕
克是老相识?
“是啊,帕克王子是范小姐的朋友吧,他们乘同一驾飞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