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上开放私人参与军火出口的限制;哪怕是受国际条约的限制,表面上依然不允许,但私
下对军火交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私人地下军火贸易,是国家军火贸易的有益补充
,特别是在强调军火出口的商业利益时,私人地下军火贸易是见钱最快的。各国政府对此都
是心照不宣,对此不了解的只是普通老百姓。而帕克王子都和罗烈合作过军火生意,所以罗
烈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这生意被捕。
此时见自己落到jūn_duì手上,罗烈的第一个反应就
是落到了帕克王子手中。让他懊恼的是自己还是低估了帕克,一直以为他还有关系在自己手
中不敢对他怎么样,却没料到其中还有些内幕。
车子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罗烈拿不准
这是在哪里了,按照他对a国地形的研究,这附近没有jūn_duì驻扎啊!要下车时,罗烈的头又
被黑布蒙了起来,然后被带下车,一路忍受着后面士兵的推搡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罗烈
被拉开了头罩,强烈的光线让他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地眯了起来。在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
了桌子前坐了个年轻的军官,正双脚翘在桌子上抽烟。
“罗斯烈?”那军官傲慢地吐出
烟圈,用一口发音纯正的英语叫罗烈的英文名。
罗烈没回答,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看清
那人。灯光下那军官可笑地戴着一副墨镜,威挺的大沿帽下微扬的下颚充满力量的有型。罗
烈瞥了一眼他制服上的星星,有些惊讶,表面却波澜不惊地问:“少将在英国上过学吧?”
那军官微怔了一下,嘿嘿笑起来,收了脚站起来笑道:“果然有王者风范,在这样的劣
势下还能关心我在哪上的学,真是难得!”他做作地扔了烟头慢慢拍了拍手。下颚傲慢地一
扬,就用下颚指了指对面孤零零的椅子,说:“坐。”
罗烈看了看椅子,从容地走了过
去,从容地坐下,从容地说:“将军请我来有什么事吗?”他的样子好像不是戴着手铐的犯
人,而是隆重被请来的客人,等着主人告知请他来的用意。
那军官慢慢地度到罗烈身边
,优雅地摘去了墨镜,罗烈有些微愕地发现大沿帽下竟然是一张英气勃勃的脸,只不过这张
脸上的阴沉多了些,深咖啡色的眼眸像寒星,罗烈判断出这是一个冷静中可以透着疯狂的人
,最明智的做法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得罪他!
“昆恩,我的名字。”那军官不知道为什么
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罗烈,似乎还罗烈一个公平,他知道他名字,罗烈却不知道他的。
“昆恩!”罗烈下意识地重复了他的名字,脑海里已经迅速在过滤a国年轻一代的将领。罗
烈的记忆力是很惊人的,平日做的功课也是很多的,他熟悉很多国家jūn_duì上的军官还有他们
的生平。但是他还没想出什么结果,脸上猛然就挨了一巴掌。
“混蛋,我的名字是你能
叫的吗?”昆恩少将恶狠狠地一巴掌掼在了罗烈脸上,用力之猛让罗烈的脸立时热辣辣地痛
了起来,同时也感觉到了口中的血腥。他微愣了一下,明智地选择不对之表示任何反应。这
种疯子,你越反应他就越疯,这一巴掌让罗烈将昆恩归结到疯狗一群。狗咬你一口,你总不
能也咬狗一口吧!何况人在屋檐下还是低头比较好,他不是青涩血气方刚的少年了,当然懂
忍一时之气的道理。
“你刚才问我在哪上的学,这我可以告诉你,我在英国政治学院上
的学。”昆恩打完罗烈后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回答。
罗烈低垂下眼,表面是对此不再感兴
趣,脑中却把这信息和掌握的信息对照了一遍,迅速判断出对方的身份。这一判断,顿时知
道了他是谁!帕克第一卫队的司令官,他曾经和帕克是同学,爱好桑勃式摔跤、柔道和山地
滑雪,大学期间还荣获过桑勃式摔跤冠军,据传闻他还是帕克的“相好”。对最后一条消息
罗烈一直是半信半疑,此时看昆恩的样子和表现,他就有十成信了。
这疯狗十足是打翻
了醋坛子的样子!
“抽烟吗?”昆恩一副对老朋友的口吻,返身回去从桌上拿
了香烟过来。“primetime雪茄型,你喜欢吗?”昆恩从烟盒里抖出一只烟,半露出烟嘴
伸到罗烈嘴边。
“谢谢。”罗烈用戴着手铐的手取了烟,随口吐出带血的口痰,没事一
般将烟叼到了嘴中。
“火!”昆恩拿了火柴划燃了伸到了他烟旁。“我喜欢火柴,喜欢
听到擦燃这一刻清脆的响声。”昆恩像对一个老朋友一样解释道。看到这一幕,不知道的人
还以为是两个亲密的朋友在一起品烟,决不会想到其中的剑拔弩张。
罗烈就着火柴将烟
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昆恩失手将还燃着的火柴掉到他腿上。火柴的火虽
然没烫到他,却将他全手工的深咖啡色长裤烙出个d。
“咳咳!”罗烈轻咳了几声,解
释:“对不起,我还是不习惯雪茄型的口味。”他随口吐出了烟,烟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他刚
吐的血痰中。
昆恩看了看,奇怪地笑笑:“没关系,我一开始也不习惯,慢慢就习惯了
。今天我累了一天想去休息了,或许你也想早点休息了,那我们就晚安吧!”他说完转身往
外走,边走边对门口的士兵说:“带罗斯烈先生去‘客房’休息,不许怠慢,好好招待他。
”
“是。”士兵响亮地回答。
罗烈唇角露出了冷笑,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招待
会有多隆重,既来之,则安之,落到了他们手上,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门口进来了几
个士兵,拉起罗烈就走,外面灯光很暗,罗烈走了一段路才能看清脚下的路,却看不清周围
的环境,只是能从空气的湿度感觉到这离海应该不远。
“进去。”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罗烈被后面的人推了进去。还没站稳,就有人上来七手八脚扒了他的衣服,随后一股冰冷的
水柱就直往他身上冲。现在才是初春,水很冰,加上极强的冲击力冲在身上的滋味非常不舒
服,罗烈几乎无法站稳。在水柱的冲击下他还隐隐能听到士兵们的谈论声和笑声,那猥琐的
语气让罗烈气得怒火中烧,脸色铁青。多少年来,他吃过很多苦,但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这样被当众剥光衣服,让一群男人用猥琐的眼光和语气评头论足在他几乎无法忍受。他紧紧
咬着牙齿,极力控制着猛涨的怒潮,安慰自己这仅仅是开始,如果他连这小小的侮辱也不能
忍受的话,他怎么熬到最后。
终于水柱停了,罗烈双手握拳静静地站着。他像被聚光灯
圈在正中的囚犯,四周都是黑暗,但他知道那些士兵们就在黑暗中,像窥视猎物一样窥视着
他。他让自己昂起头,目光漠然地看着黑暗。如果侮辱他是想看他发怒,那他就让他们失望
吧!
站了一会,有个人走了过来,将一堆衣物丢给他,冷冷地命令道:“穿上。”
一套囚服。
罗烈穿着有些僵硬的衣服时有些自嘲地苦笑自己又一次猜对了所处的地方。
刚才他们带他出来,闻到带咸味的空气时,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a国一座岛
屿式的监狱,靠山临海,是一个天然的监狱。山上是密布的热带雨林,不但难以穿行,还有
周围密布的地雷,长达几公里。海面上除了有穿梭的巡逻艇,还有吃人的鲨鱼经常出没。因
地理位置特殊,这地方被视为a国最神秘恐怖的区域,作为jūn_duì和政府关押某些特殊罪犯的
基地,类似于集中营,它的黑暗让人无法想象。这其中有些资料是秘密的,是罗烈偶然从王
禾口中听到的,当时他对这样政治性极强的监狱很感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关进这神
秘的监狱。
衣服很僵硬,穿在身上的感觉非常不舒服,罗烈倒还能忍受,让他不能忍受
的是衣服上的味道,类似回潮的霉味让他怀疑这衣服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见他穿好衣
服,两个持枪的士兵走了过去,一人抓了他的衣服推了他一下:“走。”
罗烈顺从地跟
着他们走过了有些错综复杂的楼道,走进了监区。周围都是铁门铁窗,在阴暗的灯光下显得
更为冰冷,墙顶上闪着的红点是装有红外线的摄像头。越往监区里走,越阴暗,伴随着而来
的怪味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空气里弥漫着男人们特有的汗臭,脚臭,再混杂着ny的味道
就更让人有窒息的感觉。要不是肚子很空,罗烈几乎被这气味刺激得想吐了。
士兵在一
个铁门前停下,打开门冷冷对罗烈说:“进去。”
罗烈看了看里面,借着阴暗的走廊灯
,他能看出这是一间很窄小的房间,孤零零地靠墙摆了一张很窄的床。这就是他的“客房”
!他仅仅只是迟疑了一会,p股上就被揣了一脚,他受这突然的外力一推就身不由己跌进了
房间,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止住的话他就撞到了床上。他才站好,门已经在他身后合上,
那两个士兵完成任务转身走了。
门被关上后屋里一片黑暗,等罗烈转身在床上坐下后才
能从刚才被他的背挡住的门上看到从纸盒大门窗栅栏中透进的微光。监区里很寂静,除了那
两个士兵的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罗烈静静地坐着,对刺激的气味毫无选
择地去慢慢适应。不管周围的一切是多么的陌生和难以忍受,他没有选择地必须去接受。
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罗烈那块劳力士极品金表在刚才已经被搜去了,全身除
了他自己没有什么东西是他的。罗烈毫无困意,坐在黑暗中思索自己的命运。
帕克处心
积虑地抓他难道仅仅是为了得到他吗?这看上去不太可能!一个皇室的王子,即使a国再小
他也有他的尊严,难道仅仅为得到一个男人就如此大费周章吗?罗烈不觉得自己对帕克会有
如此大的吸引力!
并不是罗烈妄自菲薄,而是罗烈不了解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兄弟友谊
之外的感情,更不了解帕克的原因。他没想到他自以为了解的帕克,其实只是一个传说,一
个在众人口中传来传去传变味的传说……
“曼蒂,我们又见面了,呵呵!”帕
克王子微笑着走过来,“我的属下说在酒店见到你我还以为他认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不是给你留电话了吗?怎么到我的国家不和我联系,这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吗?”
赛尔
微笑道:“殿下这话让曼蒂汗颜了,我本来还想择日登门拜访的,没想到却先接到了殿下的
邀请。正好曼蒂有事还想请殿下帮忙,就厚着脸皮登门赴宴了。”
“哦!”帕克扬了扬
眉,温和地笑道:“曼蒂想要我帮什么忙呢?”
赛尔风趣地笑道:“殿下是想让我一直
这样站着说吗?”
“对不起。”帕克王子笑了,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一
时忘了请你坐了,我们坐下说吧!”帕克礼貌绅士地带了赛尔在沙发上坐下,一会侍卫给他
们端来了茶水。
帕克舒适地微斜坐着,两手互扣着放在腹部上,微笑着看着赛尔:“曼
蒂小姐几月不见感觉更漂亮了。”
“谢谢。”赛尔小口地抿了口茶,然后端详着手上手
绘骨瓷茶杯笑道:“殿下拥有的东西都是精品啊!”
帕克哈哈笑了:“不怕曼蒂小姐见
笑,这是我一个很不好的小习惯,喜欢拥有最好的东西。”
“也不管最好的或许是最不
适用的,对吧!呵呵。”赛尔顽皮地笑笑。
帕克微一愣,呵呵也跟着笑了:“曼蒂笑我
啊!不过仔细想想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最好的不一定是适合自己的。但人就是矛盾,明知道
不适合但因为它是最好的还是想拥有,不能拥有就觉得缺了什么似的丢魂落魄,非要弄到才
能心神安定,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做怪吧!曼蒂你难道就没有这样的体会?”
“我
当然也有同样的体会,不过占有欲没有殿下你那么强,我这人物欲很低,一般满足于能欣赏
就够了,不一定要占有。”赛尔微笑道。
帕克笑着摇头:“曼蒂你的思想很平和,这是
我追求的境界,但我想达到还有很大的距离。可能曼蒂对我的话不以为然,但我有我的矛盾
,慢慢你就会了解了。曼蒂刚刚说有事要我帮忙,是什么事呢?”
赛尔刚要说,侍卫过
来报告说:“殿下,晚餐准备好了。”
帕克笑着站起来:“曼蒂,我们把这问题放一放
,先用晚餐怎么样?”
吃饭最大!赛尔无奈地点了点头,跟着帕克走向餐厅。
华丽
的意大利餐桌,精美的餐具,雅致的c花,装修高档次的餐厅,赛尔发现帕克和罗烈的一个
共同点,对吃的和环境都是极其的讲究。餐厅的墙角立了一个l体雕像,古希腊神话中的人
物,赛尔一时没看出是谁,只是觉得帕克对古希腊神话有种异常的狂热,这在他屋里都颇有
迹象可寻。
“酒神狄俄倪索斯。”大概看出赛尔的疑惑,帮她拉椅子的帕克体贴地解释
道。“欢乐之神。他发明种植葡萄和酿制美酒,到处游荡并布施欢乐和慈爱,带给人们饮酒
的欢乐。”
“你很喜欢希腊神话?”赛尔边坐下边问。
“我觉得希腊神话是一部妙
不可言的神典,至今为止没有任何文化能超越希腊文化带给我的影响。”帕克微笑着在长桌
的另一端坐下。
“希腊神话里的神个性鲜明,敢爱敢恨,没有禁欲主义的宣扬,自然地
表现着人的七情六欲,它不但是希腊文学的土壤,长期以来也对欧洲文学有着深远的影响…
…”帕克激情演说让赛尔一时有些错觉,以为走到了某个关于希腊文学的讲坛。
“你觉
得希腊神话中谁忍受的痛苦最大?”帕克突然问。
赛尔顿时头痛起来,她从来就不喜欢
希腊神话,觉得那些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神,充满了复杂关系和战争的悲剧性神话。
“普
罗米修斯?他忍受着饥饿、风吹和日晒为人类造福,他的受难近乎和耶酥一样了。”赛尔搜
索了自己久远的记忆,找出了自认为是很正确的答案。
帕克耸了耸肩,对她的话破有些
不以为然:“他最后被释放了!”
“阿波罗?长得那么好看,可爱情运却不那么好,经
常失恋,有点可悲啊,呵呵!”赛尔故意捣乱,她可不是来这陪帕克研究希腊文化的。想到
生死未卜的罗烈,她能坐下和帕克吃饭已经是涵养升级了,哪里还有心情和帕克讨论众神谁
忍受的痛苦最大。依她看谁的痛苦都不如她,明知道罗烈的失踪和对面若无其事谈笑风生的
人有莫大的关系,却不能肆无忌惮地指责对方,只能在这虚与委蛇地假笑着。天知道她脑子
里早想了几十种怎样叫对方把罗烈交出来的方法,却无奈地发现没有一条适用。
“哈哈
,你很可爱,这也想得出,哎,毕竟是女人,爱情是主导思想。”帕克丝毫不以为怪,有些
纵容地哈哈笑了。
“那你说是谁?”帕克清澈的蓝眼加上他亲切的笑不知怎么就瓦解了
赛尔的敌意,越来越觉得这儒雅高贵的人给她的感觉并不是罗烈形容的样子。
“俄狄浦
斯。在希腊神话中众神都是永生的,他们的苦难都是暂时的,即使被凡人羞辱一千次,凡人
终究会死而他们不会!”帕克有些激昂地说。“所以俄狄浦斯忍受的痛苦最大!他在不知情
的情况下杀了自己的父亲并娶了自己的母亲,应验了出生时神祗对他的诅咒。众神的苦难是
自找的,而他的对手却是比众神更可怕的命运。”
赛尔听呆了,这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的
论断,一直她认为俄狄浦斯很惨,杀了自己的父亲娶了自己的母亲,却很少从命运的角度去
分析俄狄浦斯的受难,此时听帕克的话,一时就对俄狄浦斯充满了同情。
“命运是什么
呢?某种超越人之外而人又对其无法抗拒的主宰人的神秘力量,这种神秘力量说穿了就是神
!”帕克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讽刺地笑了笑。“所以所谓的对命运的抗争其实就是和神的抗
争,俄狄浦斯作为凡人的出生就注定了他悲剧的命运。”
一个平凡的人能和永生的神抗
争吗?
一个平凡的人能和永生的神做抗争吗?
不要说和永生的神抗争,仅
仅在一个能主宰你生死大权的“人”面前,你都会深刻地体会这种抗争的无力和不可抗拒性
。
罗烈对此有了很深的体会。虽然很早他就清楚这一点,但让他对这一点有刻骨铭心震
撼的还将是他在这监狱中感受到的。
一个家,家长有最大的权力。一个国,国王有最多
的权力。一个监狱呢?室长,监狱长,甚至士兵都有相对的权力。只要严守上面的底线,不
把你弄死外,任何人都可以对你施与不同种类的折磨。
罗烈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的道理,所以虽然不知道自己被送到这里是以什么罪名,但也不会去吵去嚷做些无谓的抗
争。关于这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