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戴柔嘻嘻笑道,事不关己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罗烈装作有些头痛的样子用手揉
了揉太阳x,先釜底抽薪:“早先过来时叔叔把最近大家的意见都给我传达了一下,说大家
想让我政务公开,我一听非常高兴,这是好事啊!我很赞成公开!”他说着顿了一下,慢悠
悠地将咖啡杯举了举,大声说:“任义,再帮我弄杯咖啡,昨天晚上为这事愁得我都没睡好
,这会直犯困,都快睡着了。”
屋里的人趁这功夫面面相窥,都不知道罗烈这样说是真
是假。大家都摆明了夺权,他却表示赞成!连始作俑者戴柔都忍不住狐疑起来。
“大家
一定是体谅我,怕我太累才想出了这样的方法来帮我,我很感谢大家!我决定听从大家的意
见,政务公开……”
虽然和简心说开了宗正宽的事,但再见到宗正宽时,赛尔
的表现还是差强人意。也不知道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宗正宽的气,她对宗正宽的态度是不冷不
热的。虽然几个朋友都看出来了,但也没有人会指责她。
萧铁给宗正宽倒酒,边笑道:
“阿宽去那边是前途远大,志在万里,我们为他祝贺吧!”
安西元拿了酒杯给宗正宽敬
酒:“你要走的事我开始没什么感觉,有天想下次我惹了事那第一个赶来帮我的就不是你了
,突然就像个女人一样伤感起来,才发现你对我的好。”
宗正宽微笑:“能让你这样记
住我也不错啊,下次再惹事也没关系,让你师傅罩你吧!”
刘亦杰就拍了安西元的头一
下,笑道:“再惹事我就把他丢到美国去陪你算了,免得你一个人在那边孤独。”
“他
怎么会孤独呢,洋妞多得是,一个个又性感又火辣保证让他看得眼花缭乱。”简心笑着和宗
正宽碰了碰酒杯。“等你成美国大律师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宗正宽
有些苦涩地笑了:“想忘也忘不了啊!”他碰过简心的杯后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简心
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赛尔,宗正宽已经喝得很多了,平时很自制的一个人,不知
道是受离别气氛的侵袭还是被赛尔的冷淡刺激的,只要别人一敬酒他就全喝。
慢慢众人
都看出来了,宗正宽似乎就是在和赛尔赌气,他们就谁也不给他敬酒。但宗正宽才不管,众
人不给敬他就自己倒,一一轮着回敬众人。凭大律师的口才说的敬酒词还让众人无法拒绝,
又陪他喝了一轮。
最后是赛尔,宗正宽给赛尔的敬酒词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还当我是
朋友的话,我们最后喝这一杯。”
赛尔拿着酒杯看着他,宗正宽眼睛里已经有很多红丝
,但却掩饰不了他痛苦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让赛尔屈服了。“最后一杯,不许再喝了。
”
宗正宽点头,和赛尔碰过杯后一饮而尽,真的直到散场也没有再喝一杯。
终场结
束,没人响应宗正宽说是去夜总会狂歌一晚的提议,各自找借口回家。赛尔也在刘亦杰的护
送下辞别了大家回家了。在瑞士受的伤她不想家人担心,告诉家人的说辞是不小心摔的,所
以范妈妈不准她到处乱跑。
赛尔回到家里陪母亲看了一集电视剧,有些冷她就上楼了,
躺在床上看了半天书关灯睡觉。在黑暗中赛尔大睁着眼,宗正宽痛苦的眼神似乎在黑暗中闪
着光,折磨着她半天不能入睡。
不知何时赛尔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口哨声,起初她以为自
己在做梦,等仔细听,真的听到了口哨声,哼得曲调赫然就是她最喜欢的《onlyyou》。赛
尔慢慢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口哨声,慢慢地眼泪就落了一脸。
那还是
在大学一年纪,她和简心同时认识了学长宗正宽,也认识了这首歌。晚会上宗正宽一首深情
的《onlyyou》同时征服了她们两,因为自身的骄傲和矜持,范赛尔从不会主动对某个男生
说我喜欢你。但简心说了,简大小姐当时就捧着一颗心要做绣球地投给宗正宽,那副痴迷的
样子和随后每天对宗正宽的信息轰炸让赛尔退让了。她一向就不喜欢和人争抢什么东西,男
人也如此。等到后来她意识到宗正宽喜欢的是她时,她已经是韩君培的女朋友,只好叹息错
过了。
此时听到让她情窦初开的曲子,想到宗正宽一路的关怀,生他的气顿时就消了。
赛尔想想早先时候对他的冷淡,想想他就要走了,从此后他们各走各的,说不定就再也没有
相会的机会,一时就觉得自己很残忍,抓了大衣就跑下去。楼下一片黑暗,都不知道几点了
,估计家人都睡了。
赛尔跑出门,转到侧墙,果然就看到宗正宽斜倚着墙站着,两手捅
在大衣口袋里,不怕夜风寒冷地在她窗子下吹着口哨。他的侧影看上去有些萧瑟,孤独的样
子让赛尔对他生出了怜惜之感。
“阿宽。”赛尔站住了,迟疑地叫道。她不知道这样出
来是对是错,只知道不出来她一辈子都会内疚。
宗正宽听到了她的声音,像是不敢相信
,站了一会,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竟然会下来。两人在
路灯下对视着,慢慢宗正宽走了过来,一直走到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住。然后静静地看着
她的眼睛,许久许久才低低地问:“爱一个人有错吗?”
再然后宗正宽伸手将她搂进了
怀中,抱着她痛苦地说:“我怎么才能停止爱你呢?我怎么能明知道你和罗烈相爱却卑鄙地
祈祷你们彼此厌倦,尽早分开?我怎么能看着你的笑去爱另一个女人?我怎么能和你呼吸着
同一个城市的空气却想着你离我多远?我怎么能听见你有危险而不着急?我怎么能想着今生
和你这样无缘而不绝望?我怎么能……,怎么找一个方法来让自己不那么爱你呢?你告诉我
?”
赛尔的眼泪就一串串滴落在宗正宽的衣袖上,她静静地由他抱着,有些冷的脸颊在
碰到他冰冷的衣袖时也不畏缩,似乎这样才能弥补对他如此深厚的爱的无奈。
爱一个人
有错吗?
没错!错的是爱上了一个错的人!错的是一开始就错了缘!
如果她当时不
让简心,或许他们三人的命运都从此改变!那么也就没有罗烈,也就没有宗正宽现在的痛苦
!
如果宗正宽不是忙着学业,不是想等做出点什么成绩才敢追被他错误以为是很高傲的
范赛尔,如果宗正宽在范赛尔失婚的当天勇敢地带走她,如果……
那么一切都会被改写
了,自己的命运,互相交缠的命运都会统统因为这些如果而改变。
人生的际遇是如此的
有偶然性,一个决定可能改变了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又可能引来无数的偶然,甚至一个无
心动作一句话都可能带来新的际遇。
爱一个人有错吗?
错与不错其实没有标准答案
,付出不付出也没有值不值得的说法,爱了付出了也没有什么标准的收获公式。一定要找个
答案的话,问问自己:这其中你的心跳,激动,喜怒哀乐等等感觉你该拿什么去计算?
可是只有爱可以回答;
从头开始或远远离开。
然而我坚信;对于你我来说;
阳光会
再一次照彻大地。
因此我只是扮演我的角色;
祈祷你的心情会从此改变。
但我
无法让你明白;
有些事只有爱可以决定。
……
罗烈看了看罗平德,谦逊
地说:“德叔,大家想让我怎么个公开法?”
罗平德没想到罗烈这么好说话,原来准备
的说辞一句也用不上,只好支吾着看向戴柔,谁知道戴柔根本不看他,依然在看自己的指甲
,似乎在研究镶水钻的指甲有没有掉了一颗水钻。
罗平德没主意了,又看向罗义,罗义
却低头和沈水江在嘀嘀咕咕。老头虽然是一个糊涂没主意的人,见状也知道这些人只是把他
推出来做炮灰的,根本就不关心他的死活,反正都得罪了罗烈,索性一条道走到黑吧!清了
清嗓子,罗平德说:“小烈啊,他们的意思是从你当任家长以来,你也管了罗家很多年了,
这么多年来你做出的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也不是不信任你,大家的意思就是能不能把
罗家的产业啊,经营项目,每年的利润支出家庭会议上都详细公开一下,好让大家都心里有
个谱。就这个要求!”
罗烈漫不经心地玩着咖啡杯,等罗平德说完他眉毛也不抬,一口
应承:“行,没问题。”
众人再次惊讶地互看,越来越不懂罗烈今天是怎么啦!
罗
烈若无其事地说:“我很久以来就在想怎么把罗家发扬光大,可碍于能力有限,一直找不到
妥善的方法,现在德叔的话给了我灵感,让我找到可行的方法,那就是让众人都参与到管理
中来,一来集思才能广益,二来也可避免我独断专行。我刚才想了想,就先从众人呼声甚高
的政务公开做起吧!大家要我公布产业项目我一时也理不清楚,回头让任义仔细理清了再报
告给大家。支出嘛我也不记得那么多了,但都有单据可查。现在要政务公开,也是好事,回
头我先清理一下借款,大家再派人一一详查怎么样?刚好大家都在,我就一起说了,我看了
一下,在座的都从我这借过款,为了公平起见,大家在十日之内都把借款还上,一来避免我
难做,二来也不要落个侵占罗家公共财产的名声如何?德叔,你年高德勋,这表率就你先带
头吧!”
罗平德呆了,这往日和罗烈变着名义借钱是从没想过还的,大大小小的钱转手
都给三个儿子弄去了,他也从没想过罗烈会要他还,所以写的借条都是当罗烈不好白给的纸
眼镜,谁会想到竟然要当真呢!这么多年累计下来他的借款自己都数不清,真要还倾家荡产
也不够。看看在座那些刚才在外面呼声很高的人都一个个变了脸色,估计情形和他也差不多
,顿时就没气了。
人家罗烈也不是不公开,条件就是先把借款还了,你能还我就能说,
又不是他亏空罗家的,是借款!这样一说把大家的嘴都堵上了,一个个互相看看,却不甘就
这样放弃。比起他们的借款,他们相信罗家的利润更是块大蛋糕,都迫不及待地想瓜分到属
于自己的一块。人是贪婪的,他们只想统观全局,却从来没人帮罗烈计算一下除了要给他们
丰厚的分红,分红以外不想还的借款,还有巨额的关系费,信息费等等开支。都目光短浅地
以为罗烈亏待了自己,想迫不及待地,最好是就此瓜分了罗家落袋为安。
罗烈把一切都
看在了眼中,忍不住就悲哀起来。作为受新世纪教育颇深的他来说,虽然早知道这样的家族
管理是落后的,必然会解体的,但不管是想建造乌托邦的理想家园还是不忍罗家土崩瓦解,
他都想凭自己的力量将罗家仅有的亲人都聚在一起。现在看看这样的亲人,他不禁为自己的
理想叫屈,这些人值得他如此的付出吗?
“喔,说到经营公开,我不是想为自己找借口
,只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大家都知道罗家是以什么生意为主,这样的生意大家觉得能公开吗
?会不会我才在这里说我们接了什么生意,回头这桩生意就泡汤了?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家,
只是大家也都听多了出卖或什么内j的事,只要大家敢保证我们的信息不会外露,我不在乎
将所有政务和大家公开。”罗烈说话时眼睛故意看向戴柔,仅仅随意的一瞥就让注意着他的
人了解了他的意思。没错,就算大家都是姓罗,能保证同一个利益,那戴柔呢?她是戴家的
女儿,虽然是他们罗家的儿媳盟友,但谁能保证她不是先以戴家的利益为先呢!这样的生意
信息机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谁知道利益当头时她不会出卖罗家呢?一时有点脑子的人都
觉得要不是罗烈提醒差点被戴柔利用了!再一想就觉得这样的公开非但不利于罗家发展,还
可能就此让罗家瓦解,实力都被人家摸走了,想灭你就早晚的事了。
“我来说几句。”
看了半天餐桌布的罗平生说话了。“我本来不想发表什么意见,怕大家以为我是罗烈的亲叔
叔只会帮他说话,但现在我有几句话不能不说。罗烈可以算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家长,这么多
年来大家上到平德老弟,下到还在求学的罗奇,谁都看到了罗烈为罗家做出的成绩。我们罗
家能在这站稳和罗烈是分不开的!这么多年我还没听谁说罗烈办事不公,也没听谁说罗烈只
为自己,更没听谁说罗烈为人小气。谁家有事他都尽力去帮忙,就算委屈自己他也一心一意
地为了这个家奔忙着。多少次他都对我说很累,要我在下面重选一个接班人出来接替他,他
想好好休息去了,但我一直没同意。不是因为我是他亲叔叔我才袒护他,而是我觉得目前在
罗家还找不出一个像他这样能担当重任的人。如果你们认为我说的话不对,那你们选一个接
班人出来,我保证罗烈立刻让出家长之职。”罗平生傲气地巡视周围,一扫刚才委靡不振的
感觉。
大家面面相窥,那些老者也在不住点头,罗家目前确实找不出能超过罗烈的人,
被当做罗烈接班人培养的罗奇才十八岁,还在德国求学,善不能担当此任。
“既然找不
出,那么我们只有仍然一如既往地相信罗烈。大家也听罗烈分析了不能公开的苦衷,那么以
后就不要再说这些令他为难的话。只要相信他能给罗家带来好处,帮助大家赚钱的能力就行
了。如果他有一天丧失了这个能力,我就和大家一起推倒他,绝不让他威胁到大家和罗家的
利益。怎么样?”
话到如此,众人只有点头的份了,一场争权的非家庭会议就此流产,
谁也不想牺牲自己的利益去造就别人的利益,到嘴的r谁又甘心吐出来。所以虽有不甘,却
只能暂忍了。
罗烈觉得自己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了,为了给大鳄那批货凡
是能找的关系都找了,就是搞不到那紧俏货,这边大鳄又死命急催,弄得罗烈是焦头烂额,
烦不胜烦,也没顾上回去看赛尔,就在奔忙中过了年。等有个机会过去却扑了个空,赛尔和
简心飞去美国看谭天凡去了。
天凡早已经出了院,每天呆在别墅里做康复运动,说要早
日回来,罗烈让他安心休息,说以他现在的身体过来也是不能承受,就当渡假吧。他还要赛
尔留在美国多陪陪谭天凡,说自己搞定这批货就过去看他们。
回到家乡,刘哥终于给罗
烈找到了那紧俏货,一个a国的小军火贩鲍特手中正有这样一批货。罗烈和他在电话里谈了
几次,决定亲自过去看看货。对鲍特的漫天要价罗烈倒没有异议,这次就算贴钱他也要弄到
这批货给大鳄,他只是担心鲍特这批货的真假。和罗平生商议后,叔叔也支持他亲自过去看
看。唯一让罗烈有些心烦的是,a国是帕克王子的地盘,那人一直对他心怀不轨,这样主动
送上门去怕帕克知道后从中捣乱。犹豫再三,罗烈还是决定过去,他一向和帕克井水不犯河
水,不相信帕克会真的敢对他怎么样。
这或许是罗烈多年没有遇到大的挫折培养起来的
自负过甚了,忽视了帕克那样的人并不是他这样的谦谦君子,从而犯下了他一生最大的错误
。这错误毁了他一手建造起来的罗氏王国,差点要了他的命,也从此改变了许多人的一生,
让他以后回忆起来都不知道一向精明的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做了这样错误的决定。随着岁月
的流逝,他只能将这错误归结为命运。
对,命运,命运这只手将他生命之舵从a国之行
彻底扭转了。
三月初,罗烈和任义,小伍,孙铸还有原庄园首席保镖岳浩分别搭乘飞机
前往a国,在a国机场外几公里处几人聚合后一起前往预定的酒店入住。休息了一会,几人
要了晚餐在客房里面吃。罗烈没有吃多少,习惯地端了咖啡就在手提电脑前看新闻。
晚
上几人租借了酒店的车前往鲍特指定的宾馆,一路没有什么异状,到宾馆他们将车停在了停
车场,一起走进了宾馆。等电梯时,罗烈忽然对任义说:“任义,去帮我买条烟,忘带了。
”
任义点了点头,离开了。酒店外没有罗烈喜欢的美国arkroyal烟,任义跑完一条
街才买到,当他兴冲冲地往回走,快到宾馆时,宾馆前围了一大堆人。出事了!
任义远
远地站着,并不急于上去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作为罗烈几个保镖中年龄最大的他自然懂得先
明哲保身的道理,如果罗烈他们真发生了什么事,他过去也没用,关键是保存实力。等了一
会,竟然看见a国政府警车开出了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