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职位低是不是?要不——”张晓天咬咬嘴唇,“我给老板汇报一下,聘你做营销策划部副经理,做我的副手,这总该行了吧?”
没想到张晓天还留了一手,我仍旧摇摇头:“老兄,我说了,不去,这个和职位高低入多少都没有关系!”
张晓天的脸色一寒:“老弟,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离开元朵?我想提醒你一下,睁大双眼,看清自己几两沉,你自己不掂量掂量,你配得上元朵吗?别做那不现实的梦。”
张晓天的口气开始露出了不屑和鄙夷。
我没动气:“老兄,别着急,别发火,为这事,至于吗?我知道自己几两沉,知道自己和你没法比,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元朵。难道我说想继续做发行员就一定要和元朵站长联系起来吗?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太没自信了?
我真的是缺乏做你们工作的能力,老兄不要想多了。对于老兄和元站长,我衷心希望元朵能获得真正的爱情,能获得永远的幸福,我诚心祝福天下所有的有情人。”
张晓天听我这么说,脸色缓和下来,又似乎将信将疑。
我继续说:“老兄,我虽然比你小,但我知道,真正的爱情,是要两情相悦的,是要靠真诚付出来获的。我知道你喜欢元朵,你追求她,那是你的事情,你有这个自由,但我不希望看到元朵受到任何人的任何伤害,希望她能找到一个让她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好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发酸,有些不舍,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得这么说,没有别的选择,我宁愿让自己在今后的漫漫流浪征途中,永远保留对元朵的一份亲情和疼爱。
张晓天听我说完,拍拍我的肩膀:“老弟,说的好,这话我爱听。当然,我会对元朵很好的,我相信自己是能带给她幸福的。其实,在我们俩之间,我当然是很有自信的,相信元朵不会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毕竟,这个社会,大家都是现实的,元朵也不会例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
我听出了张晓天的矛盾和外强中干,笑笑:“那老兄就不用有这么多的担心了,加油努力吧,祝你成功!”
张晓天带着似乎比较满意的神情告辞离去,我不知道他心里是否真的放心,但我确实觉得张晓天比自己适合元朵。
天黑了,我买了一碗康师傅吃完,继续在站上等元朵,想到赵达剑一直对元朵的不良企图,阵阵忐忑不安。
打元朵的电话,不通,心里不由更加不安,甚至有一丝不祥之感。
一直等到晚上11点多,元朵终于回来了,脸色红扑扑的,浑身酒气,头发有些凌乱,走路摇摇晃晃。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把元朵扶到办公室:“元朵,出什么事了?”
元朵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咧嘴傻笑一下:“大哥,你一直在等我。”
我给元朵泡了一杯浓茶:“喝点茶,醒醒酒。”
元朵端起水杯喝茶,我拿毛巾到水龙头弄湿,回来给元朵擦脸。
元朵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神辣辣地看着他:“大哥,你对我真好,我好幸福。我知道,大哥,你是关心我疼我的,你是喜欢我的。”
我慢慢将手抽出,坐到元朵对过:“你都急死我了,打你电话一直不通,怎么搞的?今晚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情况,说说——”
元朵又喝了几口茶,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手机没电了,对不起,大哥,让你担心了。下午我跟着赵总下去检查投递和征订情况,然后,到了晚饭时间,赵总找了一个滨海的小饭店,要了单间,安排驾驶员出去吃饭,要了两瓶白酒,命令我必须陪他喝。”
我心里暗暗诅咒赵达剑,看着元朵。
“他喝一杯就要我也喝一杯,不喝他就要灌我。”元朵咬了咬嘴唇:“我心一横,就跟他喝起来。就这样,两瓶白酒,一人一瓶,分开喝,最后他那一瓶还没喝完,人就成了一滩烂泥,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就把驾驶员叫来,结完帐把他架上车走了。然后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就打车回来了,洗脸的时候头发也弄乱了。”
我吓了一跳:“老天,你喝了一斤白酒,还没事似的,你竟然就有这么大的酒量。”
元朵憨憨地笑起来:“大哥,别忘了我是草原的女儿,我们草原人,酒量都很大的,我只是平时不喝罢了。赵总今天的算盘我其实心里明白,但他没想到我还没醉,他自己已经倒了。不过,我也确实喝了不少。”
我赞许地看着元朵:“不错,学会用智慧保护自己了。”
元朵拿起毛巾又擦了擦脸,目光温柔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等我的。大哥,你吃饭了吗?”
“吃了。”
元朵看着墙角垃圾箱的方便面盒子:“又是康师傅?”
“嗯。”
“这怎么行,不能天天吃这垃圾食品,你的身体需要营养呢。”元朵心疼地看着我,“走,我们出去吃饭去。”
我坚持不去,说不饿了。
元朵眼珠一转,狡黠地笑起来,转身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个电炉子,又摸出一个不大的不锈钢锅,然后变戏法一般从橱子里拿出一包面条,还有2个鸡蛋。
“大哥,我下鸡蛋面条给你吃。”元朵边说边忙乎起来。
很快,屋子里就飘起了鸡蛋面条的诱人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