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觉得炎蛇很不靠谱。
折腾死人是一回事,怎么折腾人已经死了,就算给脊椎全敲断,那也不能活过来。
可是老孙是个大活人,哪怕碰坏了一根神经,大活人都容易变成废人,再瞅炎蛇找来的那些“专业”工具,要是手重点的话,废人直接能变成死人。
也不知道谁给炎蛇的勇气,折腾过死人就敢给大活人做手术。
白月也有着同样的担忧:“要不咱们换一个医疗条件比较好的地方吧,我马上联系医院,让他们准备一个无菌病房。”
炎蛇一脸的不乐意:“太麻烦了,现在高峰期,车多路堵的,直接就在这弄得了。”
“你能不能别用‘弄’这个字眼?”楚御劝说道:“那咱们去私人诊所总行吧,至少人家那里消过毒。”
“不相信我是吧!”炎蛇无比固执,脾气还上来了:“就在这,老子偏不!”
楚御于心不忍:“要不去我家吧,我家里最起码还消过毒,这停尸房里都不知道放过多少死人和怪胎,别在感染了什么细菌之类的。”
“那行,听你的。”炎蛇摊了摊手:“那就去你家,反正弄的可哪都是血也不是我拾。”
楚御:“那还是在这吧,这里挺凉快的。”
远处的孙民辉,一直看着楚御和炎蛇以及白月三人在那嘀嘀咕咕的,三人声音不高,他基本上没听清太多话,唯一完整的一句就是炎蛇刚刚说的“弄的可哪都是血!”
一张老脸吓的煞白的孙民辉,有点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凶多吉少了。
就这样,楚御和白月决定相信炎蛇一回,至于老孙,只能自求多福了。
停尸房里,孙民辉一脸紧张的被困在凳子上,炎蛇和楚御站在了他的身后,解剖台上,则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医用工具”,比如锤子、钳子、镊子、螺丝刀子、瓶起子以及打火机等。
为了让楚御和孙民辉心里好受点,炎蛇特意带了个口罩。
所谓的口罩就是撑场子用的,实际是小明用来白天睡觉的眼罩,而且还是黑色的。
带着从食堂里借来的围裙,而且还是油腻腻的围裙,炎蛇面无表情的伸出右手:“锤子。”
楚御将锤子递了过去。
“锤。。。”嘴里被塞着手套的孙民辉刚叫出一个字,随即后脑一阵剧痛,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楚御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现在是知道锤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小明吞咽了一口口水:“我这...我这有麻醉。”
炎蛇懒得搭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剪刀。”
小明哆哆嗦嗦的将剪刀递了过去。
拿过剪刀,咔嚓咔嚓几吓,炎蛇将孙民辉的衣服全剪开了。
白月面红耳赤:“你剪他裤子干什么?”
“不好意思,忘了啊。”炎蛇冲着小明挥了挥手:“打火机!”
楚御将打火机递了过去。
炎蛇点燃嘴上挂着的香烟。
白月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炎蛇依旧专心致志:“烟灰缸。”
楚御面无表情的问道:“用不用师兄我给你捶捶背?”
“啊?不用,那什么,我弹地上就行,那个小,小明还是什么玩意的,把壁纸刀给我。”
接过壁纸刀,炎蛇用打火机烧了两下就当消毒了,随即从怀里拿出了在食堂顺来的一瓶白酒。
抓起酒瓶子将白酒打开,炎蛇喝口白酒,然后噗的一声,将白酒喷在了壁纸刀上。
楚御现在明白了瓶起子的作用了。
炎蛇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孙民辉的后颈处喷出一丝血线。
楚御急忙叫道:“大哥,你顺序是不是错了,不应该是先用酒消毒再用火烤吗?”
“是吗?”炎蛇又用打火机烧了一下壁纸刀,随即又是一口酒喷在了上面。
“大哥,是用酒,而且就算是用白酒,你能不能别用嘴喷?”
“用嘴喷咋了,酒已经给我的嘴巴消毒了。”炎蛇一脸的不乐意:“要不你来?”
“还是您来吧,蛇哥您悠着点就行,别切到神经。”楚御望着孙民辉满是鲜血的后脖处,连连摆手。
“废话多,看你的就得了。”炎蛇说完后,又是一道寒光闪烁。
刚才那一刀划破了皮肤,这一刀,则是破开了肌理。
双眼微眯,炎蛇将桌子上已经消过毒的装置拿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放在了孙民辉的后颈处。
紧接着,炎蛇手指微微用力,随着几声轻不可闻的咔咔声,装置居然真的咬合在了孙民辉的脊椎处。
机械装置很复杂,底盘两个锯齿牢牢卡在了一截脊椎上,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几根金属线也开始慢慢延长缠绕在了脊柱上。
白月和楚御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