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向灿灿就觉不对了,没等罗洲的解释,自顾自说道:“啊,我忘了,现在罗哥不太方便。”
已有omega伴侣的alpha自然无法与其他omega过多接触,以造成误会,保持距离理所应当,向灿灿酸巴巴地想着,扭过脸,不敢正眼瞧罗洲。
向灿灿想到哪里去了罗洲并不清楚,他从头至尾都不打算告诉向灿灿实情,试图回避,只得找个借口解释道:“近期可能会与秦教授出差,参加外市的研讨会,时间也许会撞上,所以没法陪你。”
话里存有漏洞,研讨会和手术时间均未定下,怎就知道一定会正面迎上而挪不出时间。
向灿灿抿着嘴,机灵地发现了却没敢提,毕竟并没有足够的立场和身份。
“啊……这样啊。好吧。”向灿灿说着,捧起碗扒饭,结果一筷子下去,一粒米都没有,早给自己扒空了。
罗洲见状,将手里还剩一半的米饭递给捧着空碗傻傻呆住的人,说道:“这还有。”
“啊,我不是……”他当然不是饿,是心虚尴尬又紧张嫉妒,乱七八糟的情绪混在一起,手足无措,但向灿灿还是乖巧地接过罗洲推来的饭碗,开始接着扒拉,不忘礼貌道谢,“唔,谢罗哥。”
“不用总是谢我的。”罗洲看着向灿灿光吃白米饭,把自己那份海鲜锅里的大虾、鱿鱼等等统统一一挑拣出来,夹到向灿灿热腾翻滚但已经空掉的小锅子里。
向灿灿嘴里嚼着一只虾,翻来覆去地脱壳,眼神复杂,含糊不清地坚持道:“要的,每次都要谢才行。”
不谢罗洲,他心下难安,更主要的还是心头位置会摇摆不定,罗洲一待他好,那原本稳稳坐着的位置便会被戳动一下,忽然左右摆动起来,这一不小心,向灿灿就得掉到位置下面的大坑里去,爬都爬不上来。
谢那么一句,至少能让向灿灿把那位置稳定妥当,也好似一种自我催眠。
罗洲听罢,微微叹口气,撑着下巴,隔着缥缈的白色雾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向灿灿吃东西。
跟樊奇思的事,罗洲不主动提,还看似毫不在意,向灿灿便不好直接问,却心痒难耐。
ao信息素发/情**时候最为浓烈,不会有假,但向灿灿私心上也希望那不是真事又或者是一场意外。
最后,直到向灿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个人把一份半的海鲜锅和米饭吃完,他还是没能开口。
期间,罗洲断断续续地讲了些手术注意事项和术后日常要着重关注的部分,随后再三地嘱咐向灿灿如有不适或信息素不稳定一定要及时告知南子安。
其实南子安已经与向灿灿讲述过,第一次的标记试验,向灿灿会在pf总部住院治疗一周左右的时间,标记手术会在头两天内进行,剩余的日子里都是以监察信息素活动情况为主。
但向灿灿还是认真听罗洲细细地说完,一脸诚恳,不断捣蒜般点头,心情也随着罗洲的关切还迅速好了起来。
关于治疗,向灿灿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哐哐打着,按照南子安的疗程介绍,在三次临时标记稳定的情况下,向灿灿便可以选择进行永久标记以全面脱离紊乱症。
在这之前如果找到那个辣椒味alpha的话,且那人还没有固定omega,向灿灿或许会考虑进行另一种解决办法,尝试与那位alpha相处。
当然,找到那人的第一面,应该会先是拎起他衣领,一把摁在墙上,狠狠揍一顿,解他吃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之仇。
只不过这小算盘,不好跟罗洲坦白,只能自己小心地揣在兜里。
这事也就这么敲定了,向灿灿回到宿舍后,打一通电话先与梁芬报备一声,打算周末再跟爸妈正经八百地坐下来详谈此事。
“妈,事情就是这样,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都要试试。”向灿灿噼里啪啦地说完,自动省略一部分不合时宜的内容,随后直截了当、不容置疑地一言敲定。
梁芬沉默许久,没说话。
向灿灿心里一颤,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情况不妙,梁芬显然一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向灿灿两手环住手机,小心谨慎地问:“妈?说话呀?”
果然,下一秒……
“向!灿!灿!你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硬啦?还当我是你妈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跟我商量的?!”梁芬在电话另一头,厉声嘶吼不止。
……
向灿灿的全身随之猛地一颤,喉头跟着上下一咕噜,即便是两只手,耳边手机仍是能拿稳,哐当一下砸到腿上,“啊呀!痛!”
糟糕!母亲大人咆哮了!
向灿灿的生母其实并非梁芬,是另一位向灿灿未曾有机会见过的omega,她从小身体羸弱不宜生育,向灿灿的出现是个意外,却被她坚持保下,最后因难产而去世。
向爸悲痛欲绝,消极颓废整整三年,几乎没怎么好好照料向灿灿,直至后来遇上梁芬才得以转好,两人因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