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秦安煜结结巴巴将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宫里人多嘴杂，想要瞒住什么事情都不容易，何况这件事李家也没特意瞒着，因此稍微打听一下，便差不多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沉默许久，秦落痕才幽幽道：“你说，父皇想把她赐给李锦南？”

“嗯……不过，李锦南好像没同意。”

“不同意？”

“是，是的，李锦南说不愿意强迫小白姐姐，除非她自己愿意，才会娶她。”秦安煜说完见秦落痕没吭声，莫名觉得心慌，赶紧补充道：“不过小白姐姐应该不喜欢他的，所以，所以应该还会回来的……”

“呵，好，很好。”秦落痕突然仰头，大笑了几声，在黑夜之中，那笑声渐渐消失，像是从喉咙呜咽而出的咆哮，听起来格外渗人。

“大，大皇兄，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呢？”秦落痕缓缓走来，踩在那地上破摔的砚台之上，发出咔擦的声音，像是野兽在咬碎然后咀嚼猎物骨头的声音。

秦安煜忍不住后退一步，紧靠着门柱，绷直了身子道：“那个，小白姐姐最喜欢大皇兄了，大皇兄你冷静点啊！”

“她当然是最喜欢我的，除了我，她还能喜欢什么呢？这辈子，下辈子，无论生死，她都只会喜欢我……只能喜欢我！”

秦落痕一边自言自语得低声呢喃着，缓缓走到了门口，月光洒下照亮了他脸上的阴影，朦胧之中他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是对着情人的低语。

可是，秦安煜低头看清楚之后，却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

因为秦落痕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刀的刀刃，刀刃刺破了掌心，血滴了一路，他却恍若未觉。

这一夜，秦落痕终于褪去了伪装的外壳，宛如新生。

清晨，雨过天晴，天气和煦。

迷迷糊糊，苗小白翻了个身，却忘了自己现在睡得不是以前的床，一阵天旋地转，就从床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