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了然。
若是大皇子也像二皇子和三皇子那般,直接退出了太子的竞争人选,剩下一个四皇子太扎眼,喜欢揣测人性和阴谋论的众人,难会想很多。
四皇子不想在这个时候处在风口浪尖上,所以,留下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大皇子充数,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毒害太后的,不是老三?”这话是端木景问的。
一边的太后,死死扣着椅子扶手,因为用力咬着腮帮子,额角突起。
“回殿下,这个奴才不敢肯定,奴才只能说,太后昏迷前,四殿下曾经与如意接触过。奴才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前几日听下面的太监提了一句,没有真凭实据的事,奴才没有向皇上禀报,想着,先找到那个嚼舌根的小太监,仔细问清楚了,再交给皇上,却没想到……”
“那个小太监呢?”
“回殿下,奴才找到人了,在外面候着。”
端木景微微点头,却没有要提审的意思,而是接着说道:“你说说父皇被害哪日的事。”
“是,殿下……”
“等等!”四皇子叫住了自说自话的两人,“这些都是你们的片面之词,魏平是父皇的人,自然是他说什么,你们信什么了?本殿下就想问问,你们就那么肯定他是忠于父皇的人?别忘了,魏平是近身伺候父皇的人,也是最容易对父皇动手的人!本殿下还可以说,魏平与皇兄串通好,谋害父皇并陷害本殿下,以此达到铲除阻碍的目的。对了,皇兄,先前张天师就说了,是你扣下了他的家人,要他在今日污蔑我,因为你不守信用,所以张天师情急之下说出了实情,你却突然转移了话题,提出了新的证据,本殿下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欲盖弥彰?”
“不急,你所有有疑问的地方,本殿下都会让你心服口服。”
端木景温吞吞的话,让大殿内的人胆战心惊。
讲真,他们真的不需要弄清楚皇上的死因,他们只希望下一任的皇帝能够安安稳稳地上任,不要再弄出什么腥风血雨的事,他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皇……”
“皇弟还是稍安勿躁,我们一个个地来。”端木景一边制止了四皇子,一边示意魏平继续。
魏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皇上并没有下旨单独召见四皇子,是四皇子带人闯进了皇上的寝宫,并让人押下奴才,询问玉玺的下落。”
老皇帝陷入昏迷,魏平自然就是唯一知道玉玺下落的人。
“这种事,奴才怎么会知道?所以,四皇子就自己写了分遗诏。”
“你们可真看得起我,”四皇子揶揄地说道,“本殿下若是自己弄了份假遗诏,会把你们都叫来?没有父皇的召见,本殿下会进宫?”
看向魏平,四皇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本殿下没有猜错,到本殿下府里宣旨的小太监已经找不到了吧?”
魏平不语,只毕恭毕敬地跪在下面。
“皇弟,既然你说你的遗诏是真的,那就拿出来大家看看吧。”
似乎就等着端木景的这句话,他话音一落,四皇子就请出了遗诏。
端木景示意几位大臣来验明正身。
对于被端木景叫过去的几位大臣,四皇子也没意见,是朝堂上为数不多的,没有站队的大臣,算是保皇党的成员。
“殿下,臣等仔细分辨过,遗诏上的玉玺印是真的。”片刻之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臣说道。
端木景微微点头。
“皇兄,你现在可还有什么疑问?”隐隐中,四皇子又占了上峰。
一边的魏平不安地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
“殿下,”魏平没来得及开口,倒是大理寺少卿率先说话了,作为分辨玉玺印真假的大臣,又作为断案高手,观察力自然比旁人厉害一些,“臣发现这玉玺印记虽然是真的,顺序却是错了。”
“什么顺序?”端木景问道。
大理寺少卿说道:“一般的顺序,应该是先写圣旨的内容,然后盖印,可这份遗诏里,玉玺的盖印上面还有字的痕迹,所以,臣判断,这份遗诏遗照应该是先盖了玉玺,然后才填补上了文字。”
这就有意思了!
一份空白的,盖了玉玺的圣旨,填上任何内容都能顺理成章地成为说一不二的圣旨,谁都无法违背。
“胡说八道!”四皇子还在垂死挣扎,那边,端木景却是把遗诏发下去,让每位大臣仔细分辨。
因为有了大理寺少卿的说辞,所以众人查验的时候也有了目标,不管看得懂还是看不懂的人,都依照大理寺少卿的提示重点看了看,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
“你们合伙陷害我?”冷静下来后,四皇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皇弟,你这话就有意思了,我们合伙陷害你?陷害你什么?还是你认为,本殿下我有那么大的本事,买所有人?”
顿了顿,端木景看向张天师,“最后,该说说张天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