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几房的人是怎么猜测和谋划的,翌日,乔藴曦坐着马车,高调地到了镇远侯府。
跟着红梅到了鲁老夫人的院子。
这不是乔藴曦第一次到这个院子了,比起前次的惊险连连,这次,老夫人的院子就要静谧得多,之前种的那些白菜,早已被侯府的人腌制好了,新的一波撒种还在酝酿中。
乔藴曦有些奇怪,鲁老夫人为什么不在花厅见她,反倒把她带到了内院。
“老夫人。”乔藴曦规矩地福身。
“乔乔,来,过来。”鲁老夫人一脸慈笑,很是开心。
乔藴曦迈着小短腿过去了。
鲁老夫人审视了乔藴曦一眼,目光落在她的眼角。
乔藴曦眼角还包着纱布,这是谷靖淑的意思。
伤在脸上,要多养养,所以一直没让乔藴曦拆纱布,药膏也一直上着。
眼底尽是内疚,鲁老夫人柔声问道:“听说乔乔到朝天门去了,呆了不少时间吧。”
“嗯,回夫人,乔乔这次是回外祖家,跟着几个表哥去了不少好玩的地方。”至少,朝天门周围是踩熟了。
鲁老夫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对哦,乔乔的外祖家在朝天门,嗯,是谷家,川西第一霸,谷家,对吧?”
见乔藴曦得意地点头,鲁老夫人回忆道:“说来,我和你外祖母有过一面之缘。”
“啊,真的啊?”乔藴曦好奇了。
鲁老夫人笑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从朝天门坐船回京城的时候。”
鲁老夫人没有细说,乔藴曦也不多问。
“乔乔,你眼角的伤……”鲁老夫人犹豫地问道。
乔藴曦不以为意,“老夫人放心吧,乔乔没什么事,只是娘亲怕伤口过了风,又想着冬季天气冷,想让乔乔多养养,所以才没让乔乔拆纱布。”
鲁老夫人放心地点头,“那就好,说来,是我家那死小子不对。”
乔藴曦嘿嘿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鲁老夫人有些气急败坏,“那死小子,平日里虽然混了点,却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谁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抽风了。我和他外祖父嫌他麻烦,把他送回京城了。”
对鲁老夫人的说辞,乔藴曦表示怀疑,不过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
“乔乔,你这次来,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乔藴曦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鲁老夫人问得这么直接。
她是带着目的而来,只不过对老妖婆的叮嘱,她从来就没放在心上,更不在意,她来,只是送礼。
“肯定有的,”乔藴曦卖萌地笑了,“乔乔这次从朝天门带了些土特产回来,也不知老夫人喜不喜欢,送了些过来。”
“朝天门的土特产啊,那可是好东西。其实,乔乔,你今儿不来,我也要给你帖子,让你过来一趟。”
乔藴曦狐疑地看过去。
鲁老夫人说道:“我和侯爷要回京城了。”
“这么快?”
京城才是老侯爷的“家”,老侯爷不过是每年冬季回蜀州调养一段时间。
乔藴曦猜测,调养不是主要目的,镇远侯府的大本营在蜀州,侯府卫队的主力也在蜀州,老侯爷回来,除了养身体,最重要的,还是审核卫队,填充新的人手。
“早就该回去了,这次多待了半个月,回了京城,处理一些事务,侯爷还要到南疆去。”
是了,镇远侯是镇守南疆的战神,只有老侯爷镇守在南疆,小皇帝才安心,皇朝的百姓才安心。
“那老夫人什么时候走,到时,乔乔来送你。”
“三天后吧。乔乔,得了空可要到京城看我哦。”
“那是肯定的,到时候老夫人可别嫌乔乔闹腾。”
文绉绉地说了会话,乔藴曦只觉得舌头在打转。
这段时间,在沈嬷嬷的监管下,她好歹也学了些咬文嚼字的句子,足够应付一般应酬了,就是说完,舌头有点捋不直。
说了一会话,红梅进来说,沈怀灏来了。
乔藴曦坐立不安了,有些慌乱地朝鲁老夫人看去,心里却在咒骂。
女人间的唠嗑,一个大男人掺和什么!
不管她情不情愿,沈怀灏还是坐着轮椅进来了。
“乔乔来了。”
“沈叔叔。”乔藴曦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
“乔乔既然来了,沈叔叔作为主人,带你随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