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赵孔雀怎么又来了?”谷平鑫很不满。
“平日里她来得少了?哪次不是借口探望祖母,把祖母哄得团团转。”
“要不是祖母护着,我早就动手了。”配合着说话的内容,谷平清挽起了袖口。
乔藴曦一头雾水。
谷平清这才解释道:“这个赵梅,是赵安的孙女,知道祖母喜欢女娃,这些年没少在我们谷家打秋风。现在赵家很多生意都是我们谷家默许的,为什么?还不是这个赵梅在祖母面前插科打诨。乔乔,你才是我们谷家的公主,之前,你因为身子骨弱,回来的少,才被这个假货钻了空子,现在,你这个正主回来了,撕下赵孔雀的狐狸皮,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几个表哥连连附和。
乔藴曦却是一个白眼甩了过去。
“三表哥,你也说了,这个赵梅深得祖母喜欢,我怎么撕下她的狐狸皮?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来做,你们几个坐享其成?”
“乔乔,话可不能这么说,”谷平杰一脸正义地说道:“祖母最疼你,你做什么在祖母眼里都是对的,再说,我们也不是要你一个人冲锋陷阵,我们殿后。”
乔藴曦叽叽歪歪哼了一声。
她是成年人,这种争风吃醋的事还真没放在心上。
那个赵梅目的不纯,可她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不过是为赵家谋取利益罢了,虽说心眼多了,可依着谷老夫人的明,怎么会被一个孩子玩弄?
赵家得到的那些,都是谷老爷子和谷老夫人愿意给的。
只是乔藴曦的大度并没有换来赵梅的亲切,挑衅地看了她一眼,赵梅嗲声嗲气地对谷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位妹妹,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乔乔,过来。”谷老夫人冲乔藴曦招手。
亲切的称呼让赵梅有了危机感,对乔曦更是防备。
“乔乔,我是赵梅,你可以叫我赵姐姐,第一次见面,姐姐就觉得和你很有眼缘,不知妹妹要在谷府住多久,得了空,姐姐带你四处转转。”文绉绉的话,不伦不类,大有模仿高门大户说话的模样,却像个笑话。
谷老夫人微微变了脸色。
赵梅却不自知,拉着乔藴曦的手,继续用主人的口吻,说道:“妹妹不用拘束,老夫人好客,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明儿姐姐家请客,妹妹要是有时间,也来坐坐。”
赵梅刚一说完,那边谷平清就跳脚了,“乔乔是我们谷家的客人,不劳你操心。”
换做是在往常,谷老夫人早就教训这死小子了,可赵梅运气不好,居然敢对乔藴曦摆出主人的姿态,这让谷老夫人十分不满。
她是稀罕赵梅,但是比起亲外孙女而言,赵梅算个屁!
要不是因为亲外孙女身子不好,不能时常回来,这个赵梅又是个会来势的,她就当养个宠物养在身边了,偶尔给块肉骨头,心情好了,给块肉。
可做宠物就要有宠物的自觉,居然敢对主人咆哮,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赵梅没发现谷老夫人的异常,这些年在谷老夫人身边,她早已试出谷老夫人的底线,再加上她八面玲珑的本事,哄得谷老夫人把她当亲孙女待,所以对谷平清的愤怒并不在意,“三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也是为了老夫人分担,老夫人也说了,就当是给我练手。”
乔藴曦偷偷问着张氏,总算是弄明白这个赵梅的来历了。
仗着谷老夫人的宠爱,赵梅在朝天门可以说是横着走的主儿,在外面更是借着谷老夫人的名头做了不少事。谷老夫人不计较,一是因为赵梅不过是以权谋私,没有枉顾人命,那些利益,是她和老爷子愿意给的,二来嘛,也是谷家对赵家的一份愧疚。
当年抢码头的时候,对方下黑手,对谷老夫人和舅舅动手,当时只有谷老夫人和赵老夫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赵老夫人把两个舅舅拉到自己身边,自己的儿子则推到了谷老夫人面前。于是,来人以为站在谷老夫人身边的孩子是谷家的孩子,直接掳走了。虽然后来找着了,可赵家的大儿子还是没有救回来。
后来,谷家要独霸朝天门码头的时候,赵家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作为谷家最得力的助手,赵家要的利益不多,正是因为赵家的大义,才使得想狮子大开口的那些人有了敛。在谷家最初控制朝天门码头的时候,赵家出了不少力。
所以,谷老爷子这些年才默许了赵家的许多行为。
而赵家也是个有分寸的,知道什么可以要,什么不能要。
于是,在两家人的默契下,朝天门井然有序。
至于这个赵梅……
谷老夫人确实一有时间就待在身边,教了一些管家的东西,也会在过年的时候让赵梅练练手。
怎么练手?
无非就是让她帮着张氏和李氏整理年礼,把单子列出来,再帮着操持一些厨房的采办。不过,谷老夫人不会让赵梅接触账本和银子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赵梅不过是学了点“书本”上的知识,在张氏和李氏的监督下,参与一些实际操作。
所以,赵梅在谷老夫人心中,并不是她自以为的那般得宠。
“要练手,回你的赵家去,在我们谷家搅和什么?我们谷家的东西,还不需要一个外人操心。”
这话直白了,赵梅委屈地撇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若是平时,谷老夫人一拐杖就甩过去了,今儿却垂着眸子,看着手里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