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人跟着我们。”当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乔藴曦连眼睛都没睁一下,“跟着就跟着吧,回去了。”
管他跟来的是谁,她一没偷,二没抢,怕什么?
至于那个卖身葬父的少年……
其实,她是有点兴趣的,可黑套子掺和了一脚后,她就犹豫了。
万一这是黑套子欲擒故纵的把戏呢,故意做出对少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依着两人之间的深仇大恨,她一定会从黑套子手里把少年抢回去。
呵呵,谁知道少年是不是黑套子的人。
就算不是,她也没兴趣了。
反正她给了少年银子安葬他的父亲,至于他以后是跟着有钱人,还是跟着黑套子,抑或是自己谋生路,都和她无关了。
下了马车,乔藴曦回头,看着金柏金抖着一身肥肉,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
“乔乔。”不过从族学到庄子上的距离,金柏金已经自来熟地叫起了乔藴曦的小名。
乔藴曦白眼,“你来做什么?”
金柏金谄媚地说道:“我来帮你啊。”
乔藴曦扬起了下颚。
金柏金搓手,贱兮兮地说道:“我还不是怕伯父不会说话,来帮他的吗?”
乔藴曦双手环抱在胸前,“你真以为我娘亲和爹爹闹矛盾,带着我到庄子上住?”
“难道不是吗?”
“白痴!”
“诶,你怎么说话的,乔乔,问你呢,站住!”金柏金扯着嗓子嚎上了。
连翘落后一步,对金柏金无奈地解释道:“金公子,您误会了,我家老爷和夫人带着小姐到庄子上暂住,是因为小姐住的院子在改造,修葺好了,小姐一家就会搬回去。”
所以,他是白折腾了?
金柏金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眼,叫身边的小厮提着他在“蜀香”买的猪耳朵,进了庄子。
乔藴曦正窝在谷靖淑的怀里,开心地说着什么,瞅着小胖墩不请自来的身影,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谷靖淑也是一头雾水,看向跟在金柏金身后,正努力赶来禀报的婆子。
婆子心里也委屈,她还没来得及问访客的名字和身份,人家自己就带着小厮冲进来了,她只得紧赶慢赶地追在后面,希望夫人不会责怪。
“乔乔,认识的?”谷靖淑笑着问了一句。
“乔夫人,你好,我是乔乔在族学的同窗,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叫金柏金。您放心,族学里,乔乔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她!”肥厚的手掌啪啪地在胸口拍着,金柏金一脸真诚。
“金柏金?你是‘一品楼’的少东家?”谷靖淑虽然常年不出门,可对坊间的人际关系还是很清楚的。
金柏金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乖乖地站在那里。
虽然是个五短身材,可是模样讨喜啊。
先前他也说了,他是乔乔在族学的同窗好友,能被乔乔邀请到庄子上,两人应该是很好的朋友,谷靖淑对金柏金的好感顿时就飙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是啊,谷姨,我家是开‘一品楼’的,不过,我和乔乔是好友,和我家开什么无关,”到底是商贾,说话一溜一溜的,很中肯,自来熟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今儿就是乔乔邀请我来的,嘿嘿,第一次来,不知道送什么,正好赶上饭点,在就‘蜀香’买了猪耳朵,乔乔说,她最喜欢吃了。嘿嘿。”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厉害啊!
乔藴曦白眼。
谷靖淑笑而不语。
先前她可是听到乔乔的质问了,到了这孩子嘴里,就成了乔乔邀请他来的。
谷靖淑不点破,相反,乔乔能交到朋友,她也很开心。
和金家的接触不多,可也知道金家的家风很好,金柏金又是个讨喜的,两个孩子能玩得来是好事。
再说了,生意上的事,谁说得清楚呢,乔家和金家都是坊间的,又都是商会的成员,交情还是有的。
“金哥儿有心了,乔乔,带金哥儿到庄子上转转吧,让喜鹊跟着,今儿晚饭,我们就吃金哥儿带来的猪耳朵。”
金柏金是个坐不住的,得了谷靖淑的话,立即跟着乔藴曦出了庄子,在附近疯玩。
乔藴曦倒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反倒是金柏金很少有机会撒野,看着什么都新奇,硬是挽着裤腿跟在佃户身边,用锄头刨了两下地,又到树上摘了橘子,满满一篮子,心满意足地回到庄子上。
乔兴邦已经从谷靖淑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对金柏金很是和蔼,虽然看出女儿似乎不大开心,可女儿没有明确要撵走金柏金,可见,两个孩子关系还是不错的。
再说,金柏金性子活泼,他也希望乔乔跟着他能开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