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堂笑问。
他倒是对许阳的身家并不看重,虽然许阳惊才绝艳,三年白手起家创办一家上市公司,身家不菲,不过以他的家世,亲戚里面也不乏亿万富翁,家里在外经商的也有那么两、三个人物,身家也不是许阳能比的。
陆哥还是放弃的好。
刘洪忽然皱眉道。
为什么?难道身家不菲的女人就不能追了?
陆英堂奇怪地问。原本他还没想迫切地去追,现在倒是被刘洪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激起了j胜心。
当然不是。
刘洪摆手道:你我来自什么家庭,自古官商官商,永远是官在前,商在后。如果许阳没什么背景,即使再有钱,也是无根浮萍。陆哥完全可以放胆去追,哪怕用些手段都无可厚非,但情况偏偏不是这样。这个许阳不简单啦!
怎么?资料上还有其他东西?
陆英堂向刘洪要过手机,不过翻遍许阳的资料,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更加疑惑了。
不在资料里。
刘洪摇头道。
陆英堂更加疑惑,询问的目光直接停留在刘洪的脸上。刘洪却不答反问:陆哥知道我之前所待的部队吧?
当然。虽然我们家主要在政界,但是圈子里总有些话题涉及到jūn_duì。你所待的部队应该是第五类部队中的一支,编号三二七七七,大号就是黑狼部队。我说的没错吧?
刘洪点头:没错。不过不怕陆哥笑话,其实我在黑狼里面就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兵,熬了五年不过混了个中尉排长。详细情形我就不跟陆哥说了,至于为什么说起这些,是因为许阳可能与我们部队里的一个人有关。
是谁?
一个教官,中校,名字我不说了。
男的?
女的。
女的?这有什么关系?难道追求许阳还犯什么忌讳?你总不会说许阳是同性恋吧。
刘洪再次摇头:当然不是,比那个更糟,因为许阳已经名花有主了,就跟我们那位教官一样。
你怎么知道?
这是方伟问的。
刘洪指了指窗口方向,道:看她手上的东西。
一条项链?黑漆漆的地摊货,有什么特别?
如果不特别,她会始终拿着?如果我没猜错,陆哥每次来,大概都会看到那条项链。
是的。
陆英堂黯然地点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她每个星期三都来这里,大概是因为星期三对她来说很特别,有些事情她很怀念,而这里就是事情发生的地方。
一模一样的项链,我在我们那位教官的脖子上也曾经看到过。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一种特殊金属打造的项链,并不普通。
怕什么!一条项链而已,难道就说明她名花有主了?
方伟倒是不在乎。
刘洪不禁冶笑道:你要明白,虽然我们的地位足以在大多时候大多地方横行,但是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些地方一些人是我们不能碰的,也不敢碰。比如我们部队那位女教官,虽然只是中校,但是部队里那些将军之子,见到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p都不敢放一个。据说那条项链是降服教官的男人送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方伟依旧不服,然而陆英堂却很理智,他叹息一声,起身黯然离开。方伟和刘洪随后也紧跟着离开了会馆。
这三人的大多动作其实都被坐在窗口位置的女人得知,只是大多时候她并不愿意去理会这些闲杂人事,有这个时间,她倒是宁愿在电脑上写几段程序,或者想想那个可恶的人,想想这如梦如幻的三年:三年前,二十四岁的许阳还是武汉大学软体工程学院即将毕业的硕士研究生,网路上小有名气的系统骇客(专门以工程系统为目标的骇客)满心希望研究生毕业后,工作两三年后能够去国外知名大学继续深造。
然而,两场从天而降的祸事却改变了这一切。
先是父亲出车祸双腿断折,肇事司机逃逸无踪,事后索赔无门;其后母亲查出患有严重肾病需要立即换肾。两老平时也没买什么保险,先后倒下一下子抽空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而且还需要大量的金钱前去填补,否则二老可能也没有再站起来的那一天。
许阳觉得自己就像进入了一场噩梦一般,眼前所有的灿烂与繁华都变得没有了颜色,什么学业深造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她只想挽救自己的父母,然而超过百万的医疗费对此时的她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她要用什么才能换回这笔天文数字的金钱呢?
天黑了,人生也没希望了。理智告诉她要振作,但生活的黑压与沉重却压垮了她心中犹带一丝稚嫩的防线。她甚至想到了去卖身,然而又有谁愿意用上百万来买她的身体呢?她几乎绝望了,在绝望的深渊里,她决定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放纵到去酒吧买醉,而是买了一打啤酒来到了公园,在公园的长椅上一边绝望的哭泣一边苦涩地灌酒,直到一个男人走到她的面前,问她哭泣的原因。
她不管不顾地说了一切,发誓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取父母的平安。当时的她只是想寻求一种发泄压力的方式,也没有想过有什么结果。但是不可思议的是,那个男人忽然问出了几个奇怪的问题,而她迷迷糊糊竟然也回答了。
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你有没有过性a经历?
没有。
与男人接过吻没有?
没有。
手y过没有?
没有,通通没有,我是个纯粹的性欲冷淡的老处女,怎么啦?
这将说明你很幸运。你愿意用你的一切换取父母的平安,那么如你所愿男人正色道,语气像个职业神g。
在许阳酒醒之后,男人解释说将给她一个价值一百万美元的愿望,而条件就是她将要向这个男人献上她的身体,并且此生此世都将属于这个男人。
一百万美元在今天的许阳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对当时的她来说却是生命里最激动其心的奇迹。虽然她要付出自己此生此世的r体,代价高昂得不可思议,然而最终她还是答应了。男人给了她一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并与她一起待了半个月,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消失。然而就是这半个月,改变了许阳的整个人生。
第一天,许阳将一百万美元兑换成人民币五百万(二零一七年美元汇率如此)存进了自己的银行账户。这笔钱其中的一百五十万可以将父母的病彻底治好。她还准备留一百万给父母养老,剩下的钱就是她的私房钱。
她已经做好了成为那个男人地下情妇的准备,并且为此设想了一整套应对此后人生困境的方法,现在就等那个男人来占有她的初夜。不过没想到的是那个混球竟然放她鸽子,半夜才幽灵般地出现,她则早在沙发上睡着了。而第二天清晨那个混球面对她的尖叫竟然无动于衷,兀自一只手隔着睡衣抓着她的茹房,摊床大睡。倒是她尖叫后发觉自己的处子身根本未破,只是被占了表面便宜,这才明白混球还是知道怜香惜玉的,由此不禁生出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好感。
第二天,许阳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询问他那种事情准备什么时候做。他竟然装傻,反问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弄得许阳恨不得拿一块超级无敌大板砖拍死他。
第三天,许阳问男人,怎么会找上她?为什么找她?男人回答比较华丽——缘分及便宜,许阳立即被打击得瑟瑟发抖,当然也恨得咬牙切齿;再问愿望最低价值是多少,男人回答二百万美元。许阳就此确定这个男人其实不是她生命里的奇迹,而是她的丧门星。
第四天,许阳已经不对男人抱有期望,只想早些完事,这样可以安心做一个高高挂起的情妇。不过男人却说自己没心情,让许阳最后一丝幻想都烟消云散了。
第五天,男人的心情不好,似乎对某事有些愤怒。许阳早已经当他是空气,也不理会他。然而就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当晚他却对她实施了挑逗(两人一直都睡在一起)而许阳则终于脾气大爆发了,骂问:既然混球你对我不层一顾,今天怎么又对我这个最便宜的女人产生了兴趣?
男人无视她的愤怒,回答愈加华丽:虽然你不够漂亮,身材也不好,要胸没胸,要p股没p股,不过谁叫你有性格呢?这个世界上,敢当面骂我、舍得骂我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许阳愕然,愕然的结果就是被完全推倒,以及彻底地沦落。当晚只听见某女一次次地尖叫、痉挛,以及求饶。
第二天醒来,除了满床的秽迹华图,就只剩下阴部红肿以及腰酸背痛的后遗症了,而男人早已经离开。许阳大骂某男不负责任,简直就是混球,想到某男昨晚显露出来的那个地方的粗长,导致初人体内时撕裂般的痛感,又忍不住暗暗给他加上野兽的头衔。不过叫野兽似乎不太好,毕竟她刚刚与他欢爱了一夜,那岂不是与野兽交h?想起这个名词,她浑身发颤,决定以后叫那个混球为野人。半小时后,野人这个称号前面又多了一个形容词——有内衣收集癖的(野人)因为许阳发现昨晚贴身穿的那套内衣裤不见了。她记得内k上还浸满了她初次高c时cháo_chuī的大量y体,而胸罩则曾经沦为破身后数次欢爱的抹布。
第六天,养伤中……
第七天,继续养伤……
第八天,欢爱到叫哑了嗓子……
第九天,性事动作中变被动为主动,并开始沉溺……
第十四天,许阳突然发现自己浑身的肌肤竟然娇嫩了许多,脸上艳光内蕴,本来够不上白皙的边边角角彻底粉嫩,连一些隐藏的皮肤瑕疵也彻底消失不见。而更让她意外的是茹房尺寸由a变b,整整升了一个杯,另外p股似乎也比以前圆润翘挺了许多。
第十五天,男人前所未有地粗暴,许阳最后高c到觉得自己会脱水而死,整个一夜瘫软得不愿动一下手指头。当第二天她终于缓过来时,男人照例消失不见。而她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黑漆漆、地摊货一般的项链。霎时她知道短时间之内他恐怕不会再出现了,这条项链就是他给她临别的礼物。事实一如她所料,不过幸j的是过段时间总会出现几天,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一年半载,让许阳的生活里总是充满了期待。
许阳其实是个相当记仇的女人,她没有忘记男人许给她的愿望只值一百万美元,是最低价,上面还有一千万、一亿的愿望,虽然男人说够用就好,愿望不在多贵,而在能够在生活里能够创造奇迹,扭转命运。
她也没有忘记男人说她不够漂亮,身材也不好。身体是天生的,她无法改变,即使强行用人工手段去改变,她相信男人也不会喜欢。不过她总要做些什么,以表明她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也不是男人可能拥有的众多女人中最低级的那一类。
最终,她选择了智慧,选择以自己最擅长的天赋去改变男人对她的看法,她要做一个让他无法小视的智慧型女人。
又过了两个月,许阳如愿从武汉大学软体工程学院毕业,并取得软体工程硕士学位,而母亲手术后康复顺利,父亲双腿也成功进行了手术治疗,重新站起有望,许阳请了有经验的看护照顾他们,还留下了一百万人民币给两老,然后按照自己的新近计画,毅然走进了ibm中国设于重庆的创新软体开发中心的大门,这个刚刚诞生三年的ibm新部门,将会成为她人生的新。
她被成功聘用了,不过三个月试用期未满,她就离开了ibm,还带走了六个该开发中心的员工。其中两个合同刚刚到期,而另外四个则是跟她一样的试用期职员。
再一个月后,一个新的软体开发公司诞生了,这就是野阳科技。而许阳成了野阳科技的老总。
新公司成立了,各种费用也紧接着而来,加上为了吸引六个职员加入而预先付出的费用,许阳将自己的私房钱花了大半。原先她还有些担心生意清淡,一度做好了亏干私房钱,而某野人不得不愤怒地现身帮她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哪知道妤运接踵而来。
刚开张没几天,其中一个下属就给拉来了一个智能小区综合管理系统的案子,努力两个月,扣除各项开支,竟然赚了五十万。
接着做了政府的两个教育案,没赚什么钱,但是积累了一些人脉,随后就有一些生意找上门。
最成功的是年底前接了重庆船厂一个改进船舶综合管理系统的大案子,一下子赚了六百万。
开张一年,计算下来,利润将近千万,让许阳暗觉不可思议。
如果早知道做软体系统开发这么赚钱,我何至于一边揣着小骇客的糊涂心思,一边将自己卖给了那个野人?许阳直呼亏大了。可是亏大了又能怎么样呢?想想那个野人把自己压在身下、强劲进出的征服感,许阳就觉得自己早已放弃了挣扎的念头,彻底地沦陷了。
公司成立第二年,规模扩张了三倍,因为成功招揽了几个颇有潜质的人才,软体开发能力大涨,加上从老总到员工进取心十足,业务范围扩张很快,接获的软体开发订单甚至经常来不及做。
不过许阳并没有非理智地盲目扩张公司规模,而是对公司业务进行调整,决心专做大中型工程系统的软体开发,比如金融行业、住宅公寓、船舶、酒店、机场、车站之类的设施管理系统开发。因为这些工程系统开发难度大,周期长,用人多,因此极易培养团队进取和合作精神,对于个人的能力开发也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而另一方面,为了使公司拥有一项稳定的收入来源,许阳毅然将公司之前赚取的大半利润投入到两项系统开发中去:一是住宅太阳能综合开发利用系统;二是智能家电综合管理系统。
这两种软体系统其实在国内外都已经存在,在一些小区或私人住宅也有一些应用,但是大多因为适应性和兼容性的问题,实际处于荒废状态,而且鲜少有企业将这两种系统综合到一起。而许阳想做的就是立足于重庆,在开发这两种系统的同时,为已有类似系统的地方提供系统兼容和适应性解决方案。她的野心是做住宅智能管理系统先驱,用一句电影台词来说,就是将所有能接的都给他接上,所有能够置入这个系统的都纳入进来,无论是有线还是无线,是能源系统,还是手机、家电、汽车,甚至卫星。
她成功了,并且因为在这方面获得突破,被重庆市政府确定为重点扶持的中小型高科技企业之一,并且获得在股票市场创业板发行上市的推荐资格。
之后的一切似乎变得水到渠成,第二年年末,公司有形无形资产评估为一亿人民币,在以现金五百万并购了本市一家有五年历史的小型软体公司后(公司申请上市必须开业三年以上)第三年上半年就置出30%股份上市发行,公开市场三千万股招股价四兀人民币每股,上市一星期,至今股票涨幅超过百分之一百,公司市值达到八亿。许阳也因此在短短不到三年内成长为亿万富婆,因为她个人拥有公司55%的股份,市值超过四亿人民币。也算上演了一次平民的财富神话。
这个神话虽然没有香港的某个女人夸张,但是却更加贴近正在奋斗的人们,更加真实。
成功之后,许阳没有给自己置办豪宅大屋,除了买了一部代步的奥迪轿车,其他依然还是老样子。还穿着职业套装,还戴着那条黑漆漆的项链,还租住在原来的公寓,因为她怕自己离开,某人会找不到她,尽管她知道这个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许阳喜欢每星期三下午都来西林会馆,因为星期三是个特别的日子,而坐在会馆的某个靠窗位置,可以看到改变她一生的那个公园那张长椅,然后想起那个野人。
她手中把玩的是一条仿佛非金非玉的项链,有黑玉的光泽,但是触觉上却是金属的回应。模样与五块钱的地摊货没有两样,链坠更是简单,一个小小的黑环扣着一个花生大小的黑石。然而就是这样一条项链,许阳时刻不离身,除了偶尔摘下来看看,即使洗澡睡觉也不离身。
这是她此生最重要的宝贝。
第四章一根手指代表的欲望
爱尔兰共和国,首都都柏林。
圣史蒂芬公园是都柏林市区最大的公园,内有人工湖和多座名人雕像,公园临近爱尔兰国家博物馆、自然博物馆、国家画廊等名胜,每年这里还举行歌舞狂欢,所以算得上是一个相当热闹的所在。
梅拉妮是一个地摊画家,靠在街头替游客画像生活。圣史蒂芬公园是她经常来的地方,不过多数时间来这里只是为了放松心情,带上一本喜欢的书,一直待到太阳落山。偶尔兴致来了,她才会在公园里摆开画架,替游客画上几张素描。她的生意一向不错,这得益于她的画技以及她本人的素净外表,一天下来总有十来笔生意可做,每张素描十五英镑,算起来收入还不错。
今天梅拉妮有些兴致,不过在公园里画了六张之后,她决定完成手头这一张后就收摊。虽然此时刚刚下午三点钟,但是晚上七点她有个约会,在之前,她还想先回家睡上一觉,因为最近她隔日就会失眠,有些睡眠不足。幸好这个毛病还不严重,加上她并不希望自己成为赖药大军的一员,所以间或以白天的睡眠来补夜晚之不足。
手头的那张画终于画完了,梅拉妮站起身准备收摊,却不想转眼之间,面前的小板凳上又坐下一位,看他脸上表情坚定到仿佛要慷慨就死,梅拉妮感觉自己如果不画,眼前这位多半会暴跳如雷。虽然梅拉妮不害怕动粗,不过谁让眼前这位是个年过半百的长者呢?梅拉妮最终决定忍让,给这个倔老头画一张。
开始作画前,照例梅拉妮先仔细地观察了对方十数秒,将对方详细的特点印人心里,这样画起来会比较快速连贯。
这个老头六十岁左右,不善整理仪表,因为一头白黑相间、看上去还算浓密的头发乱得像j窝,胡子也没刮干净,东一茬西一茬地在嘴边长短滋生,纯像打游击的匪兵,而个别长过十公分的白须还吊在下巴的某处,像微缩的旗帜一样彰显着阵地依旧存在。
他的脸形倒是沾了一分英俊,除了硬朗的线条,一些突出位置则显得较为柔和,脸部皮肤除了皱纹,未见明显衰老,也未见斑驳的老人斑。鼻粱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后面的眼睛瞳仁是灰色的,看上去有些浑浊,不过仔细观察,似乎他的眼神并不昏聩,反而隐隐有种透视人心的力量。身高大概一米八,体形偏瘦。
这就是全邹印象。
梅拉妮正要开始画,老头忽然嚷道:我不要素描,给我画张彩色的,我要全身像。
声音听上去颇为低沉,不过并不难听,相反有种异样的磁性。
不过梅拉妮可没心情体会这些,老头的无理要求惹怒了她。眼下她只带了一套简单的素描工具,哪有条件给他画一幅全身彩绘,他怎么不要求来幅全身油画,也好给她更大的难堪。
对不起,手头没有工具,没办法画,我要收摊了,谢谢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