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应该去学竞赛。”周南涛说。
“你真是不知民间疾苦。”关松靠在桌子上,“我们市教育太垃圾,谁去搞竞赛?我们学校都没有竞赛老师。”
“……那也太可惜他了。”
“怎么说呢,也算不上。他爸妈想送他去a市读书,他自己不愿意的。”
周南涛想起之前叶循说他“妈宝”,此时忍不住暗道,原来对方也不遑多让。他问:“为什么呢?不想离开家人吗?”
“这倒不是。”关松说,“因为他在谈恋爱。”
周南涛沉默了,原来是恋爱脑。
“其实他的机会很多。”关松又说,“高一的时候他去考某著名男子大学少年班,面试成绩是全省第一。但最后还是没去,因为——”
“因为他在谈恋爱?”
“bingo!”关松打了个响指,“不过后来很快就掰了。他就是这样,喜欢的时候不管不顾,过去也就过去了。”
那叶循当时的恋爱对象或许就是他见过的那个小卷毛,周南涛想。但那天叶循的态度又过于冷淡,看不出曾经这么要死要活的端倪。
“那他爸妈都不管他的吗?”
“对啊。”关松说,“他家不用逼着他考清华北大,只要他不自暴自弃,随他怎么选——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业。”
大不了继承家业,周南涛听着真是一阵唏嘘。叶循除了人嘚瑟一点,倒是从来没有一点炫耀家境的意思。但有钱最让人羡慕的也不是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却正是这样有退路的自由。
关松打探敌情之后,开始了对叶循的教导:“热情一点不是不可以,但不要过分到让人觉得奇怪。”
“我过分了吗?”叶循充满求知欲,“但我还能做什么呢,总要让他能感受到吧?”
关松奇道:“你怎么这么没经验?你之前谈的都是假恋爱?”
“之前没有过这种问题的。”叶循想了想,“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大家的取向都很明确,只要释放一点信号,对方就知道你的意思。现在呢,我又想他知道我在追他,又不能让他知道我要追他。”
他又补充道:“更重要的是,之前好像都是别人追我的。”
“……行吧。”关松说,“那你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接近他,明白?不要搞得太突兀了,要懂得自然而然,循序渐进。”
第二天早晨,周南涛打开房门,就又看到门外旗杆一样立着的人。
“早啊!”
“……早。”
“我能进去吗?”
“……好。”
“我能和你一起吃早饭吗?”
“当然可以。”
周南涛拿起筷子,才想起有什么不对:“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能来吗?”叶循反问道。
“不是……”周南涛说,“你真的没什么事?”
叶循不满道:“难道没事就不能和你联络感情了?我就是热情过剩想关爱同学,你不要把人都想得那么功利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