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跟着这个人走啊?她是谁啊?
我们怎么知道呢?
他们摇摇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温妈妈这么容易带回了他。
她是个女人。
然后呢?他追问。
他们摇摇头,只知道她是个女人。
事情似乎从有惊无险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孩童的心理,自然有着不知艰难的无畏和天真,发育似乎让他们无从感知事情的严重性。
大概就在不久后,温妈妈就自杀了。
温故知醒了,他深呼了一口气,他对于梦境后的故事有一种讳莫如深的警惕和逃避,因此在触碰到这条界限时,有一股拉力让他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温故知并不想动,垂着眼缩在毯子里,他露出腿却又迫于首都乏味深凉的秋季,缩回了毯子中。
他盯着坐在阳台前侧对着自己的奉先生,乖张地想这个老男人,一点空调的钱也不想付。
“喂。”
温故知喊了一声,奉先生只是微微瞥过一点眼神,将手中的烟摁灭在栏杆上,朝他走了过来。
奉先生解下了领带,一圈一圈绕着温故知的眼睛蒙了起来。
“奉先生?”温故知小声地问,奉先生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将手探进了毯子里,温故知连忙双手握住,安心地呼出一口气。
“奉先生。”这次温故知是叫他。并且仔细地听着奉先生发出的声音,因为他看不见。
温故知察觉到奉先生与自己靠近,在他的想象中,这个老男人是向前倾下了腰——他是要亲自己。
温故知露出笑意,抬起了下巴,但是他并没有等来亲热的吻——奉先生只是克制地在他的眉心落下唇。那里是连接了心脏的,因此温故知的心脏像壳里的鸡蛋黄,小心翼翼地震动。
有种说不清的酸楚。
奉先生抱起了他,温故知不知道要落到何处,甚至他这么想——他会把我从二楼高高的阳台上扔下去。
温故知不安地蜷起脚趾头,细小的风流缠着他,两只脚就并靠着。
最终他并没有被奉先生扔下阳台,他被放在一把椅子上。
老男人绕到了自己身前。
温故知动了一下脑袋,他并没有弯下腰,而是就这么看着自己。
他冷,裸露的肌肤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更是因为奉先生的闲心——颇有耐心地划过温故知的脸颊,握着脖颈,后来手心贴着胸膛里的心脏。
他好像舍不得。
温故知想。
(以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