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的给她还原在大城市的生活标准。
她以前不觉得这些有什么,此刻被麦满香这么一挑明后,看看邱铭衍母亲的做法,那句“我是邱铭衍的媳妇,全村人都认我。”
还是狠狠扎了扎她的心口,疼的有点让封橙悦无法喘息。
……
再等重感冒中,一中午的午觉睡过。
封橙悦再见识到麦满香的能耐,就更是深深汗颜了她对山村“单纯,朴实”的认知。
不知道是麦满香走漏的消息,还是刻意去挑拨了什么。
总之,午觉过后,望着又来串门子,莫名其妙看她的陈家四表婶,进门后,就看了她此刻房间内充斥的全部新东西。
一些村子里几乎没有的吹风机,干发巾,以及零食,大包大包的干净抽纸,新枕套,新被套……
那些其实都是很廉价的东西,但因为几乎全是新的,在这个山村近乎是最高的享受。就让陈家四表婶宛如看着自己的钱被花掉了一般。
心疼的冲着桂兰之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我的天,兰芝,你们家这撒子来了个这么妖贵的女人?我不来串门还不知道,居然感冒捻鼻涕都不用毛巾,用纸?还买了那么多新东西?那个是吹风机吧,我看那东西只有城里女人才用得起,你们家的电路带的起来么?电会翻番吧?而且她不是铭衍的同事么?这咋住在你们家,这么花你们家的钱?”
桂兰之虽然对封橙悦的态度模棱两可的,更多的是对富贵人家的畏惧。
但是封橙悦来了这么些天了,儿子不断的买着买那,她一个当妈的不介意,也会看的心疼。
可桂兰之到底也不是那种刁钻的性子,而且儿子乐意,她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悻悻笑了下,道:“大城市的人,跟铭衍关系挺好的,不能怠慢了。”
“不能怠慢是不能怠慢,可是我们这的条件水平都这样,她都来了这么多天了,看起来是长住了吧?一分钱不挣,这么子花法,不就是花的铭衍辛苦的钱,花的是我们当年一家一户省口粮供铭衍读书的命钱么?”
提及这样的恩情,桂兰之脸上尴尬的难堪了一下。
陈四婶就问:“你不会认了这个女人以为是儿媳妇了吧?我可听村子里这两天好多人都在说了,兰芝,忘恩负义的事不能做吧?”
桂兰之立刻摇头:“没有,哪里哪里,全村人的恩情我们邱家都记得。尤其麦村长家的恩情对我们邱家比命都高,我们铭衍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邱家不会忘恩负义的。这女娃娃真的是同事了。看铭衍开卫生院,将来也是要帮忙才留下的。”
听到是医生,陈四婶就长吁一口气,“同事就好,我们这缺大夫,她能留着帮忙,花点就花点吧,可还是不能太过了,你看看我们家现在虎子上学草稿本都是翻来覆去写,买不起新草稿本,我们都还在贫苦线上挣扎,她咋能这么子浪。”
“是,是不该浪,大家伙都还挺难的……”桂兰之应。
“所以啊,要我说铭衍这是没成家,没媳妇管闹的,我要看,跟满香的婚事可以今年办了,满香多漂亮呀,十里八村都求着娶,她都没嫁,等了你们家铭衍这么多年。你们还不给个说法,这事让我看,我都觉得不合适……”
陈四婶一路絮絮叨叨,宛如当年省了几斤米面供了个大学生,就如同供了自己亲儿子一般的指手画脚。
桂兰之明白欠着村里太多的恩情,什么话也不能说,只能一个劲儿的道着:“是”跟“好。”
屋子内,封橙悦在被邱铭衍带着挨家挨户走过后,邱铭衍告知过封橙悦:这村子里,人都是参差不齐的,有些人长舌起来会特别的过分,让她以后听到了,当没听到。
封橙悦当时一门心思跟邱铭衍在一起,完全不在乎这些事,也想象不到这些看着很质朴的村名能长舌到哪里去,自然一个劲儿的道着:“好!”
也忽略了邱铭衍当时唇角有点无奈,有点苦涩的笑意。
而此刻……
听着这些一个个刺耳的词眼,尤其居然这么正大光明提着:“满香这丫头多好啊,还是村长的女儿,在我们这里,什么能比村长大?这不是外面那些野鸡可以比的,我们本地的娃就该娶我们本地的闺女……”
长这么大一直被捧成公主,从未被人这么侮辱过的封橙悦,本来感冒发烧都难受的要死,再一听她在这些村民眼里,她跟麦满香的对比程度。
一瞬间委屈的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