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大开的那一瞬间,陈思诺也有点微微的诧异。
梁仪超挤了挤唇线:“走吧,我送你回去。”
高冷的背影让陈思诺更颤动,“你……”
梁仪超就顿了下,拿出烟盒跟打火机,“这几天的事情抱歉,你爸妈都急坏了,我没想碰你,但是却不得不利用你。但愿没给你造成什么心理上的阴影。”
说罢,梁仪超就不愿再过多解释半句,抬脚先出了套房门。
陈思诺愣了半晌,都不敢相信她男神的话,这个……外人传言都是花心大萝卜的男人,其实是这样的原因才把自己拐进来的?
一瞬间陈思诺本身对梁仪超就是浅浅的崇拜,此刻就更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毕竟,妈妈教过她一句话:男人的下半身很好管,不然这世上也不会有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但是男人最难管的是心。
他若想放纵自己,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但他若想克制自己,那种隐忍,不用你开口要求半个字。
所以,即便十五岁的她对于很多东西还懵懵懂懂,但看着梁仪超,她深刻的感觉,梁仪超其实是第二种男人。
而且以他的这种偏执来看,为了刚才那个余小姐,他可能什么都愿意做。
回去的路上,梁仪超一路都没说什么话。
开着车的他,单手撑着方向盘,单手一直两指擒捏抽烟。
沉默给他孤条的身影熏染上几抹带着烟圈的寂寞。
那种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的孤冷,更将那气场扩大了几分……
等到到陈家后,碍于梁仪超特殊的身份,以及那冷到让人不敢亲近的气质。
纵然陈家的一家男人都恨不得将梁仪超此刻杀了!
却谁也都不敢动半下。
梁仪超送完,也就什么也没说的离开。
等陈家人都急切的含着泪,问陈思诺,梁仪超是怎么欺负她的时候,面对陈思诺浅浅摇头的那句:“他什么也没欺负我,就是想让我待在那儿,他想等一个女人去找他。我就在那个看电视,吃好吃的,玩游戏,画画呆了几天。然后他等到了那个女人,他跟那个女人吵架了一架,他哭的很伤心,哭完了就送我回来了。”
陈家人全部:“……”
因为辗转找到余小姐,知道当年事情,想让余小姐去劝梁仪超放自己女儿回来,这个主意就是他们家出的。
他们什么都猜到了,梁仪超什么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举动,他们都猜到了,唯一没猜到的就是,梁仪超居然连女儿手指头都没碰过半下。
此刻,更是亲自送了回来……
……
之后的几天,梁仪超始终浑浑噩噩的。
已经做好决定的离开的心情,加上把余薇也骂了的后果,让他的生活只剩下空洞与绝望,
加上也快过年。
这一年只要过了,他就会立刻回法国,他也不想再去想那么多。
抽烟,喝酒,聚会,送礼,工作。
一切都跟他初回到榕城没什么两样,除了从那一天开始,梁仪超身边一个女人都不再剩下。
甚至连同样的场合,同样的pub环境。
别人兴高采烈的给他按照他的口味,叫来了几个小明星,嫩模。
他都只一记凉凉的眼神,看到那些人吓的立刻自动坐远,他才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继续沉默。
这样的变化,让所有人都看着神经质的梁仪超,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汗颜的说不出话。
一切,都在进行着倒计时。
直到有一天,那个小鬼头第三次闯进他的生活中。
那一天,梁仪超正好跟着哥一起去视察一家新开的娱乐城。
108处不一样的娱乐玩法,让他们准备打造南方最大的娱乐圣地。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个过程里,碰到了跑丢的裴偲初。
裴偲初是跟着爸爸来玩的,中途裴永佑遇到了个韩国的同乡,激动的开始大聊特聊,一口气聊了两个小时都没停,实在闲的没事的裴偲初就实在无语,又嫌弃的看了一眼爸爸。
不懂一个男人怎么平日还挺好,一到关键时候就话匣子。这跟自己高冷的气质一点都不符合好嘛!
按捺不住那好奇的心理,对这个娱乐城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房子很感兴趣。
结果三跑两不跑,就把自己在这108栋小楼中,跑丢了。
此刻,等再看到前后簇拥的梁仪超。
小鬼头也不惧生,兴奋的一路小跑到梁仪超面前,抬脚就踢了踢梁仪超的皮鞋:“嘿!大叔,又遇到你了,这里怎么出去啊?”
梁仪超的身边一贯有保镖跟随,加上这种完全道上的生意,跟的都是那路子上的小弟。
裴偲初上前问话已经够突兀了。
看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能跑到他们二少跟前,还踹他们二少。
一个个就又拽又横的,想呵斥:“妈的,哪里来的不长眼色的小屁孩,我们二少是你能问路的!”
却不等开口,夹着烟蒂的梁仪超就在愣愣后,“你跑丢了?”
吖!
所有小弟们都噤口,深刻感叹自己没有说出那句话。
对面。
这种高情商,让小鬼头很惊诧的怔大了双眼,“大叔你怎么知道?”
梁仪超自嘲苦笑了下,对于余薇跟裴永佑这么经常放任小鬼头一个人独处,跑着玩的行径,他倒觉得哪一天不丢才不正常。
摇摇头,他道:“这里还在开发,108栋房子房顶不一样,内部构造都一样的,不太好出去。”
低头抽烟的姿态很帅,尤其那种冷冷曜曜的气场,漆黑的头发,漆黑的衬衫。
小鬼头还一次看到这么帅的男人,尤其他从未这么打量过梁仪超。
简直……有点酷毙了!
小鬼头很觉得大叔帅的让他喜欢,短暂愣神后,他又道:“啊,那我怎么出去啊?”
“你要出去吗?”
“是啊。”
“……那等等吧,我这边有点事,忙完了送你出去。”
梁仪超是随后一说,不过这句话去,却让在场的人都身躯浅浅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