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琴突然捂着肚子,仿佛遭到巨大疼痛,变得面目狰狞,张了嘴巴:“姐姐……姐姐,你为何要害我!”
甫一开口,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鲜艳的红色明晃晃的,刺着众人的眼球。
墨挽歌皱眉,看着对面的墨雨琴,目光微凝,仿佛自己不认识她似的。墨雨琴吐血前说的话,就好像是自己为了害她故意让她喝茶似的。吐出一口鲜红的鲜血后,更直接问出一句为何要害她——自己什么时候要害她了?
“快!”墨竹琴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招呼了香冬,“香冬!香冬!你快去找大夫,快去!二姐,二姐你撑住啊!”
不知为何,墨挽歌这会半点不慌,反而还转头端了茶盏,再喝了一口。茶水稍凉,茶味在口中弥漫开,回味甘甜。黑色双眸浮现冷意,稍稍眯了眯,凌厉地再次看向墨雨琴。
屋子里的丫鬟都乱了,个个慌乱。青柠目不转睛地看着墨雨琴,仿佛只这样看就能看出墨雨琴是否会死去。而墨雨琴带来的丫鬟已经跌在地上。墨竹琴身边的丫鬟香冬跑出去请大夫了。
只有墨竹琴,已经站起来扶着墨雨琴,令她不至于跌下椅子,墨雨琴张嘴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也没力气说出话来。
墨竹琴红着眼瞪着墨挽歌,喊叫道:“你个狠心的家伙!你的心被狗吃了吗,竟然对二姐下毒,你好狠的心呐!”
墨雨琴只吐出一口血,但是呼吸越变越快,眼看着墨雨琴的呼吸变得又急又快。她力地抬手捂住心口的地方……
“二姐,二姐,你的手好冷啊。”墨竹琴想帮墨雨琴把手放回去,没想到碰到的手这么冰凉。
“青柠,你过来。”看到这儿,墨挽歌才唤了一句,仍旧稳稳当当地坐在石榻上。青柠急忙靠了过来,弯腰把耳朵靠过去,“你去把我吃心口疼的药拿过来。”
青柠急忙跑进内室去。墨挽歌的心悸毛病,她们几个丫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所以她们每个人都知道药放在哪里。
墨挽歌在南方是有缓解的药的,不过北上前吃剩下一颗,北上突然,途中吃掉了最后一颗。上一回,陈嫣然闯进瑶光院,引发墨挽歌发病。发病之后,女医来诊脉,留了养心的方子,又制了缓解的药送来。
不过,墨挽歌患有心悸病的事情,府里只有林氏、墨修和墨汐媛知晓,对其他人只说是气病的。
青柠把瓶子拿出来了,急急忙忙递给墨挽歌,又听墨挽歌让她去把玉盏叫来。青柠回头看了已经瘫软在椅子上的墨雨琴一眼,匆忙跑出去了。
墨雨琴更严重了,张了嘴巴大喘气,好似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墨挽歌从瓶子里倒了一颗药出来,药在白皙的手心里显得又黑又小了。她拿着药走向墨雨琴,伸手递过去,“把这个吃了。”
墨雨琴已经没了力气做什么反应了,倒是墨竹琴猛的抬头,恶狠狠瞪着墨挽歌,伸出一手就甩开了墨挽歌的手,“你敢给二姐下毒,谁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你等着,你定要给二姐偿命!”
墨雨琴越惨,墨挽歌就越倒霉。只要墨雨琴死了,墨挽歌就铁定会被罚,甚至是给墨雨琴偿命!不论这药是什么,只要是药就有一丝可能缓解,这可不行!
药被那一甩就甩出去了,黑色的药落在地上。墨挽歌皱眉,半是无奈半是恼怒地舒出一口气,走过去捡起药,再次走到墨雨琴面前来。
玉盏是跑进来的,刚进来就听了墨挽歌的吩咐——“姑姑,你拦住三妹。”玉盏不明所以,却还是听了吩咐上前,伸手拽了墨竹琴的手往旁边扯。
墨竹琴虽然庶女,倒也十指不沾阳春水,比不得玉盏的力气,被玉盏一拽就脚步踉跄的被拉开了。
就在这时,墨挽歌用食指和中指夹了药。无奈墨雨琴知道要被喂药,死死合上嘴。墨挽歌只得用另一手捏开墨雨琴的嘴,直接把药塞进嘴里,半点不怜惜地掐着她的脸颊往上仰。墨雨琴被毒弄得失了气力,随着仰头的动作,苦涩的药就顺着喉咙而下。
正月这么冷的天,墨雨琴在屋子里出了一身的汗。
墨竹琴被玉盏拽着的手腕生疼,知道墨雨琴已经被喂了药,“墨挽歌你给她喂了什么!二姐要是有个好歹,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你给二姐下毒是我亲眼所见,你这回……”
墨挽歌喂药,手上沾了血,闻言慢慢侧头看向她,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这张嘴,真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给她下毒了?我自个儿都不知道的事,偏偏你知道了。”
玉盏知道已经可以松开墨竹琴,于是手上的力气渐渐回。
“二姐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中毒,毒不是你下的,莫不是我下的?”墨竹琴挣开手,狠狠瞪了玉盏一眼,越过玉盏走过去,指着墨雨琴的狼狈模样,喊道:“二姐都说了是你害她了,你还想狡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