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致:“app提示我老爷子对花生过敏,我知道他有吃夜宵的习惯,所以我在厨房给老爷子做的汤圆馅料里面加入了花生粉,想让他过敏窒息。”
陆时今挑眉顿悟,“怪不得,刚才许医生说他同时在老爷子的尸体上发现了过敏症状。那情况就很明显了,凶手大概率就是在陆仲泽和冯先生两人之间。”
容致:“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更大?”
“从杀人手法上判断,应该是陆仲泽的可能性更大。”陆时今很有自信的拍了下栏杆。
容致看他:“为什么?”
陆时今指了指那盆曼陀罗花,“你看见那花了吗?曼陀罗花晒干后研磨成粉,可以起到麻醉的效果,许医生说,他在陆先生的尸体里检测出了曼陀罗花的成分。我猜凶手先是迷倒了陆先生,然后才行凶,若不是这样,陆先生挣扎之间,动静肯定会引来别人。麻醉剂都是医院严格把控的,一般人弄不来,就算弄来了,医院那里也留了证据,所以凶手才会想出来自制麻醉剂。而能想到用曼陀罗花做麻醉剂的人,应该对药物很了解。你想想,我们这些人里,是谁有经常和药物接触的经历呢?”
容致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得出答案:“高小姐?她以前是个护士?”
陆时今打了个响指,“bingo!而据李太太说,陆仲泽和高小姐有染,这两人为了谋夺陆先生的遗产,能想出这么一招杀人方式也不奇怪,当然啦,我觉得李太太也不清白,根据她之前她很有可能和陆仲泽、高小姐都是一伙儿的。陆先生要限制她奢靡的生活,所以姑姑侄子两人沆瀣一气,煽动侄子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毒手。”
容致:“照你的意思,换药的就是冯先生和冯太太夫妇俩了?”
陆时今点头,“对,换药不足以致死,再怎么说,陆先生都是冯太太的亲生父亲,我觉得应该天底下应该没有哪个女儿会心狠到要置自己的父亲于死地吧?马上就要进行第二轮投票了,陆仲泽和冯先生,二分之一的概率,我们要不要赌一把?”
容致凝视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就这么相信那个许医生说的话?万一他传达的是错误的线索呢?而且,既然他已经得出了验尸结果,他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单单只告诉了你?你不觉得这太奇怪了吗?”
陆时今:“……”这让他怎么和容致解释?
许琛就是711,当然是不可能骗他的,可容致不知道啊。
从容致的角度看,他对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的话如此深信不疑,的确不正常了点。
陆时今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一个npc嘛,又不会是凶手的帮凶,我觉得他没有必要骗咱们吧?”
容致移开目光,看着远方幽幽地说:“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我觉得还是得谨慎一些,这是最后的机会。”
陆时今不由得抬眸看了眼容致的侧脸,男人的侧脸轮廓紧紧绷着,看起来表情有些不悦。
陆时今心里莫名揪了一下,冒出来一个疑问,他是不相信许琛,还是不相信自己?
感觉到爱人对自己并不是完全信任,即使容致不记得他是谁,陆时今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711说得对,这个游戏,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如果他不知道容致是谁,他可能也做不到完全信任对方,在知道真相的前一刻,他不也同样在怀疑容致吗?
想到这一点,陆时今心里刚蒙上的阴霾就豁然烟消云散了。
不管容致对他是不是完全信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要一起完成最终挑战,回到现实世界!
陆时今微微颔首,“你考虑的有道理,那我们就谨慎一点,再观察一下再说。”
远处的乌云开始翻滚,厚厚的云层里,隐隐可见闪烁的电光,纵横交错的闪电穿插在云里。
闷闷的雷声从远处滚滚传来,刚才还平静的海面上也掀起了波浪,“哗哗哗”拍打着船体,声音越来越大,搅乱着人的心神。
偶尔有一滴两滴的雨点落尽大海里,连涟漪都没看见就迅速地被海浪淹没,邮轮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航行,起起伏伏,如同沧海一粟,越发显得渺小。
暴风雨,终于要来临了。
陆时今深呼吸了一下,缓解低压给自己带来的不适感,提议:“看来要下雨了,咱们回船舱里面吧?”
容致:“好。”
两人一起回到了船舱里,上楼回各自房间,走到房间门前,正要开门,陆时今忽然想起容致参加了讨论,便停下来问他讨论结果。
“这次都有谁参加了讨论?”陆时今问。
容致:“我、陆仲泽,还有保姆。”
陆时今哂笑:“陆仲泽还真是一场都不肯落,哪儿都有他。”
容致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陆时今也不磨叽,很自然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虽然昨晚他们喝酒喝到很晚,但现在房间里已经拾得干干净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在房间里浮动,丝毫闻不到酒味。
不过是做任务临时待的地方,都能拾得这么一尘不染,可见容致这个人在平时生活里有多讲究。
陆时今在沙发上坐下,环顾了下四周,看到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突然心里起了些忐忑。
他在生活里虽然谈不上邋遢,但和一般男人一样,不太注意细节。
换下来的衣服随便甩,起床了不叠被子,东西乱放也是常有的事。
等回去之后,也不知道在以后的生活中,两人生活习惯不同,能不能磨合得来啊。
看来得好好纠正一下生活习惯了,老公这么优秀,他也不能落后啊。
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在想象今后二人世界的生活了,陆时今觉得自己有些不要脸,脸微微发热,深深凝视了容致数秒。
容致倒水回来,一转身,被陆时今眼神里的脉脉含情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些尴尬地错开了视线,故作淡定地问:“你怎么了?”
陆时今觉得是自己热烈的目光让容致不好意思了,不禁得意地抿嘴微笑了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在想事情。对了,你刚才说保姆也参加了你们的讨论?这倒是很出乎意料,保姆在整场游戏里好像都没什么存在感,一个保姆,为什么有资格分遗产?她和陆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她也想杀了陆先生吗?杀人动机以及方式是什么呢?这个女人身上就是一团疑云嘛。”
容致:“刚才讨论的时候,她解释了这些,陆先生生病以来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因为感谢她全心全意的付出,所以想赠与保姆一栋房产,所以她才会来这里。至于杀机,她没有说,目前得到的所有线索,也好像与她无关。”
陆时今不相信地说:“可能吗?要是都和她无关,那这个破游戏为什么要设置这么一个多余的角色?这不是让人家躺赢吗?”
容致喝了口水,瞥了他一眼:“所以还有很多疑团没解开,法医的话也不能全信,第二轮我们不能贸然投票。”
陆时今:“……”原来许琛这一茬还没过得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