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即使南宫煜如此无情待她,她也不愿就此沉沦,任人欺陵,她的心与身永远只属于他一人所有。
坚定的决心令她陡地生出巨大力气,一把推开覆在她身上、没多加防备的男子,翻身就往崖边爬。
被推开的男子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即气怒地朝旁边因措手不及而呆怔住的男子吼道:还不快点抓住她!臭婊子竟敢反抗,看我待会儿怎么治妳!
使力爬行的穆心怜直待摸到崖边的岩石时,才发觉自己已身陷绝路,感觉身后的气流波动,她猛一回身,大声喝道:不要再过来了,否则我立刻往下跳!
近的两名男子闻言定住身子,其中一名男子出声道:妳先过来,我们不会伤害妳的。他言不由衷地劝说。虽说这女人待会见也是难逃一死,但是他怎能在未尝到甜头之前就让她自行了断。
不!你们答应放过我,我才过去。她颤声道。
妳先过……男子继续哄骗时,另一名男子已是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别跟她扯那么多,我就不相信她敢往下跳,我才不相信她的恐吓之语呢!说着他跨前一步,不顾同伴的阻止,伸手便擒住穆心怜细瘦的手腕。他得意的转头对身后的同伴道:你看,这不是逮到她了吗?我就说她不敢……啊!该死!
一瞬间,穆心怜咬了抓住她的手掌一口,随即后退一步,带着一抹凄然的笑容仰身坠落悬崖。
她……男人之一呆住了。
被咬了手掌的男子察觉有异,转头一看,不禁一愣地又转回头,问道:人呢?
她……她真的跳下去了。呆住的男子终于迸出声来。
这下子换伤了手掌的男子呆住了。
虽说没有预料到南宫毅会放火烧了自己居住的沐风楼,引发混乱,但是在平r训练有素的情况下,皓天堡虽有伤亡,但是数目已降至最低。
沐风楼虽被大火燃烧殆尽,幸运的是并未波及其它院落。
而被南宫毅引进堡中的一群黑衣人,除了几个重伤尚未断气外,其余皆遭击毙,且在南宫煜的授意下,生擒了受伤的南宫毅。
南宫煜面s凝重地端坐在大厅主位,眼露厉s的看着右手重创、且原想乘乱逃走却被逮回的南宫毅,心中感概万分。
南宫毅,你是世上我唯一仅剩的亲人,我一向敬你、信任你,却想不到你竟然暗中策画,居心叵测地想夺取皓天堡,今r你与你所引来的党羽已被我一举成擒,你还有何话说?
忍着手上剧痛,南宫毅冷哼一声道:即使你南宫煜如何信任我、敬我,也不能抵过我失去主掌皓天堡的耻辱!今r既然事情败露,要杀要剐皆随你,我南宫毅是绝不会向你这个后生小辈求饶的!
接掌皓天堡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南宫煜不禁苦笑。名利真的比至亲亲情还重要吗?
你懂什么?!南宫毅瞪视着他,南宫澧是我的胞弟,而我却因为一句能力不足丧失接掌皓天堡的权利,反而让南宫澧那个原本毫无资格的人抢了我应得的地位,好不容易盼得南宫澧死,皓天堡仍然不是我的,这教我怎能甘心!
我爹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毫不顾念手足之情盼望他早死?!一番无情的话语惹起了南宫煜极力压抑的怒火。
即使爹娘已过世,他也不能忍受南宫毅早就一心盼着他们早死的想法,原本想放他一条生路的念头也渐渐打消。
假如我爹还在,一定会痛心有你这般无情无义的大哥!
闻言,南宫毅突然放声狂笑,脸上有豁出去的神情。
南宫煜啊南宫煜,亏你还是一堡之主,众人皆说你精明g练,其实也不过是个胡涂虫罢了!你真以为你已替父母报了仇吗?我看南宫澧在九泉之下至今仍未瞑目吧!他冷嘲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煜面s剧变,大掌一拍椅手,骤然起身厉声问道。
不过一那,他心中已浮现一个可怕的答案。
是你!你才是杀死我双亲的幕后主使!他赤红着眼,口气残戾。
南宫毅得意地冷睨他,你先回答我,这次我的行动会彻底惨败,是不是燕棠儿那个婊子事先向你通风报信?
不是。南宫煜直言不讳,不过我知道这件事她也脱不了关系!他咬牙切齿地说。
这么说,你事先已经察觉,看来我果然是低估了你。南宫毅喃喃自语,接着又问,那些在江北查探我的人是你暗中派去的?
不错,而且是我故意让你察觉,好你提前行动!南宫煜坦承,现在我已回答了你的问题……他眼露厉光。
没错。横竖一死,南宫毅也不再回避,直接承认,经过我精心的安排,所以你才会以为塞北双恶是临时起意、只为抢夺财物而杀了你的双亲,殊不知我南宫毅才是真正的主使者。他嘲讽地看着南宫煜,不过南宫澧死得好,自从他接掌皓天堡后,我没有一天不盼着他死!
南宫煜双目皆赤,大掌举起就要将他击毙,不料被随从西哲急奔而进的身影阻了他的出手。
堡主!
什么事?南宫煜收了掌风,被西哲有些不寻常的脸s吸引住目光。
属下在确认堡中伤亡人数时,发现……发现心怜姑娘不见踪影,而且遣人在堡中四处寻找过也没有发现。
南宫煜倏地双目大睁,脸s铁青。你说怜儿失踪了?
是的,堡主。
我不是j代过凌霄院的守卫,吩咐她待在房里不要出来吗?南宫煜质问道。
南宫毅突然冷笑出声,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了,虽然我这次的行动失败,但是能看到你失去最心爱的人,也算是不枉!他已从南宫煜脸上看出事实,难怪燕棠儿坚持要杀了穆心怜。
你是什么意思?南宫煜愀然变s,目光森冷。你教人抓了她?她在哪里?
何不去问你那个侍妾,是她坚持在这次行动中杀了穆心怜的,如今她的行踪她是最清楚不过。南宫毅y冷地道,即使没能亲手杀了燕棠儿,他也要藉南宫煜的手解决她。
来人!南宫煜暴怒地大吼,正要遣人将燕棠儿抓来时,却见到他的至j好友正揪着狼狈的燕棠儿走入厅中,然后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掷在地上。
不想看你亲审伯父的狰狞面目,结果在外面闲晃,却被我逮到一个想偷溜的人。他调侃道,俊逸的脸庞上有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南宫煜瞪了好友一眼后,转向跌在地上的燕棠儿。
妳把穆心怜带到哪里去了?他厉声质问。
自得知南宫毅被生擒之后,燕棠儿心中即有不祥的预感,而为免南宫毅真扯出她来,她决定先行逃逸,想不到会被擒,此时她的心中又惊又惧。
堡主,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战战兢兢地想否认,俯低着头。
还想装,南宫毅已将事实道出,妳还想抵赖!南宫煜喝道,心中已是忧心如焚。
燕棠儿全身一震,抬起眼愤恨地瞪着一旁冷笑的南宫毅,一甩头。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贱丫头早在堡内混乱时,教人带走杀了!已知不能否认,她语气狠戾地道。
南宫煜震怒地上前将燕棠儿揪起,目露凶光。妳教人将她带到哪里去了!
燕棠儿被他眼底的肃杀气息吓得脸s苍白、全身颤抖,可是回头一想,事已无可挽回,忍不住嫉恨的话语于是出口,我教人将那贱人从凌霄院掳走,带至偏僻处杀掉,然后丢在后山无人之处。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此刻即使你寻了去,恐怕她已被先j后杀了!
南宫煜但觉眼前一片红雾,急怒攻心的他举起右掌,正要击下时却又硬生生地放下。
我也不会让妳这么痛快的死,那太便宜妳了!话落,他重重地将她甩离,大声喝道:来人!将他们两人关入地牢,等候处置!
随即南宫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随从西哲、巴彦也立即尾随,直追主子而去。
南宫煜疯狂地找遍后山,但一无所获,此时天s渐渐转白,晨光已现。
他又召集来一群手下将皓天堡后山仔仔细细地搜寻一次,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南宫煜不死心地下令大家找了一回又一回,最后他突然脸s发白地想到一个众人未曾找过的地方。
他施展轻功至后山最荒僻也是最高处的险峻断崖,就着晨曦的微光搜寻着,内心极力摒除娇弱人儿已遭不幸的不祥预感。
突然,崖边一只沾满污渍草屑的绣鞋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壮硕的身躯剧震,脸s惨白地上前拾起那只鞋。
只消一眼,他即确定这只鞋是属于穆心怜的,因为他曾亲手从她那双小巧柔嫩的玉足上将它脱下。
他的双目乍然涌上一股陌生的灼热……双手抖颤……
不会的!不可以!他绝不容许!
他不死心的来到崖边朝下望去,一片衣衫碎片挂在凸出断崖树枝上的景象映入他的眼中。
他瞪着那片布料,伤痛涌入他灼热的眼与陷入疯狂的心中……
不──
男x暴怒的哀号嗓音响遍深谷,是充满伤痛、悔恨与痛失爱侣的凄厉悲鸣。
三个多月后京城
昨夜的一场大雪,让年关已近的京城大街增添不少年节喜庆的气氛,一大早大街上已充满着采购年货的人群,穿梭往来,好不热闹。
午后时分,一道娇小瘦弱的身影停在一座宏伟气派的宅邸门前,她抬起苍白无血s的小脸,望着高高悬挂的匾额上面雕镌着定北王爷府五个豪迈大字。
她怔愣了会儿,才向前拍打大门。
这位姑娘有事吗?守门的人诧异地望着眼前个头娇小的女子。
这位大叔,我想找一位谷子蓉谷姑娘,烦请大叔代为通报一声。虚弱的女x嗓音客气的请求着。
妳要找我们王妃?他惊异的张大双眼,眉头也迅速蹙起,重新打量面前一身劣质衣物紧裹的瘦小人儿,实在不太相信她会认识身分尊贵的王妃。请问妳找我们王妃有什么事吗?
看着对方已散发着拒绝的气息,她急忙将抖颤虚弱的小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块通体翠绿的小巧玉佩递给了对方。
大叔,这块玉佩是谷姑娘临离苏州时给我r后前来寻她的凭证,可否劳烦大叔您问上一问,真假便知。她低声恳求着。
女子眼中的哀戚神s撼动了守卫怀疑之心,他不由自主的点头应允,好,我帮妳问问,妳在这儿等等。
谢谢你,大叔。女子欣喜地直道谢,看着大门又在她眼前合上。
须臾,她虚弱的身子已不耐久站,于是退到门边,缓缓地蹲坐在台阶上小憩一下,但觉全身直抖颤着,脑中晕眩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猛地被打开,一道娇嗲嗓音带着急切响起。
人呢?在哪里?人在哪里?接着又是一阵呼唤,小怜!小……语音顿住,来人已然看见台阶蹲坐的人儿。
女子听见久未闻的熟悉嗓音,抬起低垂的头,刚好看到一道直冲台阶而下的身影,看到那张暌违已久的绝s容颜就在面前时,她心中一阵酸楚,大眼中迅速充盈着水光。
子蓉姊……
绝美人儿瞠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瘦得几乎让她认不出的人儿。
小怜……
穆心怜挣扎着由台阶起身,急速起身的动作让原已晕眩的脑中更是涌起黑雾,也阻断了她欲出口的话语,她不支地身躯摇晃,倏地往前一倒!
绝美人儿谷子蓉尚未反应过来,跟随在她身后的高大身影已反应迅速地闪身替她接住昏厥过去的人。
小怜!此时她才尖呼出声。
蓉儿,她晕倒了,我们先带她进去再说!定北王爷靳茗雷镇定地提醒道,并抱起穆心怜。
谷子蓉匆匆地点头与夫婿走进大门。
谷子蓉绝美脸蛋上布满寒霜及怒气地看着昏睡的穆心怜。
良久,她将穆心怜身上厚重的被子密密地拉拢妥当,才不悦的抿着唇瓣走出内室。
靳茗雷好笑地看着爱妻一副怒气勃发的样子,安抚的将她拉上自己的大腿坐下,大掌在她背上轻拍安抚着。
谁又惹我的宝贝蓉儿发火了?他宠溺地问。
你可知刚刚我仔细地帮小怜把了脉,发现她过度劳累,原本已是气虚的身子又染上风寒,小命都快去了半条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到京城来的,我还发现她手脚上皆有旧伤,再者小怜她还……
怀了身孕。靳茗雷接口道。
咦?你怎么知道?谷子蓉疑惑地眨眨美眸。
靳茗雷忍不住在她微噘的红唇上亲了又亲,之后才回答,刚刚我一路抱她到房里时,发现她全身除了骨头就只有一个隆起的肚子,这还不够清楚吗?他伸手点点她的俏鼻。
喔!谷子蓉撇撇嘴角,接着又正s道:她已经怀孕快六个月了,从现在开始可要好好调养,免得生产mǔ_zǐ都有危险!
妳就放手去做吧!反正妳是神医,这事该难不倒妳才是!靳茗雷调侃道,口气中流露出深情挚爱,况且他早已从爱妻口中得知当初她与穆心怜相识的经过,如今心爱的妻子想如何处理这事,他也只有支持的份。
少谄媚了啦!她气愤难消地挥开他想抚上她颊边的大手。都是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臭男人,我们女人才要如此地受苦受难!
蓉儿何出此言?靳茗雷故作不解地问道。
你还有脸问!谷子蓉立刻一脸的怨怼。想当初都嘛是你这个无情汉,害我跑至苏州独自生下孩子,幸好我还有一技之长,身边一个弟弟能照顾我,否则……哼!古代的女人可真命苦,如今看到小怜这副惨状,我肯定是个该杀千刀的臭男人辜负了她,害她变成这样的。她的美眸意有所指地看着靳茗雷。要是哪天被我碰到,不调配几剂药让他难受、难受,我就不姓谷!
靳茗雷心惊地看着爱妻一边看着自己一边撂下狠话,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她现在已不姓谷,而是跟着他姓靳,顿时又有些心安下来,不过爱妻似乎对往事仍是难以忘却,于是他立刻苦下俊脸,采哀兵姿态。
蓉儿,这一年多来,我不知向妳道歉过多少次,也赔过罪了,难道妳还不能原谅为夫当年所犯下的无心之过吗?
谷子蓉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怨夫状,心中怨气霎时全消,忍不住噗哧一声,轻笑出来。
好啦!我又不是在说你,g嘛装那副冤屈难伸的样子给我看!她主动偎进他怀里以示安抚之意。
靳茗雷立刻眉开眼笑地拥紧怀中娇媚的人儿,软玉温香的感觉,让他抵受不住地俯首攫住爱妻那张百尝不厌的香馥红唇,大掌也不客气地覆上令他垂涎的柔软高耸。
良久,靳茗雷粗喘着气,放开已呼吸紊乱的爱妻,用饱含欲望的眼看着她染上晕红的绝美容颜,再也按捺不住下身倏地扬起的昂扬,毫不犹豫的抱着怀中人儿站起身,朝外头走。
老公?稍平复喘息的谷子蓉发觉自己正被抱着走。我们要去哪儿?
向r居!强压抑欲火,令他的嗓音粗嗄。
谷子蓉蓦地了解他的话中含意,脸s突地涨红。
不行啦!老公,小怜她……
别担心,她自有人会照料,现在妳老公我比较需要妳来医医我的欲火!
不再理会爱妻的抗议声,靳茗雷一路直奔向r居。
穆心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心中惊惶一起,猛地由床上坐起,顿时一阵晕眩袭来,她静止不动,等待那阵晕眩过去后,才定眼打量起身处的环境。
放眼望去,每一样摆设都彰显着富贵气息,她一时竟想不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来。
正当她努力回想时,门扉轻响,走进一位绝s佳人,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婢。7f
妳醒了!来人是谷子蓉,当她看见床上坐着的人儿时,立刻欣喜地上前。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猛一接触谷子蓉那张含着欣慰的脸,穆心怜立刻想起之前乍见故人而昏厥的情形。
子蓉姊……心中涌上的欣喜与一路寻来的辛酸,让她立刻泪珠盈眶,哽咽地唤出她的名。
看着那双满是哀戚的眼与消瘦憔悴的小脸,一向自喻铁石心肠的谷子蓉心中也为之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