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望了张小凡一眼，问道：“喂，你来这里干什么？”张小凡说道：“里面有一只三尾妖狐和一只六尾魔狐，他们遇到了麻烦，进去帮帮它们。”

“帮狐妖？，你怎么知道里面的狐妖有麻烦？”碧瑶疑惑地说道，张小凡说道：“这是秘密。”碧瑶一听，不禁微怒，又问道：“可你不是正道弟子吗？遇到狐妖应该降妖伏魔，把它们杀掉才是，怎么还要救它们？”张小凡说道：“我跟那些人不同，我想帮它们，你要不要跟我去？”碧瑶微微想了想，说道：“看你就一个人去，挺孤单的，本小姐就勉为其难，陪陪你吧！”

张小凡微微一笑，说道：“那走吧！”二人一起走了进去。

张小凡和碧瑶走进了树林，但见树木高直，枝叶繁茂，遮挡月光，林中一片昏暗。走着走着，四周一片寂静，从林子深处，仿佛还飘起了轻纱一般的薄雾。

碧瑶低声道：“小心。”说着祭起了伤心花防备。

张小凡微微一笑，没有理她。碧瑶见张小凡没听她的话，心下不禁有些恼怒，别过脸去不理张小凡。

又走了一会，但见林中古木参天，阴气阵阵，看来已到树林深处。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前方飘荡在林间的雾中，传来一个柔和而带些凄婉的女子声音：

小松岗，月如霜，

人如飘絮花亦伤。

十数载，三千年，

但愿相别不相忘。

那女声婉转，轻声低吟，人影虽不见，却有一股哀伤气息，淡淡传来。

碧瑶脸色一变，这深更半夜，又是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只怕多半就是妖魅鬼怪。张小凡说道：“可能是那三尾妖狐。”

薄雾轻飘，渐渐把他们两人的身影，也包了进去。

林中夜色，在黑暗里恍恍惚惚，偶而有几寸月光，从头顶树叶的缝隙落下，照在灌木从中，轻轻晃动。

四周，仿佛只有远处传来的低低虫鸣声。

忽然，碧瑶一把拉住张小凡，说道：“你听！”

张小凡凝神听去，只听见淡淡一声叹息，从前方飘了过来。

一道月光，如黑暗中明亮的一束灯火，一道霜华，轻轻照下，映着那里的雾气，婉转飘荡。黑暗深处，竟是缓缓走出了一个白衣女子，站到了那光亮之中，向着他们，淡淡望来。

张小凡和碧瑶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个极柔媚的女子，长而直的秀发没有盘起，披在肩膀，如水一般的柔和；白皙的肌肤上，有婉约的眉，纤巧的鼻，红唇淡淡，眼波如水，虽不似陆雪琪和碧瑶那般倾国倾城，但无疑是个绝丽美人。

她望了过来，竟是如水一般，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

她是个让人看上一眼都仿佛心疼的女子，就这么怯生生地站在那儿，站在月光之中，凝望着他们。

时光，仿佛也停在了那一刻。

张小凡一见，心道她应该就是三尾妖狐了。

“你们，可是来杀我的么？”她幽幽地问。

张小凡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是来杀你们的。”

“是吗，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三尾妖狐微微一愣，问道。

张小凡还未答话，碧瑶便抢先叫道：“你可就是那三尾妖狐？”

她没有回答，只微微皱眉，仿佛有种哀愁，刻在了她淡淡眉间。

她又抬头看月，但见明月无暇，挂在天中。

“便是我了。”她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