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了赵谧一脸。
“爹,爹爹。”
赵谧失声痛哭起来。
“没,没事,谧儿,不要怕,
这些人不讲理,咱们不怕他们。”
赵司书眉头狂跳,却无奈他只是一介文人,
根本不能把这些残暴的大汉怎么样,就在这时,
石家的巡逻卫兵走了过来,大汉将赵司书的衣领一揪,
脸色凶狠地逼视着他想要奋而抗争的眼睛。
“赵司书,你可得知道,在整个黎殇大陆谁最大?
可是我们忠字十贸,忠字十贸以商业利益为重,
你的书这个月月底必须整好,否则你违约在前,
别怪陈殿师无情。到时你身负官职经商的事情就会败露,
别说你自己要去蹲大狱,连你这怀里的野丫头,你老婆,
哼哼,都少不了被卖去官窑冲抵巨额的赔偿金。哼!”
大汉将愤恨不已的赵司书丢进庭院,若无其事地走了。
“混,混蛋。”
赵司书眼花缭乱地晕倒在地,
赵谧凄历的哭声吸引来了石家卫兵,
大家七手八脚将他背进房里,赵家人度过了这样一个不详的夜晚。
夜深人静之时,赵家的主卧房里依旧燃着灯,不时传来女人的咳嗽声,
赵谧做了许多斑驳离奇的怪梦,她被那不断的咳嗽声吵醒,
她循着咳嗽声走到父母的寝居门前,赫然听到父母两人的谈话。
“君儿,你,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了。怪鹤明无能,你重病在身,
我竟然,竟然不能帮你拿出钱来治病,我该怎么办啊?
可是,我若是求助了墨莲印刷局,他们一定会拿走半数的酬劳,
到时我们‘赵氏拓写’也分不到几个钱,仍然无法为你寻找名医。”
父亲捂住鼻子,发出迷惘的叹息哭诉声,他的影子印在窗纸上,
低头忍痛的模样,让见惯了父亲威严庄重模样的赵谧无比心痛,
她扒拉着窗子边缘,绷着嘴唇仔细聆听着父母压抑的低语。
“鹤明,咳咳,你莫要那样说,君儿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年,
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了一些,但鹤明你为人正直庄重,
做了城里的司书也不会拿人的钱财中饱私囊,君儿很,咳咳。”
母亲的映像此时竟然如此脆弱,她平日装出的样子都是那样的安详美丽,
可见都是为了小赵谧不起疑心才那样做的,赵谧泪流满面,不敢发出声音。
“君儿,这‘苦髓瘤’每每发作时痛得厉害吗?”
“呵呵,不碍事,鹤明你的嘴巴还疼吗?”
他们两人轻轻地笑言彼此安慰起来,
母亲安慰父亲的样子特别慈爱美丽,
赵谧失神地远离了那扇窗户,
她的父母都很伟大,
伟大到令她感觉不到手臂的疼痛。
她突然跑回房中,将父亲送给她的竹铳丢出了窗外,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做些什么,她用清水洗了一把脸,
将头上的小辫全部解掉,用一根红绸扎成个麻利的低把,
捧起书桌上的《太祖杂记》、《文趣雅志》诵读起来,
那朗朗的读书声伴随着鸡鸣起伏,她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作者题外话】:现在透出的情报:赵谧祖传拓书技能,因不能如期完成忠字十贸的订单,父亲遭到了忠字十贸力士毒打,母亲又身染怪病,她想要用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