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在里面将事物变迁的来龙去脉抽丝剥茧,抓到因果脉络之后,
我将带你回到这片定格的战场,以你的一己之力解决仙爆,
这样虽然有一些麻烦,但可保你将战局全盘逆转。”
月尘子指尖触动赵谧的大脑,豁然打开了一道百景千像的漩涡,
无数人物在其中演绎着凌乱复杂的影像,赵谧走到漩涡的前面,
她将手探到漩涡之中,脑中一个激灵,霎时忘掉了许多人的脸,
她触电般抽回手去,恐慌地看着月尘子,企望她说出原由。
“赵谧,在虚妄之地忘掉过去是必然的,在那个幻觉组成的世界里,
你会遇见重塑的世界,不可思议的人物联系,会超越你如今的理解。
但是,那个崭新的世界中的你,也是崭新的,若是有这个勇气,
我建议你跳进虚妄之地尝试一番。”
“那么,月尘子师父,我想要试一试。”
赵谧只是将手探入那漩涡一息,便将几个重要人物忘得一干二净,
她有些害怕那个一切未知的领域,但她同时也相信了月尘子的话,
她不想让重要的人再次离他而去,哪怕是任何一位牙仙。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赵谧,去给自己放个假吧。”
月尘子挥手展露白光,赵谧微微点头接近虚妄之地的漩涡,
她的意识在一片天旋地转之后,被漩涡里的流向不可控制地拉扯,
最终,她在耀眼的光芒之中,睁开了满是泪水的眼眸。
烛光柔和,
一个男人紧皱着眉头,正撑额坐在书桌旁,他的神色昏昏欲睡,
刀削斧堑的严肃脸庞,不安急促地鼓动着,睡也睡不安稳。
他的面前正摆着许多揉烂的纸团,手里握着的笔杆不住掉下墨水,
墨水晕染在新的白纸上面,他被轻微的滴答声惊醒,忙四处张望。
赵谧迷茫地注视着这一切,她还记得自己刚从外面林子里疯完了回来,
正想着该怎么跟父亲交代,避一顿痛揍时,豁然便昏厥了一息。
此时傍晚来临,外面鸣响了一整天的知了渐渐偃旗息鼓,
她探手探脚地将父亲掉在地上的衣服拾掇起来。
“谧儿,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读读书?
女孩子多读点书以后能嫁个好人家。
整天跟那个叫石然的臭小子疯玩瞎跑的,
你叫我这个城里的司书脸往里搁?!
我问你,《太祖杂记》里的渭水一战发生在哪一年?”
赵司书将笔杆愤然丢进砚台里,一绺文气十足的小胡子上挑,
凝视赵谧的神情里全是失望无奈,赵谧鼻头一酸,哭了起来,
她稚嫩的小手不断抹着脸上的黑灰,越抹越脏,赵司书虎起了脸。
“哭,哭,你哭什么哭?!再哭我可揍你......”
“鹤明!你做不出图纸拿孩子撒什么气?”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赵谧身后接近,
端庄淑丽的美丽少妇将赵谧搂进怀里,
用手帕为她温柔地擦拭起脸上的泪痕。
赵谧怔怔地望着女人美丽慈祥的眼眸,
莫名的酸意涌上心头,不知为何哭得更凶了。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她,
你看她哭成了什么样子?赵谧,你前两天从树上摔下来,
胳膊都脱臼了,我看你都没流一滴眼泪,怎么今天让你背书,
你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便不争气地流眼泪?你真是想气死我。”
赵司书“咻!”地一下握住一把绘图板尺,就要伸手去抓赵谧,
赵夫人忙将女儿挡在身后,三个人在书房里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呼呼,你们娘俩,唉,我,我真是哭笑不得啊。”
赵司书追了半天,累得够呛,瘫坐在椅子里苦笑连连。
“慈母多败儿?你看你,那么大个人了,总是和孩子一般见识。
私塾好不容易放了暑假了,你让谧儿好好玩两天怎么了?
谧儿只是本性贪玩,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的意愿强加给她?
再说了,未来找个夫家也不必是皇亲贵胄,只要对谧儿好,
我就甘心将谧儿交给人家。”
赵夫人慈爱地为赵谧编了个可爱的小辫,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谧儿,娘亲也要说说你,早晨出去的时候我帮你编了好好的辫子,
每次一回来就跟偷了人家小鸡崽似的,样子疯疯癫癫成何体统?
那个石将军家的小子,整天拉着你去做一些危险的游戏,
以后别和他玩儿了,你们一块念私塾的小姐妹呢?”
“娘,娘亲,石然哥哥和我今天遇见熊了。”
赵谧此言一出,顿时令赵司书和夫人瞠目结舌。
“啥?熊?!谧儿,你没有哪里受伤吧?”
赵司书赶忙将女儿提起来翻来覆去地检查,
直到没有查出什么大碍,才心惊胆战地放她下地。
“爹,爹爹,我和石然哥正在林子里摆陷阱捉野鸡的时候,
那头大狗熊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追着我们两个到了悬崖边,
好在石然哥家里的兵丁正在靶场那边射箭,听见我们的呼救,
便赶了过来,大狗熊中了一身箭头,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作者题外话】:现在透出的情报:赵谧进入虚妄地带,在这个处于幻觉中,重现的水蓝星上,在崭新的她身上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她又会带给我们一段怎样离奇的经历?还有,如何才能解决那场旷世仙爆?一切不知前路,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