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若不是为了女人,他因何理由会帮助臻西帝国到这个地步?”
一名面相猥琐的瘦弱客商,话锋一转,即扯到了女人的身上。
“听说鹿猛的确有过一任妻子,
只不过根本没有办过婚宴,
所以寻常人都没有见过。
也许是金屋藏娇,怕被别人窥见妻子的美色?
哎呀,想想他们那种人娶的妻子,该是怎样的天姿国色?
哎呀,若是咱们也能享用一番,嘿嘿!”
醉汉们的胡言乱语句句钻进赵谧耳中,
她眼光闪烁,被鹿猛的所作所为深深感动,
她不想去计较这些客商口中的污言秽语,
反而从中找到了一丝心灵的慰藉。
她在鹿家的四年光阴,奇人异事,总会有只言片语流传出去,
而世人的猜测与疑问,一定也如同千斤重石压在鹿猛的心头。
鹿家此时大有日薄西山之势,究其根本与赵谧有脱不开的干系,
若不是他仍然深爱着赵谧,又怎会为八竿子打不着的臻西帝国尽力至此?
“这个傻瓜,好可惜,我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幸福的憧憬,
我真的很想为他留下点什么,却无奈连这一点妻子的本分都做不到。”
赵谧苦涩地笑了笑,眼前浮现出梁玉与师琪,怀抱婴儿时的幸福笑容。
血流满地的情景同样也在折磨着她,那策马飞奔的败军挤入城中,
那伫立城头的文者屹立不倒,那共栖国军与各种咒家的残像在狰狞大笑。
不知何时,这些纷乱与复杂的东西,
正将她的那颗心,变成一颗无感无情的多面碎晶。
她感到海风微凉,将手揣进怀里取暖,仰望星空质问那天,那月那星辰,
她到底会不会变成和艾世普碎晶一样残酷的东西,变成一件复仇绝杀的工具,
变成那艾世普渡世船中一个苍凉的部件,变成镜中不认识的自己。
华殇海径宽阔的海面,
沉浸在不断退缩的黑影当中,
四周孤岛孑然独立,不曾连接,
也许任何人处在这样晦暗的环境里,
内心都会忍不住挣扎一番吧。
“哎,咱们说点怪异的事情,听说,这华殇海径并不太平。”
酒醉的客商,说完了女人身上那点东西之后,便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华殇海径能有什么不太平的?
这整条海道可是在华殇派的管辖控制之下呢,
你可莫要传播一些骇人听闻的传言。
华殇恭迎船上可还有华殇派的弟子镇守,
若是碰见了海盗之类的蝇营狗苟,无非也是找死呢。”
胖客商见对面的瘦子做出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忙大笑着安慰起众人。
“哼,这年头,海盗之类的贼人也是想要活命的,
如今咒家在宝绥洲那边,可谓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听传言就有不少遗族,跑进了咱们古灵神洲附近蛰伏下来。
若说黎殇海径有海盗我不信,但若是隐藏了个把的咒家,真是说不准。
你们看,那些不远处的小岛,上面会不会正有什么可怕的仪式在进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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