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萧清泽从木桶中出来,站在厚厚的地毯上,任由头发和身上的水沿着身子滴落在地毯上。
等到“嘀嗒”声完全消失,已是一刻钟后。
身上干了,脚下厚重的地毯被洇得完全湿透了,而萧清泽心里的躁动与怒火才得以平息。
一阵衣物窸窣声过后,萧清泽从盥洗室走出来,径自出了门,留下身后的一室狼藉。
“管家,备车。”萧清泽扬声朝院外喊道。
“是,少爷。”院外传来管家的回应。
花开并蒂,话分两头。
再说京城外数百里的红庄,又是另一番景象。
太阳的光辉撒在各个角落,使得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每个人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不发出多余的声音。
其他人的庭院早已经开始一天的生活,但萧晗的院落却还是一片安静。
萧晗房间门前,庭院中央,井然有序地站着一些侍女,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洗漱用品。
“你说,她怎么还没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一个侍女稍微有些不耐烦,小声的和旁边的侍女嘀咕着,还瞧了瞧紧闭的房门。
正低头说着,侍女发现地上的阳光似乎暗了些,抬起头查看,又一瞬间低下头,神色紧张又恭敬。
哎呀,她明明说的那么小声,怎么也会被听见?她今天还真是倒霉!
领头侍女见说话的侍女敛了些,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回去自己的原来位置站好。
虽然她去警告了那个等得有些不乐意的侍女,但自己心里也是有些不耐烦的。
这还在屋里睡着的萧小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在红庄还敢如此。
自她入庄以来,看庄主对待她不闻不问的态度,应该不是庄主的贵客。
但按照庄主的惯例,带进来的人不是人人都要尊敬的贵客,就是被扔进监牢的囚犯。
但她虽不是贵客,却仍然能住在这么好的院子里,那也不会是囚犯了。
这么模糊的身份,弄得底下的人都跑来问,平日里应该如何伺候才算合适。
她才和她们说了,就按照比侍女好一点的身份来对待,不讨好,不苛待,不让萧晗挑出不好来就行了。
不想,今天早上就有侍女和她说了昨天晚上的事:
夜白公子昨晚来找萧晗了,结果萧晗还要把他赶出去,到最后两人一起喝酒,萧晗还喝醉了,让人搀扶着才进了屋。
当时她正在吃馒头,听侍女说完,她一口馒头噎在喉咙里,大半天才咽下去。
夜白公子是自小跟在庄主身边的,身份自然不用说,既然夜白公子和萧晗关系不一般,那她们就得尊敬着萧晗。
所以,就有了刚刚的那一幕。她们都是一起吃饭睡觉的人,如果她不提醒一下,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阳光透过窗户上的轻纱照在屋内的地上,已没有多少光亮,屋内昏暗,仿佛还处于黑夜之中。
重重帐幔内,床上微微的耸起轻轻动了一下,有醒过来的迹象。
哎呦!头好疼,眼睛也好疼啊。萧晗还没睁开眼睛,就已经感觉到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