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眨眨眼,盯着他问“真的吗?”
“真的啊。”
盛林又问“那你看柏文天天上热搜,还涨了那么多粉丝,你有没有后悔?”
“没有,真的没有。”傅子越知道这部剧快成了盛林的心结,于是神情严肃起来,不再同对方玩笑,诚恳地解释,“木木,我当时觉得这个戏好,只是因为他能让我红,可我想红的目的,也是希望有机会能演卢易生这样大导演的作品,拍好的电影,有更多挑选剧本的权利。可是这些你都已经给我了,演了《行难医》,我就很满足了。”
傅子越固然说得有理,可盛林还是将信将疑的。
盛林正琢磨着再拷问傅子越几句什么,好叫他彻底证明一下,可傅子越的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显示上写的是段琅琅的名字。
盛林知道肯定是有工作进来,于是主动沉默,示意傅子越先接电话。
傅子越先捏了捏盛林的手,以示安抚,随后才站起身,走到客厅的另外一边才接通起来。
“喂,琅琅姐?”傅子越始终没和对方说盛林的事情,因此接通电话时语气很谨慎,担心段琅琅是从别的渠道得知,打电话来兴师问罪。
可他没想到,段琅琅的语气却轻夸又激动,远远没有她寻常的稳重和冷静,“子越,我得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工回酒店了吗?”
“刚刚回来,姐,怎么了?”
段琅琅兴奋道“刚刚《行难医》的制片人卢原给我打电话了,《行难医》送选戛纳电影节已经成功进入主竞赛单元,明天电影节官方会举办发布会,通过媒体渠道正式对外公布。而且,你作为男主,剧组也将你提报进入最佳男演员的评选名单!”
一刹那,傅子越浑身的血仿佛都奔涌沸腾起来。
他没有立刻回应段琅琅,而是下意识回头,目光落到了盛林身上。
两人视线交错。
那一刻,日光倾泻。明明已经临近黄昏,可在傅子越眼底,竟是满室光明。
第74章 后知后觉
卢易生导演曾两度在柏林电影节擒“熊”成功, 夺得最佳影片的殊荣, 许多电影人都以为他今年的作品会再度提报柏林电影节,毕竟大家都知道, 柏林电影节组委会似乎对卢易生的作品与风格有强烈的偏爱与关照, 两年前, 卢易生还曾受邀出任柏林电影节评委团成员。但是今年的柏林电影节已经悄然结束,竞赛单元的作品名单中并没有《行难医》的影子。
大家都猜测是电影的后期剪辑并未完成, 既然已经错过, 多半要再过一年才有机会看到了。
就连傅子越自己都这样想过。
然而没有人料到, 四月上旬,戛纳电影节官方单元片单发布会上,第一个宣布入围主竞赛单元的作品,就是来自卢易生导演的电影,《行难医》。伴随着官方的宣布, 一时间, 整个中国电影行业的目光,都纷纷聚焦在这部作品之上。
沉寂已久的电影官博几乎同步发出了电影首张海报。
画面里, 傅子越穿着一身脏污的白大褂, 立在矮峰之上,目光沉寂而痛苦, 眉心微皱,脸上还沾着点血痕。
他身后的远景是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水, 面前却是一片干涸枯裂的黄土。
傅子越手中甚至还攥着一个断掉的听诊器, 一半落在土地, 一半悬在他手中。
片名行难医三个字错落地摆放在他白大褂上,行医是白色,难字是红色。
在海报下方居中,摆着白色的戛纳电影节lo,正中位置写着电影《行难医》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短短三分钟内,这张海报被各大电影媒体转载发布,伴随电影入围戛纳电影节的新闻,被h到了每一个电影爱好者的终端。
“《行难医》成功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该片由卢易生执导,傅子越、隋瑶、冯青恺领衔主演,讲述一位支边医生在村庄内行医救人的艰辛经历。卢易生导演早前称这将是他的封山之作,在此祝福!恭喜!”
“最新!卢易生导演封山之作《行难医》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傅子越饰演医生刘泽世,期待!”
“戛纳电影节入围作品《行难医》发布首张海报!演员傅子越饰医生刘泽世。据悉,该片或将成为导演卢易生封山之作,点击观看卢易生导演以往作品……”
持续一个小时的发布会结束,《行难医》更是成为了是年主竞赛单元唯一入选的华语电影,一时间,行业瞩目,影迷讨论,即便对电影没有多少兴趣的普通网友也忍不住对这部作品关心一二,试图琢磨它有多大几率能在电影节上夺得奖项。
微博热搜更不必说,作品、导演、演员,轮流登顶。一时风头无两,热度难敌。
发布会五点开始,六点结束,短短一个小时,傅子越的手机却已经被各路电话打得电量不足20,小丁帮他拿着手机,仿佛是抱着个烫手山芋,消息来往不停,一直在震动。
整个《无生镜探》剧组都为这个好消息宣布提前工,各工种部门的人,一边拾器材,一边交头接耳地议论,即便《行难医》这个项目与他们并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傅子越,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仿佛自己也将要踏上戛纳电影节的红毯,为华语电影增光添。
傅子越坐在房车上卸妆,他其实比众人早一天知道消息,这个时候已经不算多激动了。
可是盛林就陪着他,趴在桌子边上,歪着脑袋含笑凝视着他。
那目光清清亮亮,一望见底,其中既不见,更没有污浊,只剩下一片坦然又纯粹的骄傲与欣赏,像一团火,烧得傅子越浑身发烫。
盛林太高兴了。
昨天傅子越说的时候,盛林只是有些发愣,仿佛还不太感觉得到入围电影节对傅子越到底都意味着什么。
但那个时候,盛林能很清晰地从傅子越眼底看见从未有过的鲜明情绪。
沸腾着,狂喜着。
傅子越大步走过来,紧紧抱着他,盛林仰头小声说恭喜,傅子越便抓着他的手,低头吻他,亲他一下,就说一声谢谢,再亲一下,就喊他的名字,用能将人溺毙的温柔叫他“木木”,然后吻他的唇峰、唇角,拥着他,仿佛那一刻,自己就是他全部的拥有。
盛林从未见过傅子越这么激动,以至于盛林没多少心思去想入围戛纳将会怎样,只是为傅子越开心,知道他志得意满,也随之为《大清宫阙》带来的遗憾而释然。
那部剧当然拍得很好,也真的很红。
可是盛林知道,在那部戏里演一个男三号,或许能让傅子越像去年的《明珠辽野梦》一样再度蹿红,却无法给傅子越带来这样的成就感。
那天晚上他们吃饭都变得潦草,傅子越盯着盛林的眼神写满了渴求与,那样的目光让盛林根本无法再自矜下去,他打开了自己,慷慨地对傅子越予取予求,任由他将那些满溢而无处释放的情绪,统统交到他的身上、再交由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