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心道果然,便说:“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我上学的时候和孙莹关系还挺好的,就是她今天来找我告状,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不过想想你肯定也有其他的考量,回头有机会你们认识一下,当面再解释吧。”
这件事对盛林来说,基本算是过去了。
他唯一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难道连傅子越自己都不知道,有哪些品牌来找他合作吗?
盛林低头吃了一会火锅,最终实在忍不住好奇,才又问了傅子越一遍。
傅子越看起来神色也是若有所思,“……我是不太知道。有些琅琅姐会说,但她不说的时候,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情况。因为我商务不算多,和商务的同事单独交流也很少,所以一直比较被动。”
盛林有点不满意,但不好意思直说,于是暗示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下,以后可以多问问。就像这次的事情,万一别人以为是你贪财呢?影响多不好啊。”
傅子越本来看着还像是心事重重,听盛林这么说,侧首过来,竟露出了一点笑意,“好,那我听木木的,之后就多问问。”
盛林被傅子越盯着这么一笑,瞬间又感到一阵脸红耳热。
傅子越最近修炼了什么迷人神功吗?为什么被他看一眼,自己就会想到一些床上的事情?
真是奇了怪了!!
第66章 卑鄙蝼蚁
盛林没等到傅子越正式进组,就被大哥打包带回了老家。
盛家祖籍在重庆,爷爷在家里行二,今年高寿八十有余。伯爷爷当年是立过赫赫战功的前辈,因此家人后来才陆续投奔北京扎根发展。大伯爷虽然过世,底下却还有三个叔爷爷。大家族根深叶茂,其间关系错综复杂。但每隔几年,大家族都要齐聚老家,各房长子长孙要去烧香祭祖,叔伯爷爷们也都要教训底下小辈,团结友爱,莫忘初心。
盛林头几年在外留学,已经没怎么回家过农历春节了。他好不容易回来,盛喆当然不许他再往外跑。殷若瑜身份特殊,去一次机场难备受关注,带着孩子更不方便。因此还是用了家里的飞机,盛林没得可选,只能跟盛喆一家四口搭同班回老家。
飞机平稳后,育儿嫂在后排帮忙照看盛喆两个儿子。
盛喆夫妻则坐在一处,三五不时交头接耳说着些什么,神色都不轻松。
盛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拿着ipad看提前下载好的视频。他怀里抱着一大袋蔬菜干,吃得嘎吱嘎吱的,看着视频一会哭一会笑。
盛喆的大儿子起先还偷偷看小叔叔,到后面索性不玩了,趴在椅背上,专心致志看盛林吃零食,馋得憋不住哈喇子,偷偷揪殷若瑜的衣角,央告着说:“妈咪……我也想吃。”
被儿子打断,盛喆夫妻才抬起头看坐在前面的盛林。
盛林盘腿坐着,身上盖了个从家带的小薄毯子。旁边座椅上摆着个大敞口的手提包,里面装着饮料、零食、护颈枕、湿纸巾……林林总总的小玩意,比盛喆一大家子带的东西还多。盛喆以为是李阿姨帮忙拾的,心下还感慨,从小看大孩子的阿姨就是不一样,比寻常保姆上心多了。
他也不和弟弟客气,拍拍盛林肩膀,随口说:“拿两袋零食过来给你小侄子。”
盛林抓了两包蔬菜干,又从包里翻出一盒酸奶,转头递过来,“你们吃吗?”
殷若瑜笑着接过,一边撕开递给儿子,一边笑道:“不用了,谢谢木木,怎么带了这么多吃的上来?又不是没给你准备餐食。”
盛林嘿嘿一乐,“傅子越给我装的呀,他怕我飞机上无聊嘛。”
盛喆和妻子下意识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
盛林扭回头,继续看自己的视频。
盛喆微微侧身,想看盛林看什么这么投入。
谁知,他刚歪过一点身子,画面上就出现了傅子越的大特写。
盛喆一阵无语。
对盛林和傅子越这段关系,盛喆原本有十成把握觉得能处理妥当,既能护住弟弟不受伤,又不叫弟弟太扫兴。可是,他和傅子越谈完以后,反倒心里有些没底。
傅子越答应得太爽快,表现得又太明,这反而让盛喆愈加警惕,对他不喜。
在傅子越面前,自己这个天真无邪的弟弟,怕是半分都算计不过。
盛喆眼中,傅子越无非是贪名利、贪钱财的一介卑鄙蝼蚁,别管他凭一身演技如何粉饰自己,归根结底,为的也就是大红大紫,享受万众瞩目的明星光环罢了。
既然有所图、有所欲,就注定会有软肋与把柄。
只要能拿捏住傅子越想要的这些,或满足他,或摧毁他,掌控在自己的一线之间;那么不管傅子越究竟是为什么如今这样大胆,自然也就投鼠忌器,懂得敬畏。
他已经找人再度去查傅子越的底细。
……
盛林走后隔一天,傅子越便也拾行李进组了。这次依旧是段琅琅和珠珠亲自送组,小丁已经和傅子越熟悉了,便直接从老家飞到剧组驻地会和。在北京已经完成过定妆和宣传照的拍摄,傅子越这次进组第二天,就直接开机拍摄。助理小丁很习惯傅子越的工作和生活节奏,上手极快,因此段琅琅和珠珠就在剧组待到第三天就离开了。
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回家过春节,只是剧组依旧忙碌。《无生镜探》整部剧集定位都是电影节奏与电影质感,导演林奕南经验丰富,更是满腔雄心壮志,想要开辟事业新版图。虽然是网剧,但拍摄起来,傅子越体感并不比当初的《行难医》轻松多少,反而因为台词多、戏量大,一上来剧组给他排的就是高强度的通告,每天拍摄少说要有八九个小时,饶是傅子越能吃苦,每天回到酒店也依然是筋疲力尽,强打神才能把第二天的内容再过一遍。
腊月二十九,剧组为不休假的主演家人都准备了套房和机票,接亲人过来共庆新年。
剧组体贴,更是提前帮身为男主的傅子越订了包厢的年夜饭,腊月三十的通告只排了上午三个小时,大年初一全组放假休息。
傅子越的母亲是大年三十一早抵达的,彼时傅子越还在现场拍摄,完成最后半页纸的戏,导演林奕南站起来鼓了鼓掌,笑呵呵地迎到摄影机前,和傅子越大力抱了一下,“子越辛苦了,真是不错。”
傅子越刚拍完一场追凶的戏,浑身灰土,林奕南抱完他分开时,两人之间都禁不住扬起一片灰尘,傅子越一看也笑了,“不好意思啊导演,把你身上弄脏了。”
“脏就脏吧,没事。”林奕南大手一挥,“洗涤旧尘,迎接新年,本来就是今天该做的事!行了,听制片说你母亲今天来组里?快回去休息吧,好好陪陪家里人。拍完下面两场,我也工了。”
林奕南比卢易生导演年轻许多,整个片场的氛围也跟着导演的风格变得轻松风趣起来。工作人员之间很爱互相开玩笑,有时候连场务都敢怼导演两句,林奕南就好脾气地认栽,很少发火。虽然看起来好说话,可林奕南对大局的掌控也从未放松。每天进度赶得飞起,掐着秒表等摄影组换机位,像是催促高三学生做题的老师一样。
傅子越也拍了拍导演肩膀,认真道:“林导辛苦了,提前给您拜年,祝您新春大吉!”
林奕南抓着他的胳膊使劲握了下,没再肉麻,摆摆手,“好,也替我问你妈妈过年好。”
“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