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下意识扭过头,给傅子越递了个眼色,示意你看看人家!
同样都是想抱金主大腿的,怎么傅子越就不知道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傅子越忍不住笑,拿剧本挡了一半脸,也回给盛林一个眼神,随后指了下背对着众人的助理小丁。
意思是,助理有差距,不能怪他。
盛林没控制好,鼻间逸出一声轻哼,心道就会找借口。
傅子越隔得还有些远,并没听见,倒是隋瑶人听到了,关心询问:”怎么了盛总?”
盛林尴尬地轻咳,“没有,这里空气不好,我不舒服。”
隋瑶叹气,“哎呀,可不是嘛,大家每天都好辛苦的。你看我们演员,有时候还能去房车上躲一躲,其他工作人员只能风吹日晒着,真是太不容易啦。”
她眉目生动,顾盼生姿,哪怕一身狼狈,说出这番话的情态都有几分楚楚动人之感,若非盛林不是直男,此刻怕是要真被这位大美人迷住,感动于她的善良和同情心了。
盛林不吃这套,可剧组当下人员众多,不少人都悄悄留意着他。蓦然起身拂掉女士的面子不是盛林的做派,况且隋瑶说得也不算假滑。他一转念,见隋瑶亮晶晶的双眼,又动了别的念头。要是能够让大家误会自己其实对女孩有意思,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怀疑自己和傅子越的关系了?
想着,盛林果然一拍大腿,做作地附和:“哎呀,真的是,还好隋小姐提醒我了,大家真的不容易,这样吧,今晚工我请大家吃火锅,一会我和卢原说,让剧组给大家安排!”
隋瑶愣了愣,剧组上下几百号人,平时吃盒饭都是不小的一笔成本,她前几天在剧组过生日,也不过是请全组上下喝了个冷饮,就算盛林阔绰,也不至于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这样请客吧?
但一转念,隋瑶又接受了。不是都说盛林家底厚嘛?那请组里吃顿饭应该也不算什么!
她美目流盼,很高兴地笑起来,“盛总太给面子啦,真好,我想吃火锅好久了,为了节食减肥平时都不敢吃,今天借盛总请客,那就是我的cheatday啦!”
说完,她斜睨了眼助理,助理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跑去通知制片主任——资方老板盛总说啦,晚上给大家改善伙食,安排吃火锅。
制片主任听了却不太敢安排,话虽然是盛林说的,可这钱没给到位啊,还不是要他们垫付?等垫付完了,老板们的面子给了,万一盛林忘了打钱,这不又成预算里的窟窿了?他敷衍走了助理,扭头去打电话请示卢原。
卢原隔着电话端叹息,很无奈,“吃呗,盛总直接给我转了十万,回头我和财务过账吧。他说要让大家吃好的,你看看当地能送外卖的火锅店有哪家比较好,没有合适的就包个酒店,今天现场盯紧一些,早点工,让大家去吃顿热闹的,我也和导演知会一声。”
制片主任僵住,打钱这么快?
再看看不远处的演员休息区,盛林挨着隋瑶坐着,两人正谈笑风生。平时遮得严严实实的隋大小姐,这会儿又露胳膊又翘腿,脸也不防晒了。
行,真是厉害。制片主任竖起大拇指,扭头在现场喊:“今天盛总探班,请客大家工吃火锅,大家一起谢谢盛总啊!”
现场一瞬间沸腾,各部门的人都齐齐喊:“谢谢盛总——”
盛林没想到还有这一套,他正坐在隋瑶身边假装直男好色,被全场近百人忽然望过来,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傅子越在旁边看戏快要笑躺下,整个人进入震动模式,肩膀都在抖。
盛林隐隐听到他笑声,立刻回首瞪过去,却遮掩不住自己耳根通红。
他再也坐不住,尴尬地敷衍几句隋瑶,就跑回傅子越身边呆着,拿出一副熟人姿态,嘴上却低骂:“还不都怪你!”
傅子越悄悄牵过他的手握住,但脸色还有笑,两人目光相触,盛林又羞又窘,傅子越却视线柔软。他捏着盛林的手揉了揉,轻声打趣:“盛总好风流。”
隋瑶见盛林转身就走倒不生气,反正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风头也出在她身上了。她得意洋洋翘翘腿,嘴角轻扬,享受着各种各样目光的注视和议论,重新把墨镜戴了回去。
正经人家的有钱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她迷住了。
很快,剧组里都开始流言蜚语,说盛林正追求隋瑶,每天都往她房间送一捧玫瑰。可惜隋瑶不接招,每天定时健身游泳,关门睡觉,洁身自好。
卢原听着这些荒腔走板的谣传一阵无语。
这玫瑰,多半是隋瑶自己订的——她本来每周都往房间里订花;
那盛总,晚上比隋瑶关门关得还紧——只不过关的是傅子越房间的门。
娱乐圈,你没救了。
第32章 半途而废
盛林见识了当地的贫瘠, 回来便与傅子越商定, 等到电影杀青,就以剧组的名义将他买回来的这些玩具周边送给孩子们。傅子越听他这样说, 便当这事过去了, 让助理把东西整理好堆放在房间角落里,两人都没再提及过。
傅子越身体恢复, 拍摄进度也重新加强,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盛林嘴上没说什么, 只是晚上格外缠人。
剧组驻地的酒店在摄制地和市中心的中点上, 虽然奢华致服务到位,但地处郊区,周围游乐设施也没什么。盛林不死心,白天无趣的时候又在网上搜寻一番, 才发现当地居然还有马术俱乐部, 离酒店不算太远。他过去参观一番,不仅马匹优良,场地开阔,连装潢都颇有些英伦风格。盛林闲着也是闲着, 便痛快办了卡,每天都来玩。
傅子越听他说了很意外, “你会骑马?小时候学的吗?”
两人窝在被子里, 傅子越今日拍了一场夜戏, 工回来的时候盛林已经吃过晚饭洗了澡。傅子越便先去洗漱, 盛林就围在他身边叽叽咕咕地说今天出去玩的事。两人随后躺下, 盛林兴奋劲还没过,讲得手舞足蹈:“不是啊,北京哪有正经的马术学校?我是出国才学的。”
那时候他在英国读书,同学里有个香港人,喜欢赌马。盛林跟着玩了几次,赌没上瘾,反倒发现骑马男人不仅姿态高挑挺拔,连身材都比寻常健身出来的要更加紧实好看。盛林一时心动,正巧英国又流行马术,他便扭头跑去报名学了。
盛林还记得自己那个高大教练,是他特地挑的。对方是莱斯特人,却说一口正宗rp英音,肌肉包裹在黑色骑装之下,一抖马鞭飞扬驰骋,夕阳余晖里,整个人都在散发金光。他坚持跟着教练学了半年多骑马,进步飞速。
因为课业不重,所以盛林当时每周至少去上两次课,他本来就有兴趣,为了泡教练也十分用心,两人相处融洽愉快,哪怕教练常出口冷极了的英式幽默,盛林也捧场大笑,眉眼弯弯,回应热情。
来学骑马的东方人很少,盛林有时候不上课,自己骑着玩,也颇吸引旁人目光。相处久了,尽管内敛如英国人,教练也忍不住夸盛林性格好,既有东方人的含蓄,又很懂英式风趣。就在盛林以为一切都要水到渠成的时候,教练忽然他发了一封邀请函。
他决定和恋爱四年的女友订婚了。
教练没想到自己教学之余还能和顾客成为朋友,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自己工作的成就,于是希望盛林也能出席自己的订婚典礼。
盛林看着邀请函上一笔流畅的花体英文,在家里打发脾气,借酒浇愁,醉后跑去william的公寓里混着中英文撒酒疯,吓得william险些报警。
不过盛林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去了教练的订婚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