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老大说了一件事,说人手不足,又有几件裹足不前的大案要案重案,要借调几名专业的人员来局里帮忙。
等到散会,走出会议室,尤蜜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分针重叠,刚好十二点。
警官宿舍就在警所的后面,躲在茂密大树后的两栋楼,路灯和树叶的层层光影下,静谧得只有尤蜜走路的声音。
尤蜜现在住的宿舍是三人间,一个姑娘去上海进修,一个姑娘休产假,一室一厅的房子里此刻只有她一个人。
厅里搁着的跑步机是去进修姑娘的,落了灰;休产假的姑娘,晾着的毛巾许久未用,已经硬邦邦的,一整块挂在风中摇曳。
现在十二点了,不然尤蜜还能去隔壁宿舍找同事串门打牌聊天。
……
陈亦杭和尤蜜婚后所住的高层住宅里,现在也是同样安静。
不过,陈亦杭可不习惯这样的安静,他想要尤蜜回家来。
他喜欢尤蜜,不喜欢她娶她干嘛?
所以,没办法忍受婚后他还要面对这样安静,没有她的安静。
厕所里镀金的水龙头吐出热水,水声哗啦,雾气氤氲间,半眯着眼泡在按摩浴缸里享受的男人睁开了眼。
眼神落在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装置。
与此同时,尤蜜旋开老旧的水龙头,年岁渐长的水管不紧不慢的隆隆几声,才吐出热水来。
淌掉一些冰冷的水,尤蜜用盆子接,就听见外间正在充电的手机响。
未知的号码。
一听是家里物管的声音:“是7楼的陈太吗?你在家吗?你们家报警器一直在响。陈生又没接电话,我们打算派保安上去查看是否是异响了。”
尤蜜面对这种事件,自身的职业素养让她很是冷静,交代对面一些事后,她顿了顿:“麻烦你们了,我现在回家。”
夜里,路上刮过几片叶子,尤蜜裹紧风衣,脑后的的长发被夜风刮起,又在空气中落回身后。
她和陈亦杭的住宅是婚后他买的,只写了她的名字。
为了方便她上下班,靠近警所,走路不到十五分钟。
许是小门小户的尤蜜拿警局一个月四五千的死工资拿惯了,在看过一梯一户的住宅价格后,很难淡定下来。
这种心情平复了很久,尤蜜才能接受自己是个小富婆的身份。
不说笑,这对尤蜜来说可勉强了。
尤蜜刷卡打开住宅一楼的大门,保安室里值班的保安见她回来,松了一口气。
有人和尤蜜一起刷卡坐电梯到了七楼,她径直走到玄关的墙角,输入密码停止了报警器的异常通讯。
客厅亮着灯,照亮毛绒绒的地毯以及奢华的家具,窗外南市的夜景一如既往的璀璨迷人。
这时,两个人看见陈亦杭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水杯。
他看见尤蜜和她身后的保安眼睛里没有一丝诧异,仿佛早知道她会回来,“回来了?”
先上楼的保安这时从浴室里出来,手里搬着一张折叠梯,嘴里嘟囔着烟雾装置排查后没有问题。
以为家里真的出事了,尤蜜冒着寒风回到家,看见始作俑者这么云淡风轻,情绪不有些起伏,“烟雾报警器响了。”
“噢。”陈亦杭喝了一口水,喉结微动,半敞的浴袍间是健壮匀称的胸肌,语气很淡,“可能我抽烟熏到了。”
这么淡定,这么厚颜无耻。
果然是陈亦杭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