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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木槿花夕月锦绣 > 第 40 部分

第 40 部分

“还记得这只手镯吗?”皇后同我走在花海中,秋风盈动她的金丝绣袖摆,她抬起戴着这只手镯的藕臂搂过脸上的一丝绣发,对我淡笑道:“这是淑琪姐姐送我的,就在她陪附马前往凤藻宫的那一天,她告诉我,她把另一只送给了你。”

我愣了愣,想起了永业三年轩辕淑琪公主,省亲结束,临走时的确送过我一只手镯,那时我还同非白掐架掐得不可开交,想起非白,心中蓦地一疼,口中讷讷道:“淑琪公主是个少见的节烈女子啊,我与她确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她对我很好很好。”

她看了我一阵,我以为她要同我谈轩辕淑琪,可是她却垂下了忧郁的眼睑,没有对我再说话,只是向前走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慢慢跟在她身后,眼看走出了花海,她停了下来,我正要叩谢她,她乘我下跪之际,扶起了我,在我耳边用着只有我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柔柔说道:“你的生生不离至今不解,”她吐气若兰,带着紫罗兰的香气,我向她望去,却见她对我浅浅笑着,那美丽的眼睛却是无边寂寥:“其实是为了给踏雪公子守身吧,花西夫人。”

我呆愣间,她微笑地对我说道:“夫人走好,后会有期。”

我走出冬宫,心中不停回味着那个突厥皇后对我说的,一看,门外没有人,咦?人哪,那一大帮子抬我过来的人呢?

我东张西望间,忽然有人捅我腰眼,那腰眼是我这辈子的死x,有时堂堂段太子同我闲时辩论,被我驳得哑口无言,就会胡搅蛮缠地点我腰眼,看到我流下我英雌泪,紫瞳妖魔便会相当滴在那里洋洋得意。

当时的我捂着腰轻叫一声,本能地怒转身,什么人这么无礼。

咦?没人呀,又有人捅我右边腰眼,我双手叉腰地转到右边,还是没有人,我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微低头间却见那个驼背老头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身后,树妖似的脸猛然放大在我的眼前,我吓了一大跳,倒退三步,努力定下心来,心想女太皇的手下果然深藏不露,对他用突厥语笑道:“前辈好武功啊。”

老头子一手招着耳朵,大声道:“你说什么?”

“前辈真乃高人也!”我忍住气,稍微大声了一点,老头子一瘸一拐地走近我,随手地检了一支枯枝当拐g,慢吞吞道:“是啊,高兴啊,今年的花开得好啊。”

呃?!我又大声说道:“前辈可否叫人送我回凉风殿?”

“哎,天快要变了,是凉快。”

我们在鸭言对j语中聊了半天,我的嗓子都喊哑了,看来这个高人并不想帮助我,于是我决定自己往回走,便向他拱拱手,礼貌地说了一声:“前辈告辞了。”

那老头子却忽地扯住我的袖子,可能是刚刚在花园里施肥来着,我只觉一股奇怪的臭味冲鼻而来,我忍住恶心,正要有礼貌的甩开他,没想到老头子猛地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唾沫腥子混着浓痰喷得我满脸都是,我再也忍不住了,恶心得直想吐,猛地甩开了他,可能力气稍大了一点,张老头没留神,一下子站立不稳,他背后的锣锅子起了不倒翁的作用,他滑稽地晃了两晃,然后像一座土敦似地慢慢地向后倾了下来,口里咕哝着:“哎哟妈呀!可摔死我了。”

那只混浊的眼睛有些怨恨地看着我,这个样子很像小时候在花家村,张老头那个白痴儿子,总是被小p孩欺侮,有时那群小p孩一边编着顺口溜笑他,一边用石头丢他,他只好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张老头年纪也大了,追又追不上,只好气得站在那里抱着傻儿子直流眼泪。

我也没有想到他还真摔着了,心下十分歉然,又万分疑惑,刚才他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我,分明看似一个高手,怎么这么不禁摔,莫非是装装样子?不管怎样,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我赶紧抹了一把脸,走回去扶起了那老头儿:“真对不住,张老先生没摔着吧。”

未近身前,他身上那股恶臭又传来,我强忍满心欲吐,扶他站定,帮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确定他实在没有摔着,这才向他抱抱拳,再三道歉,他无奈地摇摇头,用一只手往西边的方向指了指,我想我快要被熏晕了,向他拱了拱手,疾步走去,后来越走越快,等没有张老头的影子,便施轻功向西逃去。

我向前猛奔了一会儿,直到跑不动了,回转身,早已不见那个古怪可怕的张老头,刚松口气却不禁苦笑连连,我身在一处较为荒凉的园子里,我好像迷路了。

还是在冬宫的地界吗?我向前走了几步,这个园子很大,有几间破屋子,满眼皆是膝腿那么高的枯黄杂草,哎!现在可真是我逃跑地好时候啊,可惜偏又不认识路,正在思索间,听到里面似乎有人的谈话声传出来,我想正好可以问问,却听到有个女子低低地涕泣之声传来:“您莫要骗我啊,真得吗?”

第四卷木槿花西月锦绣第一百十六章本是同根生(三)

然后是一阵奇怪的呻吟,伴着有节奏的摩擦之声,“别耽误了,快走吧。”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太过激情迷离,我实在听不出来。

“主人,腾格里在上,我对您的爱永远不会消失。”女子低低的誓言轻声传来。

那个声音却满意地轻笑了起来:“傻丫头,自己小心了。”

后来我想想,觉得这一年我也算“到处见桃花,没事看a片”了。正琢磨着这一对是谁,估计是宫里自订终生的可怜男女吧,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男的绝对不是一个太监。

我支起耳朵正要再听,却见一个人影窜了出来,没想到却是那个今天因冒犯我和卓朗朵姆而被罚的那个宫女,拉都伊。

她的脸上还有鞭痕,泪迹未干,衣衫也有些凌乱,脸上还有着一种既幸福又心碎的红晕,只是草草地拉平了有些皱的衣衫,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朝凉风殿一步三回头地走去。

里面的另一个人是谁?我屏住呼息,却见里面慢慢悠悠地踱出一个英武的青年,却是阿米尔。

我就说嘛,为什么这个拉都伊这么不喜欢我,大妃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她的大人,是我的死对头,阿米尔啊。

然后我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着了那个老头子的道了,也许我应该往南边走,那样便不致于陷入这一幕。我使劲想着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像张老头那样的高人?他一定是故意指给我这条路,好让我看到这一幕。

这张老头明明说是在女太皇的殿中待了三十多年,理应是老人了?为何要骗我到这里来,莫非是张德茂易的容,以前宋明磊也曾经告诉过我,江湖上的易容高手,绝对不是套个精致的人皮面具那么简单,而是必先调查清楚所易之人的种种,包括性格,习好,一丝不差,除非是极亲近的人,根本无法发现。

幽冥教的人,又喜欢拿活人做实验,用活死人偶代替原本的角色,我冷汗淋淋,莫非那个老头是幽冥教派在女太皇身边的卧底,今天他故意让我到这里来是想。。。。。。

只见是想借阿米尔之口来杀我?

我屏住鼻息,阿米尔谨慎地左右看了一阵,便向撒鲁尔的神思殿走去,转而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站了起来,走到那间破屋之中,满眼断壁残垣,青苔阶上行,蛛网到处张结于檐角,显示着这里许久没有人光顾了,园中有个半亩大的池溏,溏中水色看去发黑黏稠,有些地方还在汩汩冒泡,泛着一股子刺鼻的气味,这股味道很熟悉啊,熟悉地挑战着我的记忆之门,这股味道很久远,久远到可以追朔到我的前世。

我围着溏边转了一圈,慢慢地蹲了下来,用手指沾了黏稠的y体。

身后有丝风掠过,我惊回身,却见一只老鹰扑椤着翅膀,飞到池溏边的破回廊那里,收了翅膀,探着脑袋冷冷地看着我,我对它看了一会儿,它也对我挑衅地叫了几声,如戾泣徘徊于耳边,我抄起一块石块,正准备朝它扔过去,它忽地惊觉地扇着翅膀,慌张而逃。

我放下石块,把沾着黑色y体的手指放到鼻间闻了闻,忽然身后有一丝强大的疾风掠过,我警觉起来,正要站起来,有人在后面猛推了我一把,我扑通一声掉进了那个黑池子,腥苦酸涩地y体慢慢没住了我,只瞥到一个白纱女人在岸上看着我,那个女人半蒙着脸,却是碧莹身边的那个汉家侍女。

我奋力向上扑腾着,吐出那口y体,那个女子满意,飞快地闪身离去。

求生的本能让我乱抓起来,黑水里有很多不规则的块壮物体,我急忙中摸到一件粗壮的柱子,想用那根柱壮物体勾住岸边,好划过去。

抬起手来,却是一支早已腐烂的人骨,我骇然间,拼命扑腾,搅动了池中的本来凝缓的物体,仿佛一下子打破了一个死寂的可怕世界,无数的肢骨人头浮了上来,向我涌来,其中一个血污的头颅沉浮在我眼前的,肿胀狰狞地脸怒目而视,依然可辩,竟然是那个今天早上对拉都伊行刑的米拉。

我惊叫出声,嘴里又涌进一口黑色的y体,极度的惊恐中我终于记起来这个池子里的y体了,这是原油。

我拼命地扑腾,使劲蹬着向岸边游去,眼看就要够到了,却冷汗淋淋地惊觉有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脚l,将我死命地往池底拖去,我隔着黑幽幽地水,我只见到黑暗中两点殷红,我摸到酬情砍断了勾住我的东西,一声可怕地低吼从池底传来,一个庞然大物从底部涌了上来,却是一只看上去像是鄂鱼,又像是条蜥蜴的大怪物,长有三四米,嘴巴里尖牙间满是和着原油的池水,大舌头满是鲜血。

原来刚才勾住我的脚l的是它的舌头,怪物的红眼睛凶狠而冰冷地看着我,然后一甩尾巴,潜入水中,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水底向我冲来,又咬住了我的小腿,拖向沉沉地黑暗。我拿酬情再次砍向它,它竟然用大尾巴甩走了酬情,我渐渐憋气不住,一张口,腥臭涌了进来。

我绝望间,却见水中猛然快速c进一根青碧削尖的银枪,直直地刺向那个怪物,正中小腹,那个怪物可能也没有想到它会刺中,在水中痛叫起来,我的小腿松开了,有人游过来抓住我向上浮去,光明在际,我被人抱上了岸,有人轻拍我的背部,我本能地呕出了一肚子的原油水。

那人又向我身上浇上了一些清水,我鼻子里的污水也渐清,终于巨烈地咳嗽着,抹了一把脸,那人便温柔地扶着我慢慢地坐了起来,我一扭头,对上一张同水中怪物不相上下的树妖似的老脸。

神啊!怎么是这个老头子救了我?

我开口想道谢,口里却发不出声音来,喉咙疼得像火烧,张老头像变戏法似地的,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装满清水的竹筒,喂了我喝了一口,我立刻抢过来像驴马渴饮,张老头轻拍我的背部,叹气道:“你这个姑娘,怎么会想到到这里来玩水呢,这个池子里住着魔鬼的。这里是皇宫的禁地啊。”

我玩水我?驼老头子,好像是你指我过来的吧!

我苦笑间,想站起来,牵动腿上的伤,不由痛得大叫出声,低头一看,脚l处几可见骨,小腿上的伤口连皮r都翻开了鲜血直流,好在流出的血是红色的,还不是。

老头子小眼睛好像是在烂苹果上猛戳一刀,圆睁着,大叹:“多可怕的魔鬼啊!”

他扶着我走到外面的荒草地,我身上的原油气味,混着他身上的臭味,直熏得我两眼翻白,让我严重地考虑着究竟腿部的伤痛和臭熏,哪一个更让我痛苦些?

他打了我一个耳光,对我着急地吼着:“不要睡着。”

好痛,我的脸一定被打肿了。

我向上翻的眼睛挂了下来,回过神来不由抖着手捂着我的脸,正要怒问他什么意思,却见他正岣嵝着身子,在荒草堆里急急忙忙地找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手里拿着几株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回来了,然后放在嘴里乱嚼一起,吐了出来,往我的伤处一敷,扯下身上的破布条,细细为我包扎起来。

我的脑袋一下子爆炸了,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以毒攻毒地治疗方法,于是我本能地一抬腿,正中树妖老头的下巴,他竟然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我后悔已晚,挣扎着爬过去,一边口中叫着:“前辈,对不住,您没事吧?”

却见他在不远处的草坑里慢慢爬了起来,吐出一口鲜血,可见我这一脚实在踢得不轻。

我懊悔万分,暗骂,花木槿啊花木槿,亏你也读过几年书,活过两辈子,还做过老师,也就是一个以貌取人,是非不分的混蛋,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这个老人,就这样慢怠对待人家吗?

如果他真想害你,刚才根本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了?

我回看我的小腿,果然血止住了,这个老人给我的果真是止血的圣药,连脚l处好像也没有这么痛了。

我更是懊悔不已,爬过去,老头子的小眼睛紧闭了起来,我急忙给他掐人中,心脏按摩,直累得喘着大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地醒来,愣愣地看着我,满眼迷惑,好像在想怎么回事,我心虚地对他干笑了几下:“前辈还好吗?”

他又吐了一口血沫,好像是想起了我干的好事,小眼睛有些伤心地看着我,我更是惭愧地低下头。

他喘了几下,移开了目光,然后站了起来,向前走去。

我对着他的背影叫了好几声前辈,他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的心中郁闷,好不容易有个人来救我,结果还被我的可笑给气走了,这回可怎么办呢?我可怎么回去啊?

我试着站起来,想一瘸一拐地赶回去,结果刚站起来,疼得又摔了下去,四周唯有风声鹤戾,枯草随疾风高低起伏,摇摆不定。

天色暗了下来,我依然慢慢地向前爬着,草丛中又传来悉悉嗦嗦地脚步声,我的心又揪起来,酬情被那个怪物给甩掉在池子里了,我匆匆看了四周,连棵树枝什么的都没有,就在我绝望之际,一个大锣锅子在草丛中隐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轻唤:“夫人?夫人?”

我振奋地回应着,卡席莫多张的身影出现在的我视线中,他看到我的时候,紧绷的树妖脸也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手里还拿一个用枯枝做的担架,原来这个张老头根本没有抛下我,而是去找能带我走的东西了。

我不由得感动地热泪盈眶,在这陌生的大皇宫里,一个素不相识的臭花匠拼死将我从怪物身边救出来,可那曾经最要好的姐妹,她身边的侍女却试图将我推向死亡。

可能我身上的原油尸臭把我也熏得差不多了,于是那个张老头身上的臭味似乎不那么重了,就连那可怕的树皮脸都有了一丝亲切感。

我低头爬了上去,张老头便在前头慢慢拖了起来,向他指给过我的那个方向向前走去,可见他果然没有骗我,只是我半道上就被那座破宫殿给吸引住了。

那张老头不再絮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闷头在前面拖着我。

我的心稍微松了下来,感情巨烈起伏的后遗症便是无止境的心酸,往事映入心头,非白的绝望,段月容的相伴,非珏的无情,碧莹的冷淡,还有她的侍女对我的杀意,我不由地坐在后面偷偷地抹着眼泪,强忍着抽泣。

我再一次对自己说,我好想回到过去,那一夜我们小五义还有初画非珏一起把酒言欢地过除夕,好像能再听听非白温柔的琴声,好想抱抱夕颜那奶香喷喷的身子,好想再给我的学生们讲课,好想拧沿歌那臭小子的耳朵,好想让小放陪我去逛青楼,我甚至好想再听听段月容那猖狂的笑声。

那个张老头不时扭头看我,然后默默地向我递来一块绢帕,我实在不想再伤害他的感情,便忍着泪接了过来。

我一愣,却见是一块素白的帕子,那块帕子上毫无他的臭味,相反还有一股子香气。

第四卷昨夜寒蛰不住鸣第一百十七章本是同根生(四)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应该是我很熟悉的一种香气,只可惜我的嗅觉在臭味环绕中失去应有的感官能力,我正要本能地再嗅一下,一大帮子人平空跑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金獒,原来凉风殿到了,老头子立刻小气地把我手里的帕子使劲抽了回来,嚷着是他的,不是夫人的,我还没来得及道谢,阿黑娜就着将我送了进去。

我回头,却见卡席莫多张还是站在原地,驼着身子,用一只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进了宫殿,七夕口中难受地低呜着,不时添着我的伤口,把我疼得轻叫出声,阿黑娜使劲按着我,不让我挣扎,怕伤口崩出血来,驼老头慢慢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进了殿,御医为我敷着药,问起我的伤口,我便撒谎说是掉进御河中被一种不知名的水兽咬伤的,我的酬情也遗失在野地,阿黑娜一边在旁边严肃地训着:“夫人实在太冒失了,为什么不在原地等宫人来接,须知南边荒芜的宫殿众多,有很多野兽出没,虽没有会食人的野兽,但现在是兽类觅食过冬的地候,还是会伤人的,太皇和可汗都命令阿黑娜要好好照应您。还有您的脸,怎么回事。”

我诺诺称是,谎称肿脸是逃命的时候撞树上了。

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只是装作无心地问道:“阿黑娜,请问你知道南边的禁地吗?听说那里有个黑池子。”

阿黑娜听了,在我对面骇了半天,就连我脚下的那个御医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起惊惧的眼看着我,两人口中唤了半天的腾格里。

阿黑娜厉声问道:“夫人是哪里听到黑池子的故事?”

我说是在路上听到两个宫女在聊天时提到可怕的黑池子。

阿黑娜说道:“那里是皇宫禁地,夫人万万不可好奇前往,那里有住着吃心魔鬼住的黑魔池,也是犯了那些十恶不赦之罪的宫人刑场,充满了无数的怨灵,连腾格里的光辉也无法照耀到那里,五十步之内,很多刚来的新宫人,如果迷路在那里,便再也回不来了。”

我暗忖,正是因为禁地,加上可怕的传说,所以阿米尔才会选择在那里幽会,这样说来他的情人是我和碧莹身边的眼线,阿米尔这样做是非珏授权的吗?全突厥的人都知道撒鲁最喜欢的女碧莹,为何又要让阿米尔去勾引碧莹的侍女?

那个推我下原油池子的白衣女子在里面应该比我更清楚阿米尔和拉都伊在偷情,那样的话,碧莹是知道阿米尔同拉都伊幽会?她会不会也在猜测撒鲁尔找人监视她?

还有这个看似年老体迈的卡席莫多张,他方才跳进原油池从那个大怪物手中救走我时,身手如此敏捷,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蠢苯啊!

忽然想起在恶灵池里看到的米拉的尸身,看着身边满面惧色的卓朗朵姆,慢慢问道:“米拉呢?”

卓朗朵姆不耐道:“你问那个老巫婆做什么?”

阿黑娜也摇摇头,忧心冲冲地问道:“今儿她对那个拉都伊施了宫刑,应该是去神庙去了,她是宫中最年长的行刑宫女,每次行完刑,她总是去先帝的神庙朝拜腾格里,不知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我心中一动,轻声问道:“阿黑娜,你在担心她,你同米拉女官长很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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